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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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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皇宫, 御书房中。

五皇子跪在一旁,一炷香下去了,圣上都未曾让他起来。

一旁的李公公实在看不下去, 殿下可是穿着铠甲跪了一炷香, 那膝盖定都青了。

“殿下,陛下说了不见,您回去吧。”李公公走过去想要将人搀扶起来,可五皇子殿下却一动不动,挺直着身子看向屏风后。

李公公没了主意, 只能又去看陛下的旨意。

屏风后,元帝倚着金丝软枕, 眯着眸子听一旁的弘岩住持诵经。

听见动静, 他这才缓缓睁开眼,见李公公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便晓得是怎么回事。

“让他回去吧,明日想好了再来。”元帝到底心疼自己儿子,说完招招手示意李公公赶紧出去传话。

李公公得了旨意,脸上转悲为喜, 抱着拂尘就出去了。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 只听见屏风后传来五皇子殿下一声,“谢父皇。”

紧接着殿门被推开,沉沉的步子声彻底消失在殿中。

弘岩住持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见元帝看向自己忙道阿弥陀佛。

“你说朕是不是错了。”元帝支起身子,喘着粗气问道。

弘岩双手合十, 言道:“陛下无错。”

元帝长吁一口气, 他这个年岁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哪里看不明白自己有错没错。

他皇子众多,可如今只剩下这一个能托付重任的, 想到被毒害的太子和已经有些疯傻的三皇子,元帝心口便疼。

到底是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哪里受得住,想到枉死的太子,他这心又坚定了几分。

“老三糊涂,糊涂啊,给自己亲兄弟下药,还给朕下药,真真的被权利迷了眼。”元帝转瞬间便想通了,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茶案,道:“给朕取笔墨来。”

待写好后,又让住持看了一眼。

“你觉得如何。”元帝似是询问,但语气却不容人拒绝。

“陛下圣明。”住持撇开视线道。

元帝得到想要的答案,这才让李公公取来玉玺,在上面盖上印后便让李公公将其收在了锦盒中。

“老五这脾性也不是个纯善的,总要有人伴在一旁,朕思来想去觉得朝中人选也就他们还合适,无背景不谄媚且只忠心于皇帝一人,且经历了老三那事,也算是受得住考验。”元帝似是累了,摆手对着床榻前二人道,“你们下去吧,朕好好歇歇。”说完便闭上了眼眸。

李公公同住持哪敢多扰,放下床幔便退了下去。

一直到五更天,李公公进来叫皇帝起身,这才发现床榻上的人早就没了呼吸。

“陛下!”李公公瘫软在床榻前,伸出去的手猛的又缩回来,他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嘴中喊道:“皇上不好了。”

李公公不敢将那二字说出口,跑出殿外就让手底下的小太监叫来御医。

殿外众人大惊失色,等御医赶到时早就为时已晚,皇帝已经驾崩。

宫中人人都处在哀伤的氛围中,有皇子有妃嫔还有大臣,等五皇子赶来时人人都向他看去,不用言说似乎已经认定他的地位。

只差一天,一天!若昨天圣上去了,那皇帝之位便是三皇子的,此时的齐贵妃还不知三皇子已经疯癫,她挣脱束缚跑到殿中,哭着要见三皇子。

圣上去的突然,但临去前就已将遗诏写好,众人不顾她的啼哭,只等着李公公取来遗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有五子,今册封皇五子,其聪慧过人,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其,众臣当悉心辅佐。

另,先帝口谕,封陈殿阁大学士为左丞,封顾工部侍郎为詹事府少詹事,封林翰林院林编修为林侍讲,钦此。

李公公话音一落,几人纷纷领旨。

谁也不曾想到先帝竟还会册封官员,且那几人属实出人意料。

众臣纷纷侧目,却无人敢出声反驳,那可是先帝遗诏。

一日之间朝廷再次风云变动,三皇子一党彻底销声匿迹在群臣之中,至于五皇子一党更是头都不敢漏出,就因先帝口谕封的那几位官员实在让众人捉摸不透。

顾默书从宫中出来便直接回了家,明日小殓他们这些朝中官员才会再去宫中,接着便是守孝。

“我们听见钟声了。”齐禾眉心拧紧不安的看向顾默书,“先帝去的突然昨日不还好好的。”

顾默书一开始也这般觉得,可想想又觉得合乎常理,一连痛失两个皇子,身子又已经被丹药侵蚀,到底是年过百岁之人,承受不住也是有的。

“先帝留有遗诏,封五皇子为太子。”顾默书言道,“还将我调回了翰林院。”

齐禾:“???”

此举实在让人诧异,圣上为何会在意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官员,最多他们在殿试时见过几面...

