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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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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齐禾解释道,“云棠她们只是随口一问,我才没有那念头。”

顾默书背靠着屋门,一双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齐禾,让她目光躲闪不开,“没有成亲的念头?禾禾,那我只能天黑了才能过来是吗。”

齐禾头皮都麻了,她抿着唇想了想,郑重道:“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名分的。”

顾默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他伸手将齐禾往怀中一抱,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轻笑道:“好,那我等着。”

原本想问问他这些时日宫中可有趣事发生,可二人胡闹许久到最后齐禾都忘了这事。

眨眼间便到年关,虽然新帝已经登基,但先帝刚去才不足俩月,所以京中仍旧没有热闹景象。

一家人窝在家中过了一个平平淡淡幸福年,一切又都有条不絮的发展起来。

年十五那日,齐禾的云绣阁终于开张了,她带着人悄默声的过去悄默声的打开门,本没有想宣传今日再次开张,谁知刚开铺子没多久,人就上来了。

恰逢年关想买绣品的人更多了,听见个消息便都赶了过来,毕竟云绣阁关门好几个月,如今再开张肯定有更精美的绣品。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齐禾这准备了十件双面三异绣绣品,个个都是用上好的红木框起来的摆件,若摆在府中让做客的人瞧见了,定会欣赏一番。

当然这要价也会比旁的绣品贵上许多,齐禾还以为会卖好几日,谁知第一日竟卖了多半出去。

“齐掌柜,好久不见。”一道低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齐禾吓了一跳,擡起头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顾默书在翰林院时的同僚丁侍讲。

“丁大人。”齐禾笑笑,嘴角边还挂着两个小酒窝。

丁正言看了一眼便赶忙偏过头。

齐禾记得他说过是给自己小妹买绣品,所以便问道:“今日可也是来给小妹看绣品的?”

丁正言其实就是想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这云绣阁开张没有,自上次关门以后他已经许久未见过齐禾,后顾默书被调道工部他也来不及同他说话,所以这事便耽搁下来。

如今再次见到,丁正言确信自己是真的动了情。

“是啊,国丧一年不能婚嫁,小妹如今留在家中,这不我出来给她买了新年礼。”丁正言道。

一楼厅中人实在太多,齐禾看了一眼周围之人,若她现在招待一下丁大人定是忙不了别的事,索性她叫来云棠,让人将丁大人待到了二楼。

云棠:“这边请。”

“...”丁正言看了齐禾一眼,见人已经忙活起来,无奈下便跟着云棠上了二楼。

他本就是过来碰碰运气,心中也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绣品,所以当云棠问起他时,他支支吾吾道:“小妹喜欢你们铺子掌柜绣的绣品。”

云棠了然,拿来了几方绣帕,丁正言瞧了瞧,最后选择了两方,只是其中一方上面绣样并不明显底布用的还是素色。

付过银两他便离开了,临走前又往柜台那边望了一眼,直到看见齐禾的身影后他脸上才露出些许笑意。

原本齐禾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往后的每个官员休沐之日,齐禾基本都能绣铺遇见丁大人...若此时她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她便是真的傻了。

知道这事的除了她还有苏莺和云棠,不过那二人却从未当她面提起这事,所以齐禾后来就淡忘了,谁也不曾就在不久后的一日,这事竟...

那日终于忙完,齐禾已经累的瘫坐在桌案旁,铺子中只有她们几人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再一想到未来苏莺和顾柔也要成亲,到时候留不留在铺子中还是一回事,齐禾便又想招一些绣娘过来了。

只是这次招绣娘与以往不一样,她要亲力亲为教授她们,将苏绣彻底传承下去。

这念头早就在她心中生出来过许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认真的同顾默书去说。

顾默书一点诧异的神情都不曾有,他点点头认同道:“我觉得不错,若绣娘会的更多一些,对她们来说也是一门生计。”

