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权御(1/2)
第89章 权御
龙干宫不远处, 便是皇帝沐浴的玉泉殿。元怿沐浴时向来屏退宫人,除了唐翀和蓝钰儿外皆不可近前。唯一可入得殿内侍候的,只有阮舒月一人。玉泉殿除了皇帝外只有皇后得令方可入内沐浴, 故而外间宫人虽有嘀咕但也不会多疑, 顶多说一句陛下娘娘感情甚好。
此时元怿躺靠在玉泉池旁,阮舒月趴俯在她的怀里,身上余韵未消。她手臂勾着元怿的脖颈, 犹自低低喘息着。
元怿轻轻吻着她的额发, 肌肤相贴的舒意蕴存,她的手抚过她的腰间, 将人拥的更紧。
……
唐翀从外间回来, 疾步走向玉泉宫,蓝钰儿立于殿外见着是她,忙拦道:“慢着点。”她拉过唐翀的衣袖, 左右瞧瞧见四下宫人皆垂首,便擡手给人擦了擦汗。“何事这样急?”
“我来复命。”
蓝钰儿回头看了眼殿内,“皇上和娘娘在里面沐浴, 你稍等。”
唐翀凑近几步贴到她身旁,“陛下让我办好即刻回来复命。”
蓝钰儿瞧她一眼, 她并不知唐翀办的差事是何,小翀性子虽急躁但这些年历练加之自己规劝教导, 已然收敛了许多毛躁,想必是真有要事。
“你在这稍候。”她说着走至殿外,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陛下, 唐大人有事求见。”
不多时, 里面传来元怿的声音, “让她进来回话。”
唐翀进得殿中, 氤氲水汽夹杂着潮热的湿感扑面而来,唐翀不敢上前,只在屏风外拱手拜道:“臣参见陛下。”
“进来说。”
“是。”
唐翀绕过屏风,就见她家陛下已然穿戴整齐,正用棉布巾为月姐姐擦拭着长发。唐翀看了一眼忙垂下头,“陛下,事已办妥。”
“三娘可说了什么?”
“并未,棠一只说是路上捡来的孩子,三娘便道收养下来。”她说着略略擡起头,“走时棠一告诉臣,这孩子永不会知道真相,亦永不会踏足京都城。”
元怿轻笑了下,将棉布放置一旁,又取来一块干净的,阮舒月的长发浓密,一时半会可干不了。
“送进去的孩子,是谁家的?”
“是臣去郊外的收孤所抱来的。”
元怿闻言默了默,而后道:“过些日子朕大婚,会下恩典,到时你派手下人给收孤所的孩子多送些钱粮吃食,日后派人多多上心,不可让小人从中谋私。”
“是,臣遵旨。”
“去吧。”
“是,臣告退了。”唐翀抱拳退步,正要转身时,元怿又道:“和钰儿一起回去吧,今日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
唐翀一喜,咧嘴笑道:“多谢陛下。”
元怿见她还是那般,也跟着笑:“明日不必早起当值,朕放你俩一日假,出宫转转去。”
唐翀这下更高兴了,来京都许久,她都没和钰儿好好在都城里逛逛。“臣谢过陛下!”
阮舒月看着唐翀兴高采烈的走了,不禁莞尔:“这个小翀。”她说着望向元怿,见她面上虽挂着笑意,但眼中怔然似在出神。阮舒月在心底叹息,坐上了这龙椅得到了这天下,未必就百事无忧,相反她要忧虑谋筹的,还要更多。
龙干宫内寝殿。
元怿除下龙袍束缚只着中衣躺在宽大的龙床上,脑袋枕在阮舒月的腿间,由着她用篦子为自己一点一点的梳着半干的长发。
“元怿。”
“嗯?”
阮舒月略顿了顿,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若你想让那孩子有一个自由快乐的人生,为何不直接赐死,而后再偷偷送走?”她不明白为何元怿要将启旦送走,而后又抱来个男婴养在齐王府。
元怿正闭目养神,听着阮舒月的话,脑海里却不禁想到了元恪的模样。那年她们遇险,在暗不见光的地牢里,元恪挡在她身前说:“别怕,有五哥在。”
元怿猛然睁开眼睛,眼底的情绪一瞬尽敛。“那孩子,是必须要死的,但却不是现在。”
“这是何意?”
“月儿,我们只有岁安,可岁安只是女儿。”
阮舒月一愣,不明白元怿所述何意。就听她幽幽续道:“我是女子,但却必须要锢身于男子身份之下方能施展抱负,我这一世何功何过,后世史书如何攥写,我也是承袭王孙,帝王龙子。”
元怿说着,想到陶依曾同她讲过的天下为公,盛世平等,她不得不说,即使是陶依一梦,但听来却让人无限神往。
“我不愿岁安再女扮男装充作皇子战兢度日,我自幼入宗学以皇子王孙课业教习,我同众家兄弟男儿一起,文策武功从未落人之后,今日朕亦有信心做中兴守成之明君。若女子可走出一室一家,开阔眼界见识山河,如男子一般教习开化,又是否真不如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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