“可还有其他人。”齐禾迫切的问道。

顾默书便见遗诏内容同她重述了一遍,“还有陈阁老和林兄,你无需多想,我觉得许是想牵制五皇子,留其他朝臣一条出路也是留三皇子一条出路。”

三皇子虽说疯癫,但到底皇帝没有处死他,而是贬为庶人关在府中,好吃好喝的活。

齐禾还是有些疑问,“那为何遗诏中不写明保住三皇子呢。”

顾默书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解释道:“若真那般,五皇子这皇位坐的不踏实,以后纷乱更多,不如借着朝臣之手,护住想要护住的人。”

况且顾默书只忠于陛下,但朝臣眼中他却是三皇子一党,如今给他升官护住他的官路这便是做给朝臣们看的。

而陈阁老与沈家有姻亲,沈家又是五皇子一党,这便是正向的扶持五皇子。

“圣上真是思虑周全,将能做的都做了。”齐禾感慨道,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这一连几日的担忧,也算有了结果,好在大家都相安无事。

顾默书见人心绪已经平复,这才将自己今日回来的另一桩事同她说:“这几日我便不回来了,可能要在宫中留几日到时候出来的晚我便同林兄去他那边,你在家无须担心。”

齐禾还能说什么,只能

点头嗯着。

不过到底是不放心,还是将顾柏叫了过来,这几日便由他陪在顾默书身旁。

国丧期间,上至公卿,下至百姓,都要守丧。

且一年内近支宗和朝臣不可婚丧嫁娶,不可诞下子嗣,不可举办宴会更不能祭拜先祖,连京中百姓都要着素色常服。

顾默书离开的第二日,齐禾便将库房中的几箱子布匹找了出来,几人分工明确将其中所有素色布匹挑了出来,至于剩下的又都装了回去。

一整年要身着素服,那春夏秋冬的衣裳就要都收起来,前几日齐禾刚带着几人做好的斗篷那是一个都不能穿了,连过年准备的衣裳也是。

“还好绣铺关了门,要不我这双小手都不能要了。”苏莺将自己的手摊开给屋中几人瞧,只见她的指尖关节处都磨出了茧子,那都是天天拿绣绷弄的。

齐禾强忍着没有下手去捏,她笑道:“嗯,确实是一双小胖手。”

“师傅!”苏莺抽回手,不好意思的喊道,“哪里胖了,都瘦了。”

“姑娘不胖,瘦的很,瞧瞧这衣料裁下来这么多呢。”一旁帮着裁衣的米阿嬷将布料叠好放到一旁,笑道。

苏莺听了这话,这才满意,哪有说人家姑娘胖的,手胖也不行。

别看是裁制新衣但这也磨人的很,几套衣裳裁剪下来天都要黑了。

米阿嬷哎呀一声,这才发觉自己竟忘了时辰都这个点了还没做饭,好在大家还不太饿,随便做点就好。

不过因是国丧,这几日只能吃斋饭,大家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垫了些就过去了。

-

顾默书第二日便同林彦博一起入了宫,小殓大殓结束后已经过了两日,这两日他也只有夜深了才合过眼。

得了出宫的允许,顾默书便往外走,可一瞧原本站在队列中的林彦博却消失了,他急忙追了上去。

宫中虽有哭泣声,但大多都是哭泣自己的命运,像先帝后宫中无子嗣的妃嫔便都要被殉葬,除此外还有一些被选出来的宫女太监,谁也逃脱不了。

而前方的林彦博越走越快,耳边的哀嚎声这才淡去,还不等他松一口气,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林兄,怎么走的这么快,也不说等等我。”顾默书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这一巴掌着实吓了林彦博一跳。

林彦博扶着宫墙,喘着粗气,白了顾默书一眼,“你说你走路怎么没声,我这紧赶慢赶的。”

顾默书擡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并无异常,他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刚在那边叫你两声你都没有听见我这才快步走了过来。”

这里人多眼杂林彦博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拽着他的胳膊就直奔宫门口,一直到上了马车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顾默书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怀中抽出来,用手扶着车厢身子往旁边挪动了几分。

林彦博将一旁的毯子拿起盖在身上,缓了缓这才道:“你是不知这两日我耳边都是啼哭声,不管做什么这声音一直都没散去。”

顾默书揉揉眉间,“只是这个你就怕成这样?这可一点也不像你。”

林彦博:“*……”

自然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些,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昨夜,我在假山后听见宫女说齐贵妃薨了。”林彦博将自己彻底埋进毯子中,眨眨眼看向顾默书。

“你可知怎么没的。”他又问道。

顾默书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盏热茶,言道:“毒酒、白绫总要有一样吧。”

“...你怎么知道。”林彦博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宫中处死人的法子也就这些了,如今三皇子疯癫,齐贵妃若也没了,那齐家的根基才算彻底被动摇,所以齐贵妃必须。”顾默书伸手在自己脖颈处比划了一下,就这一举动林彦博身子又往后缩了缩。

“喝杯热茶缓缓身子。”顾默书给他也满上一盏茶。

林彦博眯眼朝人看去,故作镇定道:“那两个宫女说齐贵妃是活生生被勒死的,白绫捆住她的脖颈,两个太监一人拉扯一边。”

顾默书往后倚靠着车厢,淡淡道:“你我上次我一念居时你还不是这样啊,对于这种事按理说你不应该这个神情,怎么你是被她附身了?”