二人一商定,便又开始寻找铺子,要的就是铺面够大,周围安静,不过这样的铺子在京城中可不好找,一连三个月下去,都初春了齐禾都不曾找到。

直到许久未见的陈鹤鸣带着贺礼登门拜访,齐禾这才寻到一间合适的铺子。

那铺子也在城南,离她们的云绣阁有两条街,以前时间偌大的成衣铺子,可惜因国丧,人们只能素服,铺子掌柜一时间撑不下去这才将铺子转让出来。

顾默书同齐禾跟着陈鹤鸣去了那铺子一趟,一共两层,倒是不小比他们如今的铺子还要大上许多,就是不知这价位如何。

“顾兄,有我在你还觉得能贵了啊,要是真贵的我哥能打断我的腿。”陈鹤鸣越说声音越小,好在顾默书和齐禾的注意力都在铺子上,一时间并未察觉出他话中的漏洞。

二人带了银两,当日便签了契,这铺子中东西不少原掌柜的都给他们留了下来。

签下铺子是喜事,又有陈鹤鸣的情分在,齐禾当夜便带着众人去了一念居。

虽然郭暖她们还未回来,但京中铺子已经由楼景接手,年后便开业了,这不如今酒楼红火的都要提前订。

齐禾他们没有去一念居里的厢房,而是从后门进了旁边宅院,这还是陈鹤鸣第一次来这院中,他四处瞧瞧哪里都觉得新鲜。

顾默书抱来两坛青梅酒,他将其中一坛打开给他们几人各自满上。

“今日好不容易相聚一次,你也尝尝这家酿的青梅酒。”

陈鹤鸣点点头,接过瓷碗便一大口喝了下去,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过一会儿还察觉出有些酒劲。

“好喝,这酒卖吗,我想买一坛回去。”他问道。

顾默书指了指旁边一坛酒,“那一坛便是让你带回去的,不过不是给你的,是麻烦你捎给你兄长的。”

“啧”陈鹤鸣撇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们倒是挺惦记彼此。”

不过声音实在太小,周围又有人说话,所以一桌人并未有人听清他说什么。

陈鹤鸣喝了两碗酒,突然问道:“你可知,沈兄快成亲了。”

这事顾默书知道,齐禾也知道,只是二人不知为何他又提起这事,难道这次不入赘了?

“我记得原本是年前的亲事,因国丧一年不能婚嫁来着。”齐禾说着脸上有些不自然,若没记错,她抢的便是那陈家姑娘的姻缘。

陈鹤鸣点点头,“是这样,所以说快了啊,等腊月就成亲了,他沈明翰就要入赘我们陈家了。”

...顾默书一时无言,这才四月,等到腊月还要半年多呢,他想的可真早...

饭后,陈鹤鸣有些微醉,顾默书搀扶着他上了马车,临了了陈鹤鸣突然坐直了身子,指着马车外喊道:“别忘了我那坛子酒。”

众人闻言笑出声来,赶忙将那坛子酒给他塞到了车上,又用薄被裹了几层,这就算在路上颠簸了也不容易坏了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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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禾租下铺子后便开始张罗着收绣娘,因是第一次大规模的招绣娘,所以齐禾收的银子并不多,一人只需一两银子,为期一个月,若一个月内还学不会齐禾便会辞了她,当然若学的实在很好,那接下来的日子齐禾也不会收她银钱。

告示一张贴出去,第一日就来了数十人,三日后人便齐全了,齐禾一共收了六十人,人是真不少,但水分也是真的大。

一月后,这六十人就只剩下二十人,有的实在学不会有的却是懒得学,这样的人齐禾一个没有留下来。

等到了入秋,已经四个月过去了,这二十人也变成了十一人。

齐禾将这十一人都留了下来,愿意去齐禾铺子的便去齐禾绣铺帮工,银钱什么同铺子里其他人一样,有不愿意留下的齐禾也不强求,她们愿意去哪家绣坊就去哪家绣坊,就算她们单干也无所谓,齐禾不强求。

