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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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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粉红或卡通Q萌,不适合他。

色系明亮,设计难看,他不喜欢。

这是凌初年第一次自己购买生活用品。过去在凌宅,管家每个月会统计好各房所需的生活用品用度,按要求和喜好定制后,派专人在第一个月月底送过去。

凌初年没短缺过,也从未在这方面操心过。

陈誊转了一圈,踱步过来,见凌初年跟座雕塑似的,没挪动过位置。

他问:“还没选好?”

凌初年挑来挑去,没有中意的。

“除了洁癖,你是不是还有选择困难症?”

凌初年略微恼怒:“你别说话,好烦。”

陈誊是不可能如他愿的,随意往架子上扫了几眼,拿下一个水杯,递给他:“这个适合你。”

一款新出的水杯,上下深蓝,透明瓶面有涂鸦绘图,吸管边的杯盖上立着一只昂首挺胸的小柴犬。

凌初年特别嫌弃,推拒道:“太幼稚了,我不要。”

“挺好的呀。你看,还有斜挎背带,出门多方便。”

凌初年一脸难以接受。

“真不要?”陈誊作势要放回去,横竖不是他的水杯,得凌初年喜欢才行。

凌初年又瞅了瞅那些水杯,一个比一个丑,再对比陈誊手中的,高下立分。

半晌,他艰难地妥协道:“那就这个吧。”

陈誊提了一个购物的小篮子,把水杯放了进去,问:“还要买什么?”

凌初年挑了一面立式小镜子,逛到了阻隔贴专卖区,陈誊尽职的当个拎包小弟,也跟了过去。

凌初年的阻隔贴快用完了,但他的是定制款,这里买不到,只能碰一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平替。

陈誊晃了晃手中的绿盒子,向凌初年提议道:“天热,要买透气性好的,薄荷凉不错。”

他其实挺疑惑的,凌初年一个男alpha,为什么老贴着阻隔贴,在学校也就算了,家里洗完澡还要贴,生怕别人闻到他的信息素似的。

难道会好闻到让人神魂颠倒,所以得时时防着?

当然,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所以这个疑问往往一闪而过,随后就抛在脑后了。

凌初年听着陈誊念念叨叨个没停,觉得他在某些方面有点像他家之前的管家爷爷,比如十分居家,还不小心说了出来。

爷爷?

“凌初年!”陈誊沉下脸,把阻隔贴重重搁了回去,“你讽刺我老?”

凌初年根本没这个意思,但他不善于与人交流,而且陈誊眼神寒冷,像是要吃了他一样。他拔腿要逃跑,被陈誊提溜着衣领拽了回去,抵在架子上。

“说清楚,我很显老吗?”

陈誊单手撑在凌初年脸侧,一条长腿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们离得很近,炙热的呼吸似有似无地交缠。

凌初年心有点虚,但绝不可能认错,迎上陈誊的目光,嘴硬道:“你也占了我的便宜。”

“谁想占你的这种便宜。”陈誊轻哼,耍流氓似的拍了拍凌初年的脸。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Q弹又绵软。

他在心里感叹,勾着坏笑:“这样的才叫占便宜。”

“你……”凌初年一时被陈誊出格的行径震惊到了,说不出话来。

“要不……”陈誊拖长音,继续调戏着人,“你叫我一声爸爸?”

然而,他失算了,凌初年并不知道这个梗。

凌初年瞬间勃然大怒,随手抓起一包阻隔贴砸向陈誊的鼻梁,像一只被激怒了的小兽,亮起锋利的爪牙,横冲直撞。

陈誊挡住了凌初年的攻击,但还是被挠了几下,凌初年的指甲有点长,在小臂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红痕。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陈誊急了,反手擒住凌初年,又被凌初年挣脱开来,就在两人要打起来时,店员急忙赶来呵止住他们,估计是从监控中看到他们起了冲突。

凌初年气喘不匀,狠狠地瞪着陈誊,一声不吭地走开了,还用肩膀撞了陈誊一下。

陈誊差点就想把凌初年抓起来揍一顿了,他将即将爆发的怒火压制下去,跟店员道了歉,弯腰捡起地上的阻隔贴,重新放回架子上,还去隔壁货架上照了下镜子,幸好鼻子没事。

心情平复下来后,陈誊有点懊恼,刚才一时没注意,把凌初年当成了普通朋友,相处得太随意了,忘了他是从京都来的小少爷,需要捧着哄着的。

凌初年躲在无人的货架后,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竭力抑制住翻腾的怒气。等陈誊找到他时,他已经没什么情绪了,但无论陈誊如何向他解释刚才冒失的行为,还是找他搭话,他都一律视而不见。

陈誊也不是没有脾气,见他这样,也不想自讨没趣,索性闭上了嘴巴,自己逛自己的。

到了柜台付款,凌初年扫了码,输入密码,电脑显示银行卡无法使用。

他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却依旧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对方念在血缘关系上,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可他接连换了好几张卡,结果都一样。

凌初年蓦地消沉下来,握着手机的力度很大,仿佛要将它捏爆。

陈誊见凌初年脸色不太好,攥着手机的手指泛起了青白,后面还有人排队等着付款,便替他付了钱,揽着人出了店门,把袋子挂在车把上。

他想问凌初年出了什么事,可一看到凌初年黯淡无神的眼睛,又止住了口。

回到陈家,凌初年一改在路上的失魂落魄,面对陈津渡和温澜云时,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

陈誊却觉得,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比之前还虚伪,很想掐住他的脸颊,不准他笑。

深夜寂静,凌初年平躺在床上,睁圆的双眼又酸又涩,缠满了血丝。

凌家将他放逐至千里之外,不到一天,就冻结了他的信用卡。

是彻底放弃他了吗?

他突然抓起手机,翻到了他父亲的电话,点开那串数字,手指却悬在拨号键上,始终没有勇气按下去。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凌初年看到了弹出来的信息,来自陌生的号码,坐标在京都。

——哥,你要是求我,我就考虑帮帮你。

手机无声摔在了地毯上。

胃像被砸了一拳,开始痉挛,冷汗狂出,心脏搏动的速度快到要冲出胸腔,全身都痛了起来。

凌初年咬紧牙关,吃力地翻身滚下床,手脚并用爬到衣柜前,从衣服底下翻出了一个白色药瓶,颤巍着拧开瓶盖。

手抖个不停,药丸颠落,他低下头胡乱吞了手掌上的。

喉咙格外干涩,凌初年梗着脖子像一只濒死的天鹅在极力地引颈长鸣,他捶打着喘不上气的胸口,终于把药都咽下去了。

所有动作花光了他的力气,在失去知觉前,他蜷缩起身体,仿佛有一双翅膀从后面将他裹成一团,以阻挡猛烈的狂风暴雨。

即使眼泪汹涌,也憋了回去。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个无处可归的人了。

不要怕。

他对自己说。

不能随便哭。

要更加努力地活着。

而且,活得比他们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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