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1/2)
Chapter 81
阿生是个小男孩,也许是个疯玩的性子,不论天高还是气寒,总会跑出来的那个,因为他处在苍茫大雪中,肤色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他下巴高高仰起,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觉得阳光温暖。
这是小哥哥有记忆以来,结识的第一位朋友。
自那以后,小哥哥会跟以阿生为主的一些小孩子玩耍,也都是在李老屋子周边玩,不敢跑远了,害怕找不到回来的路。跟阿生他们玩,也许是拍纸板,玩弹珠,好久在较为宽阔的地方玩老鹰捉小鸡,他会做那只“凶恶”的老鹰,也会去做那只守护小鸡的母鸡。
那时,整个小巷子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声。
渐渐地,孩子们的父母不再觉得他像个疯子,因为他有自己的独立思考,也不会像个疯子一样乱吼乱叫,大多数都是见人笑嘻嘻的,进退有度,且很聪明。
所以他们在让自己的人孩子去学舍读书,里面的先生也会由着他趴在墙角偷听,他学的很快,甚至有些算数只是仅仅一两秒后,就脱口而出。
这样欢快的日子没能持续下去。
后来,阿生忽然生病,连同着好几个小孩子也跟着一同生病,小哥哥找不到玩伴,就去阿生屋子外叫他。
阿生的母亲看着他,脸色憔悴,让他回去,阿生的病,郎中看了都摇头找不到病因。
小哥哥擡头,才发现原本空旷的门前挂了白,只挂了一半。
他这时才明白过来。
以前听阿生说,南桠镇的家里要是有人死了,就在门口挂白,要是快死了还未死透,就在门口挂半白。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让小哥哥转过头去。
那妇人他记得,是另一个孩子的母亲,她拎起一棍子,毫无预兆地横打在小哥哥的身上,小哥哥躲之不及,也根本没想到这一遭,生生挨了来,手腕粗的棍子瞬间断裂开来。
小哥哥手臂上鲜血直流,染在白雪上。
阿生母亲“哗啦”门开,挡在小哥哥身前。
“你做什么打这孩子?”
妇人抖着手,双目猩红,道:“我的丫丫,离开了!”阿生母亲脸色一变,她难以置信道:“这,怎么会?难道真是疫病吗?”
“疫病?”她指着小哥哥:“如果是疫病,郎中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他带来的!李老说过,他是后山里捡回来的,身份不明不白。”
阿生脸色生疑,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可你怎么可以把这过错归咎给他?”
“阿生他娘,你不觉的难解吗?他若是人,为何可以在这寒冬腊月赤身在后山?一呆就是数日,还能安然无恙?以前阿生他们什么时候得过这莫名其妙的病?他一来,所有与他相接触的,都在一夕之间躺在床上至今不起?”
“这……”
阿生母亲眼底泛着疑色。
身后的那人身份确为不明,李老的寻亲戚的书信给遍了南桠镇附近的村镇,无一回应,按理说,突然出现在后山的,就算脑子有病记不清回家的路,那家人也该着急找了,而且书信万千寄出去,没有人回应,就算回应了,也都为“不识得”“不知道”,这为其一。
这几日,所有与之有过接触的人,不是莫名其妙地生病,就是厄运缠身,而带来这些的这个人,就是这个小哥哥,这为其二。
猜测不如让人直接看。
瞎子是当地的算命人,他算完后,半眯的眼睛瞪得如铜铃,眼白如鬼目,苍茫无色,往后连退三步,周边的人围作一圈,纷纷上前问其如何。
小哥哥站在原地,眨眼看着他们。
他内心更多的是困惑,是不知道他们原来对自己那般微笑温和,为何现在都疾首蹙额,看向自己的每一个眼神都带着躲闪。
瞎子握紧右手竹竿,连连摇头:“他身负罪恶与黑暗,是它们的综合体。”
众人面色瞬间凝固。
丫丫母亲问道:“那是什么?”
瞎子下定义道:“他为命煞,命煞即他!他在,身边人轻则厄运缠身,重则因病丧命!”
本三步之遥,在那刹间,躲到了墙角。
“我就知道!我早就说了!他身份不明,在那残酷雪霜下都能安然无恙,定然不是普通人!你们看啊!你们看啊!我的丫丫,我可怜的孩子!”
嘶吼尖叫声破裂绝耳,手指战栗不止,血色瞬间苍白。
“丫丫她娘,你小心点。”
他们把她扶回位置上坐下,倒了一杯水顺下,这才好了点,只是眼目怒斥,盯得小哥哥不由低头,双手交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日时间,春来雪融之际,路上的银装逐渐袒露,本该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家家却挂半白,收养小哥哥的李伯伯撒手人寰,这让本就处境困难的他成了众矢之的。
小哥哥不敢出门,可就算这样,院子里还是会出现烂菜头,烂叶子,还有五颜六色的颜料。
看着站在门口面色各异的众人,他们身披麻衣,头戴素布,眼泪纵横中含有恐惧、怒色。
小哥哥忽然知道他们到底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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