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母亲（2/2）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向时雁真的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应该可以，你拿上标记带她们传送到妖族领去吧。”
向时雁的沉思并非是担心传送的距离不够远，毕竟系统说过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就算是天涯海角（系统原话说的是宇宙）也能找到。她刚才询问系统是为了确定它知不知道杜若的家在哪里，会不会把她们卡进墙里。
系统对宿主的不信任表现出了十足的气愤，并当场将杜若的锚点移动到了松鹤堂的地下密室中。
向时雁将先前那片拿出来糊弄祝柽的黑色鳞片拿出来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这是杜若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
她在请杜若来做自己的帮手时心中就有诸多考量，视情况而定，她甚至考虑过将祝家上下屠了一了百了，在她看来祝府上下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原作中的大反派玄酒同样身披黑鳞，或许是为了恐吓太虚宗的人，她在数次血腥打击后都在现场留下了自己的鳞片。
反正嫁祸给她向时雁心里也不会愧疚。
可惜她眼下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以一己之力击败杜家家主以及数位供奉长老的月华君了，当年她孑然一身心无旁骛，自然敢与杜家拼命。
对她来说拼死将祝柽和一些主犯杀了不是难事，只是她既不敢将宗门牵涉进来，也不敢将祝家的秘密公之于众使那些女子和祝家姐妹余下的一生都被贪婪之辈觊觎。
祝柽一手缔造的这条黑色产业链并不只有他“加工售卖”的环节，就算捣毁了祝家这个藏污纳垢的毒窝，也很难保证链条中的其他人不会试图重建。
替祝柽绑架这些女修的人、给他提供控制人的蛊毒的人、协助他制造炉鼎的人、知情不报的人，还有利欲熏心向他购买炉鼎的人，向时雁必须让这些人再也不敢牵涉此道。
这件事很难做，毕竟对这根链条上的所有人来说都有着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的利益。
在贺鹤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向时雁寄存在她体内的神魂和过去注入她体内的灵力曾让她的水灵根变异为冰灵根，并且差点导致另外两条灵根萎缩。
祝柽便是利用类似的原理，冒着让母亲和孩子都暴毙的风险让胎儿体内的灵根萎缩至一两条，由此保证他们的天资。想来双胞胎也是这样在娘胎中被强行扭曲过的，很明显此法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遗症，向时雁有理由猜测祝云体内的经脉细弱便是因为在贡宁腹中时被祝柽的阵法反伤了。
两姐妹尚且是半成品，这些年间祝柽一定改进了不少，也制造了不少人造炉鼎。他等到现在才开始与各个世家接洽不过是因为祝云这个最吸引人的“样品”才渐渐长成。
一个女孩生长才不过多少年，对修士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带来的收益却是巨大的，一个上品炉鼎甚至能在地下黑市中卖出上百万灵石，这便说明了炉鼎的珍贵。
“所以祝柽直接大规模生产炉鼎，疯狂降价吸引顾客，卷死那些绑架现成炉鼎的，用不了多少年他就能垄断市场，反过来宰客。”系统说，“这种技术是他自主研发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需要担心竞争。”
向时雁点头：“用这种方法还能制造出世家永远都不稀缺的天才男嗣，这样短时间内祝家就钳制住了各个世家，为了接着获得祝柽培育出来的天才修士，在获得制作方法之前他们都很难达成共识合作将祝家吞并。”
“呃，什么？”
耳边传来系统十分贴近真人的诧异怪叫声，向时雁皱眉：“我的分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通讯短暂地扭曲了一下，系统在一瞬间的沉默后恍然大悟道：“哦，宿主的世界是没有男性炉鼎的对吧？”
“男性……炉鼎？”这下轮到向时雁惊讶了。
