第 68 章（1/2）
第 72 章
“沈酥, 对不起，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赵元构见她生气，便试着解释, 可话落到嘴边时，他又有些难以说出口来。
因为，回顾起之前他对她做的那些事, 即便解释, 也是徒劳，错了就是错了。
赵元构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后，才又改变态度, 低头满含愧疚地说：“沈酥，你说得对, 你不是我的所有物，我根本没有资格相让。倒是我自己，懦弱又无能, 又自以为是, 以为你和他在一起，有他的保护会过得更好, 所以我便擅作主张地将你推开, 推至他身边, 甚至还亲手毁掉了你给我的机会……”
压抑低沉的嗓音在马车内回荡，沈酥只觉得沉闷压抑，并不能体会到赵元构内心里的痛苦与挣扎。
她不太能理解, 既然当初是他自己选择放手的，现在来回头又是什么意思？自己走过的路做过的决定, 不应该坚持到底吗？回什么头？那样只会惹人笑话！
就比如此刻，他的行为就很可笑。
但碍于对方今日的帮忙, 沈酥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赵元构擡眸，被她冷漠的视线刺到，心中酸涩又钝痛，犹如坠入了冰窖。
可即便是被她这般冷然相待，赵元构也只觉是自己的过错。他垂下眼眸，内心止不住的忏悔愧疚。
“其实，自打那日在花园里亲口拒绝了你后，我便一直在后悔。但我总想着，表哥能给你幸福的，你们在一起定能长相厮守……我日复一日地告诉自己，我做的决定没错，你们在一起才是更好的选择。甚至，我害怕自己后悔，便将自己锁在屋内，日日不出门，也从不打听关于你的任何消息。我以为这样，待时日久了，你们在一起过后，我便能放下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表哥他……他并没有照顾好你，一想到你这些时日多次遇险，身陷险境，我就更加后悔！早知你和他在一起会这般凶险，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将你推给他的……”
“沈酥，我知道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但是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推开你了！”
赵元构的声线微微颤抖，眼神坚毅，眸中似有水光流动。
沈酥轻扯了下唇角，眼中依旧不屑一顾：“赵元构，我说过，机会只有一次，把握不住就没了。我也说过，来日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也都不会回头的。”
“我，我知道……”赵元构尴尬地扯出一丝微笑，声音有些哽咽。
好半晌，他才又扬起头来问她：“那你是决定与他在一起了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沈酥心知肚明。
她眨了眨眼眸，神色微微闪烁，踌躇了几息后，她才回答：“不知道。”
见她并未明确心意，赵元构心中忽然松了口气，脸上也稍显喜色：“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沈酥当即一个眼神扫过来，语气冷硬决绝：“我即便不能与他在一起，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赵元构，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
赵元构失笑，又低头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和窘迫，低声道：“我这如何能算是白费力气？沈酥，这是我欠你的才对！”
沈酥皱眉，不太能理解这个“欠”字的用法。
似乎是明白她的不解，赵元构突然又继续说：“你知道当初送我秘密花园的人是谁吗？”
“是赵琰？”沈酥下意识地猜道。
赵元构轻笑着点头：“嗯，就是他。其实，他对我的恩情并不止这些，小时候我受人欺负，每次都是他替我出头，为我撑腰。他于我，如兄如父，甚至比我父王还要亲。四年前他离开时，将他在京中所有的势力都交给了我，他对我这般信任，我自是不能辜负他。所以这四年间，我暗中替他管理着这些势力，并从中在二皇子与三皇子之间斡旋，保证他们双方势均力敌，谁也讨不到好。
我一边替他打点着京中的局势，一边盼着他早日归来。直至你的出现，差点打破了我维持已久的平衡。我决不允许两位皇子夺走属于他的太子之位，所以，我便想了个法子，以自身为诱饵，亲自诱你。在你回京之前，我便已经从你兄长那里调查清楚了你的所有喜好，而你兄长更是因我当年救过你而对我格外热情，我利用着这一点，成功对你下了计谋，诱着你一步步落入我提前为你设好的圈套。
原本，计划进展得十分顺利，可中途还是出了一点小意外。我竟然假戏真做，对你动了真心。不过那时我本来就想着要娶你的，所以假戏真做反倒是件好事，于你于我都好，至少今后我对你的关怀都不再是演的，而是出于真心喜欢……那日在游船上为你准备的那些，全都出自于我的真心，我当时也是想好了明日就去你家提亲的。若是他当时能晚来一步，就好了……”
赵元构浅叹着，眼神颓然落寞。
“沈酥，我有时候总会想，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天意要让他在那个时候回来，天意要让我们彼此错过……我明明差一点就可以娶到你了。”
沈酥听着他的长篇大论，早已惊得双眸大睁，此刻又听他归怨天意，不知是哪来的火气，她直接怼道：“老天是逼你做决定了吗？赵元构，这分明就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自己先放弃了我，甚至连句合理的解释都没有，你自己做的选择就不要去怨天尤人！”
“是啊，是我先放弃的！我就是个懦夫！”赵元构垂着脑袋，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那一巴掌他用了些力道，所以打出来的声音很响，沈酥听着心头一惊，不知怎的，心里莫名有些恐慌，压抑沉闷得她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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