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男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 裂痕

裂痕(1/2)

目录

裂痕

欢乐的时光总是极其短暂,正月初七,开学大吉。

邵晔头一天晚上补作业补到凌晨两点,带着满脸倦容来到学校,见到夏煜铭第一句话就是:“儿子你掐我一把,我看你都重影了。”

夏煜铭果真听话,伸过手去就在邵晔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邵晔一声惨叫,瞬间就清醒了:“你真下手啊!”

夏煜铭无辜地笑:“是你叫我掐你的。”

邵晔气结:“……”他把试卷往桌子上一摔,鼻孔喷气问道,“你作业写完了吗?”

夏煜铭得得瑟瑟:“写完了,跟我同桌一起写的。”末了他还十分欠揍地来了一句,“你想看吗?叫爸爸。”

邵晔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宁死不屈,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转眼看见迟熠然,立刻像是见到了闪闪发光的金大腿,热情地喊起来:“迟哥!我想死你了!”

夏煜铭浑身炸起鸡皮疙瘩,赶紧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迟熠然挡在身后:“你离我同桌远一点!”

“去去去!迟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能老是霸占着迟哥,让我也沾沾大神的光。”邵晔轰开夏煜铭,抱着试卷凑到迟熠然身边,“迟哥,你能给我讲一下这个题吗?”

郑义听见了,也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听讲。

夏煜铭被几个同学挤到一旁,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我一个人的。”

他撑着下巴靠在窗台上,歪着头欣赏迟熠然给其他同学讲题。

声线四平八稳,语速不紧不慢,讲题条分缕析,清晰易懂,有问必答,不愠不恼,听这样的老师讲题的确是一种享受。

不过,夏煜铭更喜欢迟熠然单独给他讲题的样子,喜欢近距离捕捉他表情的微妙变化,或是沉吟不语,或是眉心微蹙,又或是面露嘉奖。夏煜铭欣喜于对方因他而生的各种情绪,像探索未知领域一般,乐此不疲地尝试牵动对方的表情。

有时候他会故意装作听不明白,求迟熠然给他讲一遍又一遍,直到迟熠然冷着脸用书敲他的脑袋,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才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一句“我的脑袋是电视机吗?信号不好就拍一拍”,然后缩着脖子偷乐,欣赏迟熠然无可奈何的神情。

直到老张来到教室,喝令大家回到座位上,围在迟熠然周围的同学们才四散纷纷。

夏煜铭“咦”了一声,忽然发现:“嘉哥怎么没来?”

以往总是米嘉敲着桌子喊“都安静”“回去坐好”,因此不用等到老张来教室,同学们就能安静自习。这次居然没有听到米嘉的提醒。

“对啊,嘉哥呢?”邵晔也发现米嘉没来,“嘉哥不会迟到了吧?”

“不会吧?嘉哥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啊?”夏煜铭难以置信,“这不像她能干出来的事啊。”

米嘉没有迟到,她一整天都没有来。

第二天,米嘉又没来上学。

夏煜铭问熊初默:“小熊,嘉哥干什么去了?”

熊初默秀眉紧蹙,脸上尽是掩不住的担忧:“我昨天晚上从微信上问她,她说她生病住院了。”

“啊?住院?这么严重吗?”夏煜铭很是意外,“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她也不清楚。”熊初默摇摇头。

“什么时候的事?”文星航也问。

熊初默:“初五。”

明明在大年三十的时候,米嘉还发了朋友圈,还在班级群里带头新年祝福,给全班同学发拼手气红包,夏煜铭抢了个手气最佳,被大家群起而攻之,谁承想,她大年初五就进了医院。

第三天,米嘉还是没有来。

班里少了米嘉,但是班级的日常事务不能没人管。学校召开会议,要求每个班的班长到场,老张站在门口往教室里扫了一眼,点名让夏煜铭参加。

夏煜铭是体委,偶尔也开会,平时更是没少帮米嘉干活,班长那一套他倒是能玩得转。老张正是看上了他的机灵活泛,让他顶替班长的职位。

夏煜铭认认真真开完了会,记录下需要安排的大小事宜,回来向同学们传达,干得倒是有模有样。

只是米嘉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同学们习惯了她敲黑板划重点式的讲话方式,换成夏煜铭,这位往讲台上一站,自带相声演员光环,班会被开成了茶话会,笑声不断,虽然别开生面,但是同学们总感觉不对味。

夏煜铭自己也不适应。以前都是他被米嘉支使干活,指哪打哪,现在轮到他支使别人,他才发现班长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好在一班同学都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有什么问题都能说得开,不用怕得罪人,这大概是让班长最舒心的事情了。

晚上放了学,夏煜铭在“山中无老张”群里@米嘉:“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再不回来,你的皇位要不保了。”

米嘉:“让我看看是谁谋权篡位?”

夏煜铭发了个举手的表情:“小的只是临时镇场子的。”

米嘉“会心一笑”:“勉之,勉之,下一任生产队的驴就是你了。朕终于可以光荣退休了。”

夏煜铭:溜了溜了.jpg

郑义问:“嘉哥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吧?”

米嘉回复:“我也不知道啊。前段时间总是吐,还头晕,上次直接栽倒了,就进医院了。”

夏煜铭对身边的迟熠然说:“嘉哥发朋友圈说她吐了,原来不是夸张的修辞手法啊。”

迟熠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响起。

夏煜铭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直起身子,抓住迟熠然的胳膊:“我姐回来了!”