这第一批绣娘出师后,第二批来的人就更多了,原本清闲下来的齐禾又忙碌起来,白里日基本见不到人,夜深了也是一沾床就睡。

原本有好几次顾默书过来想同她说说京中趣事,可话还没出口,怀中人就睡了过去,顾默书心疼可又不能劝说。

传承苏绣是齐禾的一个念头,如今刚刚起步,他不能拦住,所以他只能在齐禾困倦后给她揉揉手指,一开始这事齐禾并不知晓,后来还是苏莺夜间过来撞破了说漏了嘴她这才晓得。

那日后齐禾便同顾默书约好,等第二批绣娘出师后她就先歇一歇,等明年开春再收第三批。

顾默书怎么会不答应,他就差把同意写在脸上了。

一晃便到了腊月,齐禾手底下的第二批绣娘也出了师,不过这次人少了些,只有八人,许是因为会苏绣的绣娘越来越多,好多人见周围绣品铺子多起来便慌了手脚,直接不学了,把齐禾的劝说也抛之脑后,这样的人齐禾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不过腊月可不止这一件喜事,还有一个京中百姓最期待的事情,那就是沈家二少爷不日要入赘陈家。

这事在去年便不是秘密,不过因国丧推了一年,如今又到了日子,人们便天天盼着。

这男子入赘女家实在少有,且多是穷困之家,像这样两个官宦世家实在少有。

家中人好奇连带着齐禾也有些好奇。

“那日你去陈相家中吗?”饭桌上,齐禾问道。

顾默书拿起旁边的瓷碗,给她舀了一碗鸡汤,淡淡道:“礼送过去了就好,人无需到。”

“小叔,为何啊。”苏莺好奇的看过来。

顾默书简单地解释了一遍,“因为与陈相交集不多。”说完他擡眸看了齐禾一眼,只一瞬齐禾便反应过来。

她真是笨啊,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那年榜下抓婿陈家抓的可是顾默书啊...

腊月二十四那日,正好是顾默书休沐之日,齐禾带着家中之人都上了街,她们去的早,订了一间包厢,正好能容得下一屋子的人。

云棠也带着孩子过来了,入赘这事是趣闻,大家都想瞧一瞧。

晚霞点缀天边,街上传来一声响动,永安街灯火通明,红妆点缀,数十辆马车挂着红色喜布在敲锣大鼓声中穿过人群,最后面擡着新人的轿撵被风吹起了纱帘,众人这才看清,那红帐下竟然是一男子端坐在里面。

“师傅,是位公子!”苏莺惊呼出声,察觉不妥后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想来那里面坐着的就是沈明翰了,也不知这情形被沈家人瞧去会是如何,齐禾想到这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大抵会打断他的腿...

顾默书视线从未落在一沉。

是啊,这般光明正大十里红妆的成亲队列,谁会不想要呢,他想了想自己兜中这一年来攒的俸禄,好像不太多...若要这般规模的成亲,大抵还要攒些时日。

就在这时,一旁的云棠突然指着r />

齐禾:“...”

苏莺:“...”

队列中丁正言也身着红衣,不过实在亲友之列,顾默书这才隐隐想起,丁正言好像是沈家表亲。

“没想到丁大人穿上红衣这般仪表堂堂,以前来咱们绣铺时我还没有察觉。”云棠自顾自的说着,一点都未发现周围气氛已经发生了变化。

好在苏莺知道内情,赶紧岔开话题道:“也就一般般啦,云姐姐你看旁边那个好像一个新郎官啊。”

谁知云棠也跟没上道,还自顾道:“禾禾,我觉得丁大人不错,你觉得呢。”

屋中没有外人,她这般说也不怕旁人听了去,本来绣铺中的人就知道丁大人什么意思,齐禾也知道。

“...嗯..没有想法...”齐禾扭过头不看顾默书一眼,她不敢想顾默书知道这事后会是什么情形。

好在队列走后,众人便回到了桌案旁,再也无人提起这件事。

原本只当一场意外,谁知第二日去了翰林院,顾默书竟遇见了丁正言。

那丁正言许是昨日参加了喜宴,整个人晕乎乎的也向往起来,今日一来翰林院便亲自来找顾默书询问。

“顾大人,不知您家中堂姐可已许配人家。”丁正言将顾默书拉至一旁,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犹豫片刻后问道。

“许配了。”顾默书斩钉截铁道,说完便从他身旁走了过去,愣是没看见丁正言呆愣后失伸难过的样子。

这件事也给顾默书敲响了警钟,他走远了便来到一处假山旁,扶着假山他缓了许久。

原来自己身边同僚都惦记起齐禾来,他竟一点不知,以前他还在绣铺招待过他...

