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发礼官吸心神(2/2)
期间从他身旁经过,视线不自觉的掠过他的头发,而后笑着冲他躬了躬身子。
裘屿宁温和笑着点头回礼,这是批完奏折的皇帝将笔一搁,指着他道: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得能看见你都忍不住笑!”
裘屿宁笑道:“好看的哈。”
“好看个屁!”皇帝忍不住爆粗口,
“染得个什么东西,红毛鬼一个!”
裘屿宁惊道:“呦,圣上见多识广,还知道红毛鬼长何等模样。”
“你少跟朕侃!”
裘屿宁不说话了,可看他一副装可怜的模样皇帝更来气。
“上梁不正下梁歪,卖惨的模样跟王斫一模一样!你看看放眼朝堂、放眼京都放眼全天下!还有第二个染一头红的人吗?”
皇帝气得不行,攒了一上午的火全都发了出来。
他起身,手撑在桌子上探身向前问道:
“你是做什么的你还知否?”
“……礼部侍郎。”
“你还知道你是礼部的,好好好,那你说说你们礼部是做什么的。”
裘屿宁扣着手指,诺诺道:
“管理天下典礼事务及教育事务与科举考试,再加之藩属和外国往来之事。”
“哦,你还知道啊,原来你没有病糊涂啊?”
皇上气笑了。
“那你还顶着个火把四处招摇!”
他怒道:“礼部!本就需持重老成之人把持。你虽年轻,但朕念你脾气沉稳,再加之有王斫帮衬,这些年你办的功绩不错啊。”
皇上说着说着看了一眼裘屿宁的红色头发,结果越说越气。
奈何这个祖宗还大病初愈,站都怕站不久,更别说罚了。
“你如今这个样子,如何谈教化模范、如何谈东道接待、如何谈祭天祀祖!”
“怎么,难道你是想要顶替祭奠的大巫做法事吗!”
得能眼睛滴溜溜在二人之间打转,趁着皇帝缓气儿的功夫连忙上前帮裘屿宁解围道:
“圣上您消消气儿,喝口水啊,别为了这头发再把自己气病了,不值当的。”
得能抚着皇帝坐到龙椅上,替他递过杯子去。
得能一边帮皇帝顺气,一边帮给裘屿宁瞧瞧打了眼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是裘小侍郎一时兴起现在后悔了,他自己也别无他法不是,总不能让他剃了去呀。”
可怜得能公公一番苦心。
裘屿宁自喝了红樱的血后头发便逐日变红,虽说这瞳仁好歹尚是墨黑,可这暗红的头发哪怕是剃了,大抵往外冒的还是同色。
“他还不如剃了让朕看的心静!”
皇帝皱着眉头连连摇头,想当年摔太子赵清颢棋盘时也是这个气法。
看皇帝没什么气可撒了,裘屿宁才缓缓擡头。
他右手附上左手,轻轻转了转玉扳指,和声细语道:
“惹得圣上大怒,臣罪该万死,只是臣一头红发并非求异,而是求同,求大昌的同。”
皇帝喝了口茶水,睨着他问道:“怎么,你还要我朝所有人陪你染这鸡毛色?”
“非也。”
裘屿宁擡头正色道。
“臣染此色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国家。臣在家卧床养病之时,梦中一老道点醒了臣,他说红色乃祥瑞福禄之色,你此后只有引火上眉,方能保全元气。”
“臣醒后一琢磨,本以为引火上眉是指将眉毛染红。可虽有成效,所见甚微。”
“可病魔入身,臣别无他法,只有将信将疑的把头发也抹上朱石。没想到这并竟不治而愈了!”
皇帝和得能对视一眼,叹道竟有此事。
裘屿宁眼中计谋得逞之色一闪而过,他皱眉又唉声道:
“臣此次重病险些丧命,信了这黄粱一梦却是真真救了臣的性命啊。”
而后裘屿宁猛地擡头,眸子发亮:
“而此臣推及国家,若是能使大昌“红”运当头,扬我大昌国威,臣一人异发而又何伤大雅啊圣上!”
圣上这次是没有脾气了,自己忠心耿耿的小贤臣,一为治病,二为国家,把自己捯饬成这幅鬼样子已是不易。
皇帝是位明君,他知错就改懂得赔礼道歉,他起身上前拍了拍裘屿宁的肩膀,叹道:
“方才是朕不对,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向你发火,还没给大病初愈的你赐座。你受苦了孩子,也难为你肯为大昌如此着想。”
裘屿宁脸上扬起笑,他温声道:
“圣上心中记上臣的好,臣就已经知足万分,臣不求别的,只求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此事算罢。
皇帝摆了摆手,赐下一堆奖赏随裘屿宁送到国公府上。
裘屿宁回到国公府中,命人将赏下的金银珠宝搬进自己院内库房,接着转身回屋。
他走到橱柜边想换下绯色朝服,一只手从他背后伸来将他拥入怀中。
“如何?国公府住的可还习惯?”
一吻落于鬓发之上,裘屿宁回头。
“嗯”
红樱懒散鼻音震动裘屿宁的骨膜。
“若是有哪里不自在的一定要跟我说。”
“同你在一起万般自在。”
红樱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留恋片刻开始起身帮他松解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