顿了顿,他看着迟熠然的脸,轻轻吐了一口气,笑了起来:“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走吧。”迟熠然收拾书包,起身要走。

“哎你别走啊。”夏煜铭拦住他,半搂半抱地往回推,“咱俩可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关系,我姐一回来你就跑,这算什么?心虚啊?”

迟熠然:“……”

他俩的确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关系”,两个人在一起,连吻都没有接过,迟熠然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每每把“觊觎美色”的夏煜铭看得心头火起,恨不得扑上去啃一口。

然而夏煜铭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轻浮,怕迟熠然心里膈应,所以两个人最亲昵的举动,也不过是夏煜铭耍无赖似的挂在迟熠然身上,闷着头汲取对方身上好闻的气息。

迟熠然撵不走人,只能无奈地说:“你是狗皮膏药吗?”

夏煜铭就哼哼唧唧:“怕你跑了。”

迟熠然发现,夏煜铭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守着糖果患得患失。他怕自己被抛弃,就像他妈妈丢下他去了另一个世界,他听不得“不要你了”“不管你了”这样的话,也受不了自己被冷落,因此总是掏心掏肺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或者用各种幼稚的方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我出去看一眼。”夏煜铭把迟熠然拦在卧室里,打开了门。

“姐,你怎么回来了?”夏煜铭探出头问。

夏云曦的视线一扫过来,夏煜铭警觉的雷达立刻发出信号:他姐的心情很糟糕。

“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啊?”夏云曦撅着嘴反问。

“当然能了,欢迎欢迎!”夏煜铭咽了咽吐沫,朝屋里的迟熠然递了个眼神。

迟熠然会意,提着书包从卧室里出来,老老实实地说:“姐姐好,打扰了。”

夏云曦没有料到屋里还有人,愣了一下才应了声:“哦,没事。”语气冷淡至极。

夏煜铭做贼似的把迟熠然推搡出家门,挤眉弄眼地小声说:“你先回去,一会儿微信聊。”

夏煜铭一关上门,夏云曦就丝毫没有形象地一屁股坐上沙发,把拖鞋一蹬,两腿一盘,脑门上明晃晃标着“危险易爆”几个大字。

夏煜铭溜过去,笑嘻嘻地给夏云曦倒了杯热水:“姐。你不是去我于哥那儿了吗?”

夏云曦一听这个,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他吵架了。气死我了!”

夏煜铭很意外,因为按照于毅安对夏云曦千哄百宠的风格,夏云曦轻易不会生气,即使吵架了,于毅安也会主动认错哄人,不可能让她气冲冲地回家。

“怎么了?”夏煜铭凑乎乎地问,“他怎么惹着我姐了?要不要我帮你揍他?”

夏云曦撇撇嘴角,臭着一张脸:“算了吧。”她不由得看了夏煜铭一眼,“你好像很想揍他的样子?”

夏煜铭:“……”他赶紧把自己跃跃欲试的表情收起来,“哪里哪里,我这不是想帮你出气嘛。他竟然敢欺负我姐!”

夏云曦哼了声,脸色明显缓和了下来:“他要是敢,我就把他甩了!我还非得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啊?”

这时候就得顺着她来。夏煜铭学小鸡啄米:“就是!”

夏云曦放完了狠话,立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用手捶着抱枕,哼哼着埋怨:“啊呀~他这人怎么这样呢!”

“到底什么事啊?你给我说说。”夏煜铭给夏云曦拿来她喜欢吃的零食,做足了唠嗑的准备。

原来,于毅安回家过年,被催婚的父母和亲戚围追堵截,备受煎熬,回来就唠叨夏云曦。夏云曦一想到自己26岁了,而且贷款买的房子马上交房,装修一下,今年年底之前能住进去,于是她动摇了,经不住于毅安的软磨硬泡,答应搬进新房就结婚。

这本来是件好事,坏就坏在,于毅安的父母听说了,委婉地表示等到于毅安结婚之后,他们想搬到A市来住,理由是离得近了能照顾两个年轻人。

于毅安觉得合情合理,他也想把父母接过来,他说自己的父母好不容易把他培养出来,如今二老年纪大了,他理应在父母膝下尽孝。

夏云曦不乐意了。若是于毅安的父母搬过来,要么租房子住,那样的话,房租又是一笔不小的负担,要么和夏云曦他们住在一起,夏云曦想想就憋屈、犯怵。

她是和于毅安结婚,又不是和于毅安的父母结婚,凭什么要和公婆住在一起,每天看公婆的脸色!

两个人各执一词,大吵一通,不欢而散。

“他居然说我自私,说我不懂事!”夏云曦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那他倒是找个懂事的人结婚啊!你说我有错吗!?”

夏煜铭被夏云曦的吐沫星子喷了一脸,往后躲了躲,赶紧应和:“我姐肯定没错!”

“他想孝顺父母,我没意见啊。他买东西、多回家,我都支持!他父母才五十多岁,又不是瘫痪了动不了,再等几年,等我们还完这套房的贷款,攒点钱再买一套房,不用他说,我立马就把他们接过来住!”夏云曦两手一摊,“他倒好,打肿脸充胖子,开着二十多万的车,家里的亲戚以为他多有钱呢,撺掇他父母说,儿子有出息了,能享上福了。他怎么不说自己还有一百多万的房贷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