系统不以为然：“就算世界再如何补足自己来保证顺畅运行，它的基底也是由作者确定的。像原作者那样在中等文明环境中成长的人对性有着男本位思考方式也不是什么怪事，嗯，大概就是‘在发生关系时男性处于主导地位’、‘男性不可能处于被动方——此处指被进入等方式’之类的想法吧。”
向时雁：“呃？呃……”
“这种现象也不算少，事实上在耽美文化和第四爱一类颠覆传统男性在性方面地位的亚文化兴起之前，小说中提及炉鼎时基本上都是默认没有男性炉鼎的，不光是男作者，就连女作者笔下也很少见。‘男性不会受到性剥削’实际上在宿主上面的主世界还是一种主流思想。”
向时雁头痛，皱着眉揉了揉太阳xue，叹气道：“下辈子让我当个路人吧。”
她难得开了个不是很好笑的玩笑，系统便很给面地说道：“可是长得这么漂亮的路人会被安排被强堿、被堿杀，惨死来推动剧情哦。”
一点都不好笑，向时雁整张脸都白了，为系统比自己还差劲的幽默感默哀。
“说起来，宿主之前让松鹤堂布置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哦。”
“什么？”祝柽愣了一下，手下意识地颤抖着，但还是轻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男人微笑着问前来报备的下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淮海城中世家势力倾轧局势激烈，各家都有自己的情报网，严密把控着另外两家的动向。祝家现在身为势弱的一方，自然需要更加谨慎些，于是祝柽在上位后又大大加强了分管情报的部分。
饶是如此，他也是在好几天后才发觉了向时雁的打算。
监听街头巷尾闲闻逸谈的祝家探子跪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地说：“城中修士近来惶惶不安，有、有流言说妖族进了淮海城。”
祝柽一巴掌将他扇得伏倒在地上，瞪着眼睛骂道：“不是让你们散播向时雁与我祝家发生冲突的传闻吗？怎么妖族潜入祝府的事还是流传出去了？”
祝家自己官方声明发生爆炸是因为家中阵术符咒老化，淮海城这个修士之城中有时走在大街上都能被别人渡劫的雷劈到，这种事倒是不太少见。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无理取闹，向时雁自然是不会放着这么好的把柄不用的。
祝柽胸膛急剧起伏，自从那日“商品”们不翼而飞，他便日日焦急上火。
至于向时雁说的将妖族一事告知另外两个家族，他还在与两家斡旋运作，自然不会上来就将自己的险境暴露，若是徐白两家那这件事趁机压价或暗中谋夺人造炉鼎的制作方法……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真的一点面子不给，将此事捅得满城皆知。
那人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又一下跪趴在他脚下，战栗道：“不、不是，妖族入城的流言是……是……”
“是什么？还不快说！”
手下小心翼翼地擡头看他：“是传说有人拐卖修为高深的女修……在淮海城的地下黑市将她们卖、卖给妖族玩乐。”
祝柽愣了一下，接着便缓缓软倒在椅子上，手肘不小心将茶盏打落了，他也无暇去看。
向时雁此行比他所预料的还要来势汹汹……难道她真的不顾一切也要为贡宁复仇？祝柽冒了一身冷汗，自打向时雁打出了“妖族”牌，他便有些畏惧了。
男人一连几日都在想着要不如了向时雁的愿，让她将祝云祝雨都带走便是。反正炉鼎还能再造，最早的那一批女孩也都长到可以出货的年纪了，虽然天灵根的炉鼎十分诱人，但祝云经脉有疾，这种用不了几回的残次品，就算割了他也不至于太过心疼。
即便是天灵根，只要他阵法研究再精进，总有一日也能制造出来。
是他自作多情了。也是，若是向时雁真的知晓了一切，那在她眼里，双胞胎不过就是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孽种罢了，对她的牵制少之又少。
向时雁此行……恐怕是要将他、将整个祝家置之死地。
作者有话说：
其实师尊多少有点oy issue……
我自己是觉得散发母性的角色很涩，结巴自闭小孩和温柔姐姐更涩了，不知道我写出来了没有，希望大家都能感受到。
觉得雷到的朋友也不要骂我捏，我是泥沼，是垃圾堆，是双标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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