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2/2)
……
盛帝皱着的眉更深了,带着压抑不下去的怒意问:“哦?太子何出此言?”
司清越面不改色,道:“无甚,本宫希望太傅赢!”
……
盛帝握着茶杯的手死死地紧握了起,终于擡起了头看向了司清越。轻蔑地哼了一声,道:“太子倒是与尚太傅亲厚,倒是胜过朕了。”
司清越心里跟着他也哼了一声,只冷冷淡地回道:“儿臣自七岁起离开内庭独居稷宫,日日与尚大夫为邻,相处久了自是比旁的没见过几面的人亲厚。再者,尚大夫乃儿臣太傅,大夫多年的教导,儿臣自是不敢忘的。尚大夫待儿臣何如,儿臣自当如何报之,自然,旁人如何待儿臣,儿臣自然也如何对他,为人当如是。”
司清越不理会盛帝越来越黑的脸色,把话讲完,就冷冷淡淡地立了回去,仿佛方才说出这样讽喻当朝帝王的话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最后,盛帝一句“好一个为人当如是。”结束了这场皇家父子的会面,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盛帝虽然没有明面上当发作,但也没有能压抑住怒火,就他脸上那神色,谁见了不得诚惶诚恐,说陛下下一秒就要下令诛人九族也没人敢不信的,当然了,除了罪魁祸首太子殿下司清越。
司清越有想过随便找个由头气气盛帝,好让他早点发个火,自己也好早点回去的,但他真的没有想过用这个由头的,只是恰好盛帝问了,自己便答了,仅此而已。
只是盛帝对这有如此大的反应,这是司清越没想到的。但他越是这样,司清越越觉得可笑,既觉得盛帝可笑,更觉得自己可笑。
司清越在即将踏出宫门时,顿了顿,擡头看到的尽是那高耸的宫墙,和那扇朱红厚重的大门,片刻之后,轻蔑又苦涩地笑了笑,踏了出去。
御书房内
盛帝抚过黑子:“太傅,认为朕这几个儿子,谁堪大用?”
尚大夫慢悠悠地抿了口茶:“陛下心中早有定论,何必再问?”
“哈哈,你这老头,果真懂朕!”盛帝:“只是,如今越儿恨我至此,能善待宁儿和珉儿吗?”
“若不能,陛下当如何?”
“当如何?”盛帝不怒反笑:“不如何,为君者,那个不沾血的?朕作此局,皆为大盛计长远。”
尚大夫闻言,面色无常,像是早就预想到了这个回答,:“陛下为大盛不遗余力,无愧人君。”
盛帝闻言并不展颜,面上仍有愁气:“太傅,朕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盛,怎么如今落得个孑然一身的下场呢?母后不愿见朕,越儿恨联,后宫六院无一人懂朕,难道朕真的错了吗?”
“陛下,可还记得老臣教过陛下的《圣言》?”尚大夫落了一子,接着道:“为君者,当断则断,断之不念。陛下既下决断,又何苦自扰?”
“朕记得,为君者,当断则断,断之不念;为君者,身高居寒,为万民弃。”盛帝叹了口气:“只是,太傅,身高居寒,冷了点,断之不念,可是心不由人呀!”
闻言,尚大夫不语,只摇了摇头。
可惜盛帝耽于追忆,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