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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大桥垮下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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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大桥垮下来

阿尼亚·麦克拉根。

阿尼亚·麦克拉根发誓,这辈子她从未享受过如此自由、快乐以及精力充沛的时光了。但这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至今,阿尼亚只能依稀记得,在某一天清晨,一个身形高挑、头发浓密、拥有着明媚五官的女巫敲响了自己位于白金汉郡温普马厩街的小公寓大门,一处隐藏在金融区背后,很容易被忽略的、安静的、适合巫师定居的宅邸。

“你好,请问你……”睡眼惺忪的阿尼亚被这个神秘女人的气质震慑到了——她的长发茂密浓黑,微微蜷曲着,被一根墨绿色的头巾束缚着,身着一件棕色的飞行员夹克,脚踩牛皮制的厚底短靴,若不是嘴唇涂抹了正红色的脂膏,看上去真像是刚刚从斯托庄园狩猎归来的贵族妇人。

接着是她那深邃如海王星的眸子,只需一眼,便让人难以忘却——阿尼亚对上了爱玛·格林的双眸,后者俏皮地眨了下眼睛,“狩猎?哦对,五公里外便有一处密林,运气好的话,还能捕捉到变色巨螺……什么?麋鹿?别傻了,阿尼亚,你可是个巫师……”

这位不速之客一边自说自话着,一边神情悠闲地踱步进入这所公寓。奇怪的是,她的每一句话正对应了阿尼亚的心中所想……这让她既神奇又惊喜。

两层楼的格局,厨房、起居室与开放式餐厅设置在一楼。玄关设置在一条窄窄的走廊尽头,对面还有一间为客人提供方便的盥洗室……实木旋转楼梯的设计让爱玛回想起了莉莉·波特青年时在科克沃斯的小家。好了,不能再想了,阿尼亚的眉毛已经快拧成两团麻花了。爱玛及时收回了思绪。

——“这么着急忙慌,一定是要去上班吧……”爱玛盯了一眼阿尼亚穿在脚上的、左右颜色尚未统一的薄袜,后者害羞地蜷起了脚趾,并涨红了脸。毫无疑问的是,阿尼亚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

从爱玛·格林刚进门时,她只对视了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去,将注意力转移到家具上,与此同时,她也在诧异地腹诽——“她看上去就像是我的老友,可我有过这么光鲜亮丽又时髦的好朋友吗?”

其实阿尼亚没必要怀疑自己的记忆力的,爱玛微微勾起一个笑容,因为她打小就是一个自来熟,与她相处过短暂时间的人都可以同她迅速熟络起来,更何况,她今日的到访是另有所图……

“你一定不喜欢上班吧。乌姆里奇是个疯子、虐待狂,她折辱你的自尊,致使你丧失掉为数不多的自信……但你要知道的是,生活并不应该局限于工作,你值得打交道的人当然也不仅限于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我想说,亲爱的,我观察你很久了,你这个小可怜、小糊涂蛋,为什么不尝试新生活呢?新鲜的食物、崭新的面孔、不一样的风景……”

阿尼亚觉得自己要被她搞糊涂了。是的,她口中的一切都听起来如此诱人与鲜活,确实和她那如一潭死水的生活大相径庭。但她如果不工作的话,又怎会以微薄的薪水支撑起日常开支呢?毕竟父母留给她的,只是一栋能够栖身的小楼。更不用说,她需要解决终身大事了。如果没有稳定的工作,相貌平平如她,谁又能看得上呢?诸如此类的麻烦事还有许多。

简单地讲,神秘女人口中的生活是理想,但她困在平庸、枯燥而又孤单的世界里太久了,久到她已经没有勇气迈出小小的一步了……“我想,我没有足够的存款支撑我度过一段那样的时光,你口中的时光,我想你应该……”

阿尼亚想说,我想你应该离开我的家了,因为我必须进行一个简短的早餐,然后跨过壁炉去上班了,那才是我的生活。她露出了意图逐客的面色,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而她的话语很快就被眼含笑意的女人轻柔地打断了。

“傻孩子,我的麦克拉根小姐,你当然会有足够的旅行资金……这对你来说并不是问题。现在我们要解决的是,你要从哪一站开始呢?秘鲁?古巴?日本?苏伊士运河?说实话,我觉得南美洲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里适合我这样的人,去疗养一段时间……以及数不清的热带神奇动物。好吧,你替我去看看吧。”

接下来的一切都化作为混沌的记忆停留在阿尼亚的脑海里。在这之后,阿尼亚·麦克拉根毫不犹豫地踏上了离行的火车。蒸汽声响彻云霄,她的心绪也像是脱缰了的苏格兰矮种马,驰骋入一段旅居生活。

将近一年的时间,她的足迹漫步了几大洲——探访了隐居于南美洲的神秘原始部落,穿梭过秘鲁沼泽,在美国热闹的唐人街占卜过自己的命运,随后坚定地购买了一张通往日本的船票……她与著名的马戏团“飞鸟”的成员们合了影,一个矮小的侏儒送给她一只彩色的蒲绒绒,它曾和同伴们被关在玻璃箱里供小巫师们观赏。

这只彩色的蒲绒绒又陪伴她到达了印度以及不丹,在风俗习惯的恪守上,那里的巫师比伦敦的巫师还要严苛,但每逢盛大的节日,他们便会活泼起来,在身上涂抹会动的油彩图案,燃放不同图腾花样的焰火。

就这样在世界各地辗转了许久,阿尼亚渐渐变得活泼开朗起来,她在世界各地都交到了要好的朋友。但比每个月按时打入账户中的货币更为奇怪的是,她是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加入到这次旅途的——像是有一个身处远方、但心绪与她紧密相连的人,总在她疲惫之时,在心底坚定地鼓励她——肆意地、快乐地生活吧,尽情地享受吧……因为你值得。

最后一站,阿尼亚回到了欧洲。她徘徊在奥地利的巫师村落中,沿途目睹了许多精美的小城堡、苍翠的远山、秀美的河流。尽管流连忘返,但在收到一封书信后,她坚定地选择了归途——“是时候回家了,阿尼亚。你应该已经学会如何快乐地生活啦。(署名是)你远方的朋友。”

临行前,阿尼亚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她先是被一脸神秘的海关成员塞了一本《巫术妖术初步防御指南》——“祝你好运!”