车厢中寂静片刻,随后一声尖叫,车外的小厮直接掀开车帘探了个脑袋进来,见车厢中并无事发生,遗憾道:“公子,您刚刚怎么了,怎么突然啊了一声。”

林彦博脸皮薄,叫出声后他就后悔了,“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林丛哎了一声,赶忙将车帘重新放下,免得外面冷风吹了少爷。

车厢中只有他们二人,顾默书算是摸清楚他为何这样害怕了,倒也不全是因为齐贵妃的死,还和乍一听闻时的环境有关。

偌大的皇宫,夜深后挂着全是白灯笼,他定是去方便时不小心听闻了这消息才吓到了。

若是白日里听见也不会是这个样子,顾默书想。

马车晃晃悠悠碾着厚厚积雪终于到了林府。

不过林彦博并不住在府上而是专门在对面买下了一处小宅院,带着一院子人住了进来,他一回到家,就直接命院中小厨房做了一桌热菜,他压根没有顾忌国丧,什么炖鹌鹑,红烧肉,一盘接着一盘。

“林兄,你这?”顾默书梳洗好后换了一身素色衣衫这才来到他屋中,看着一桌子肉菜,他沉默了。

这毕竟是国丧时期,虽说有人会偷偷吃些肉腥,但那也是偷偷的,像林兄这般光明正大的实在少有。

林彦博已经落了坐,他拿起竹筷就夹了一块软糯的红烧肉放到自己碗中,嘴中催促道:“你也尝尝,这红烧肉的法子我可是求了一念居掌柜的许久才拿到。”

...顾默书顺势坐下,默然看了他一会儿,才问道:“可要你银两了。”

“生意人嘛,要银两很正常,不过郭掌柜的看在我是你好友的分上只要了一个友情价,再说我也答应她只是我院中小厨房做不会拿去卖。”林彦博擡头看了他一眼,眸中还闪着感谢的光。

顾默书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问道可是五十两银子,毕竟当时这菜方齐禾是卖了五十两。

谁知林彦博摇摇头,嗤笑一声,“怎么会那么多。”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回应道,“也就一百两。”

“...”顾默书没有作声,只是看林彦博的眼神变了,像看一个摇钱树一样。

好在一顿饭后林彦博算是彻底缓了过来,精神头也上来了,果然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再多加几道肉菜。

翌日他们二人又入了宫,不过这剩下的日子便是等待钦天监选出合适的下葬的日子,等那时大臣们一同祭拜行礼。

顾默书一连在林彦博这边住了小月,直到先帝入葬结束他才回了家。

百姓只需守丧一月,顾默书回来时正是一家人戒斋的日子,齐禾一早就收到了顾柏送回来的消息,早早的就在家中支了一摊。

恰逢年关,云棠她们也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两家人凑在一起倒是热闹。

齐禾望着她们身后,不由问道:“郭暖她们呢,怎么没过来。”

云棠将孩子塞到苏莺手中,就直奔小厨房,“她们回府城了,说年后成了婚再来。”

“成婚?”齐禾睁大双眼看向云棠。

“本来就是因为京中开酒楼耽误了日子,这不又赶上国丧,她们便早早回去准备了,我猜着是许大哥想年前将人娶回家。”

齐禾有些懊悔,这些日子也不知瞎忙活什么,竟然将这事忘记了,她原本还想着绣一副喜字图送给她们二人呢,这看样子只能年后了。

“那你们呢,今年可回去?”齐禾去一旁净了手。

云棠沉默了好几秒,“不回去,我们攒够了银钱也看好了一处宅院,原本打算年前就搬进去的,郭姐姐这一走,我们便只能先住在她这顺便看看院子。”

二人说话间,已经从小厨房回到了屋中。

两个孩子正闹着苏莺讲故事,见自己娘亲进来了这才散开。

“想不想姨姨啊,你们两个。”齐禾张开双臂挡在了云棠身前,两个孩子识趣的钻进了齐禾怀中,奶声奶气道:“想。”

齐禾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两块糖果,一人给了一块,小娃娃瞪大双眼高兴坏了,谢过姨姨后就将糖果塞进了嘴里。

“你说你这么喜欢团团圆圆,什么时候成亲啊,你瞧郭姐姐都要成亲了。”云棠碰了碰齐禾的肩膀问道。

正巧这时顾默书从门外走了进来,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知道内情的米阿嬷率先低下了头,还有自以为自己撞破真相其实真的撞破真相的苏莺也赶忙偏过头。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顾默书拍落自己肩膀上的雪,解下斗篷问道。

“问齐姐姐有没有意中人,打算何时成亲。”因屋中都是自家人所以云棠说话也没有顾忌,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

齐禾:“...”

顾默书:“...”

二人四目相视,一时无言。

好在楼景及时赶到,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进来,一时吸引了所有

PanPan

人的目光。

“兔兔!”团团圆圆颠颠跑了过去,见没人再注意刚刚的话题,齐禾长吁一口气。

入夜,送走了云棠一家,齐禾这才折身回屋中,谁知顾默书也跟了进来。

二人许久未见,顾默书也非常沉得住气,低哑着嗓子问道:“你要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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