想到这些顾默书心中就生出一股悔意。

不能再等了,下职后他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京中最有名的首饰铺子,买了梳子镜子同心锁,以及一对青玉手镯。

他不能总是嘴上问问,他要提亲。

带着买回来的这些东西他忐忑不安的回了家,晚饭时一点异常都不曾显露,直到夜深后,院中一片寂静,他这才带着东西摸黑进了齐禾屋中。

齐禾刚坐会床榻上,就见一束月光从门缝中照了进来,紧接着一个人影晃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今日过来了?”齐禾知道是他。

顾默书有些难为情的站在他面前,刚刚进来时鼓足的勇气一下子下去大半,他突然觉得手中东西实在寒酸,他怎么就准备了这么点东西。

他应该三媒六聘的。

“嗯?”齐禾伸手探了过来,正好碰到他手中的包袱上。

顾默书回过神,半跪下来,将手中的包袱递了上去,紧张道:“禾禾,今日匆忙,我只准备了这些给你。”

齐禾将包袱放在床榻上,戳了戳他道:“你去把蜡烛点上,我瞧不清。”

顾默书乖乖起身照做,等他拿着烛台过来时,齐禾已经解开了包袱。

看着包袱中那几样被

精心包裹好的东西,齐禾红了眼。

“我、我今日太急了,改日我请媒人过来。”顾默书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禾堵住了嘴。

齐禾唇角轻蹭两下便快速分开,她双手拦住顾默书的脖颈,笑道:“我不需要那些流程,也不想什么十里红妆,只要是你我就愿意。”

齐禾深知他们之间的身份终究是隐患,若像那日沈家那般光明正大成亲实在没有必要,她想只要在家中喝了合卺酒,那就是成亲了。

“真的,你无需那般,听我的好不好。”

齐禾又吻了两下,顾默书彻底乱了心神,他温声呢喃道:“好。”

翌日,齐禾就戴上了顾默书买的青玉手镯,她手腕细那手镯戴上去刚刚好。

“你怎么买的这么正好?”齐禾坐在妆奁前问道。

谁知顾默书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唇角含笑道:“这样,便知道了。”

齐禾:“...不正行”

那夜过后,二人似谋划着什么,齐禾翻箱倒柜从里面选出一匹红布和绿布,米阿嬷问作何,她扯谎道,给预定绣样的人家做一个正红的团扇。

而顾默书一回到家便窝在屋中,若进去便会发现他一直立在桌案前,执笔不知在些什么,有时候还会皱着眉头思考,不满意还要撕掉重写。

一直到大年夜,齐禾将家中众人都叫了来,还有小黑他们,她给众人都用红纸包了钱,嘴上说着是贺岁钱,其实是成亲的喜钱。

顾默书也是如此,在齐禾给众人分发后他又给了一份。

米阿嬷一瞬间便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不做声,面上笑着说了一句道喜的话。

众人学着有模有样的,一人也说了一句新年的吉祥话。

夜深后,齐禾身着一身绿色锦衣,头戴珠光挑簪,手中把玩着一面红色喜扇。

等顾默书换上那身红衣,摸黑进来时,齐禾已经盖上了红色盖头端坐在床榻一旁。

顾默书将手中的婚书放在一旁,执喜秤掀开了红色盖头,屋中红烛闪闪,应在二人心扉。

顾默书看着眼前的齐禾,心中又乱成一团,这个他年少时肖想许久的人,如今终于娶回来了。

齐禾取来剪刀,剪下一缕秀发,顾默书也是如此,紧接着二人用红绳将头发绑在一起打了个结,做完这些顾默书才拿起桌案上的酒杯递给齐禾,二人各饮半杯最后交腕一齐饮干,合卺酒成。

“好像礼成了,我这也算给你名分了吧...”齐禾眨眨眼看向顾默书,这些事她不好意思问云棠便自己一人翻书看来的。

顾默书喉结滚动,耳尖微红,嗯了一声,弯身将齐禾抱了起来,一步步往床榻旁走去。

床幔落下,红袍落地,床榻上声响随着屋中红烛燃尽这才渐渐停下。

...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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