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第98章
“丢女儿的不配合警方……”严则轻揉即将烧坏的脑袋,数种能预判到的情况纷至沓来,眼前让流云遮蔽的雾霾葱葱茏茏起来,重焕生机。
“记得黄伯吗?他年轻的时候比你还虎,最后还是在庄老爷的压迫下变成了一只缩头乌龟。任淇之所以不敢报警,是跟黄伯一样的恐惧在作祟,这不就更加佐证了庄文亭的罪行?庄老爷再通天,这次也跑不掉了。”
“严则,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何毕的声音倏地一沉。
严则恍似有种预感,发出一声浅叹,“我累了,别说。”
“你和大学老师之间就是打地鼠游戏,打完冒头的庄文亭,还会有人接连不断地出现,你打不完的。”何毕毫不诲言,严则那边却已进入打坐一般的静寂。
修正他和白千羽之间伤痕累累的感情,严则心里门清,与干掉多少个情敌关系渺渺,可他不是圣明的佛祖,儒雅端方地槌木鱼就能一世旷达。
他是考不进五院四系、没资格进红圈所的废物,却也是能凭一身劲骨逆天改命的天纵之才。
因为他有血肉,有神魂,这么多年心里的不甘不愿才把他挤压成现在这个模样。
那种无法掌控的不甘,才是流在他骨髓里的血。
“打地鼠,斗地主,来一个我严则干一个。”严则敞在风里,鼻息里存着白千羽淡淡的芬芳,呼的气也带着凄楚:“可我就是放不下他,想劝我先把我毙了!”
“你真的是……先把自己阉了吧。”
几天后,严则的第一件筹谋就是往律所招来了一批人——
抱着唢呐胡琴的、敲木鼓的,还有年岁见长的老人、模样温和的学者,都被他有序地安置在会议室等通知。
“严大肚子里又在憋什么屁?咱们所要转型成曲艺社了是吧。”
“啊!屁……我忘了给他拿药了!”王小慧算是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借口去看他,拿上药就笃笃地去敲门。
“进。”严则说。
没想到推门就看见他和彭宁列坐在办公室正中央,大佬气十足,严则脸色虽然沉重,但眼神灵动欲语,碧目清亮,温和而不羁地朝她挑了下巴:“说,别耽误我跟彭教授聊正事。”
王小慧把眼白翻给他:“你该吃药了。”
严则一秒恢复本性,惨号:“你才该吃药了!”
“胃药。”王小慧放下药就甩给严则一个看大白痴的眼神徐行离开。
彭宁一句三叹地说:“严则,你啊……唉,该好好改改自己的性子。”
然后他转忧为大忧,心怀一丝疑问:“这样真的可以吗?你确定给我说的都是真的?”
严则站起身,傲气纵横满溢,以压迫性的势头把手机贴彭宁脸上,“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彭宁消沉地叹气,还不如刚才骗他在联合国开会,没准就能躲过这场热闹了,他郁郁寡欢地接过手机,拨通白千羽的号码。
“喂,千羽,‘月蚀’的律师代理不是出了点问题吗,需要你现在来律所商量到底该怎么办。”彭宁点开公放,跟严则一起久久盯着屏幕。
白千羽似乎还带着三分睡意,懒懒道:“小慧提前给我看过跟‘月蚀’的合同,我没让她盖咱俩的私章,所以合同不作数。”
严则瞪大了双眼,小声嘀咕:“我说王小慧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
彭宁对他的鄙野轻嘘一声。
“是不是严则逼你给我打电话,骗我去律所?”白千羽料事如神地说。
“不……不是……”彭宁说。
“严则,你胃好了吗?”白千羽冷不丁地朗声问道。
“还没好!”严则眼眸温柔地看着手机,“谢谢你的关心。”
彭宁直接抡起手臂,只差几公分就能凿他个大霹雳。
白千羽冷笑一声,很快那笑就浩荡起来,穿透耳膜,大笑过后,说:“别再给我打电话,或者委托别人打给我。彭宁,我马上拉黑你。”
“小白二,”严则突然肃声肃脸,“来一趟律所吧,我要回购你在律所的股份,正式签合同。你不是不想跟我产生瓜葛吗?这样我们就可以一刀两断了。”
对面迟迟未答,隔了很久才回复,声音变得轻盈:“太好了,我做梦都在想这件事。严则,我跟你原来也是能达成共识的。”
严则沉着头,头发遮挡了那份寂寥,五内俱焚地说:“好,我等你。”
白千羽一路都挂着暖融融的微笑。
人世无百岁,转眼就过,谁想跟严则的名字一辈子都捆绑在一起呢?
是时候做出了断了。
不过是对体内的毒瘤斩草除根,重获新生,他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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