那个拥有着浓密胡子与厚重的普鲁士口音的海关人员,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她说道。紧接着,火车上推着手推车的售货员便开始向乘客小声兜售附有防御魔法的手帕、雨伞、帽子……好吧,她还从今日的《预言家日报》上获得了他们这样做的确切缘由——“魔法部权威声明,那个自诩为黑魔王的巫师——还活着,并且正活跃在我们巫师群体中间……”

伦敦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戒严状态。每一位抵达月台的巫师都交由两位傲罗使用咒语检测是否具有威胁性质——负责检测阿尼亚的傲罗,把花花绿绿的咒语一股脑地打在了她身上。在做这些的时候,他时不时地要警惕地瞥一眼她的侧脸,并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看着他身后张贴的通缉令,阿尼亚真的想吐槽一句,“你以为我会是疯狂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夫人假扮的吗?或者是……”

阿尼亚的思维陷入了混乱。因为她觉得她很有可能见过这个女通缉犯,也许是在旅途中,也许是在刚才的火车上——“爱玛·格林,”手举着第391号,阿兹卡班监狱,一脸的桀骜不驯与目空一切,“曾逃亡南非、不丹、西藏……现已重新流窜入伦敦,属于头号危险分子。”

纵使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慌与纷扰,但魔法部的工作系统还在稳健运转着,小职员们仍旧进行着朝九晚五的生活。部长先生康奈利·福吉,自从在最近的记者会上短暂地露了一面,支支吾吾地发表了一些言论后,便再也没有外部人士能够探取他的讯息。

几只皮箱张牙舞爪地摊在沙发上、地毯上,除此之外,温普马厩街公寓的布置如离开前一样整洁。当几缕阳光透过粗糙的毛玻璃照射到橱柜中的骑兵摆件时,空气中还残存着家务魔法被施展的波动痕迹……

这就像是真正的阿尼亚·麦克拉根回到伦敦之时,她缺席的那段惊心动魄时光已经与她接下来的人生无缝衔接上了。那个隐藏在影子中,默默观察她的人,悄然退出了她的生活,留下了那个真正变得自信、坚强、勇敢的阿尼亚·麦克拉根。

阿尼亚在伦敦市中心用过麻瓜制作的早午餐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汹涌的人流中分离,去往了一条诡异的、僻静的小巷。这里总有三五成群或是形单影只的一小波人突然出现。他们身着奇装异服,像是要赶往万圣节派对一样,但事实上,他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一间破旧的公共厕所……任凭麻瓜的想象力再丰富,也很难猜到,这些怪人进入隔间后,一旦拉动抽水绳后,便会进入到一个精彩的地下世界。

她自信了很多。南非的阳光滋润了她的皮肤,让她的笑容愈发甜蜜了——“早上好,埃里克……祝你有美好的一天,”阿尼亚善解人意地补充了一句,因为后者看上去病怏怏的。是啊,在冰冷的地板上度过了惊悚的一夜以及濒临死亡的经历,让埃里克·芒奇的身心都受到了重创。

经过严密的安检后,胸前的徽章浮现出“高级助手”的字样,这让她意识到,自己大约是升职了。通往办公室的路程全然畅通,许多曾经态度冷淡的同事都以热情的言语向她祝贺,并使用了那种欣赏的目光……阿尼亚有一些不知所措,但她面露羞涩,举手投足间却尽显落落大方,她一一友好回应了那些真切的或是虚假的客套话,但唯有一个抱着纸箱的年轻男孩,在看向她时露出了沮丧的情绪。

真奇怪,阿尼亚心想,她明明不认识这个男孩,他却自来熟地向她抱怨起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阿尼亚定睛一看他胸前的徽章——“珀西·韦斯莱”,她确信了自己从未见过他,也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

珀西的神色有些落寞,“……部长先生是并不信任我,还是觉得我做不好工作呢?在这种关键时刻,我坚信自己能陪他度过这段艰难的……”

阿尼亚这才听懂他的委屈,“或许,他自己也即将离开呢?你只是被调职了,又不是被开除了……年轻人,想开点吧,把多余的精力放在别的什么上吧。”

说完,阿尼亚便踩着轻快的高跟鞋扬长而去,只留下愁眉不展的珀西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真没想到呀,昂首挺胸的阿尼亚在心中默念道,“我居然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真是不可思议。”

约翰·梅杰。

对于约翰·梅杰来说,这仍旧是繁忙的一天。清晨,他乘坐专车抵达白金汉宫,由侍者带领绕过纷繁复杂的走廊后,他在一盏枝形吊灯下站了一会,便听到了女王召唤的铃声——“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古老、更典雅、更守规矩的地方了,”亲吻过女王的手背后,约翰·梅杰从善如流地坐到了会客沙发上,开始对英国目前以来的局势侃侃而谈……

但女王好像敏锐地觉察出了他轻松、诙谐的语气背后隐藏着什么,“上个星期,位于萨里郡的一座大桥莫名其妙地坍塌了……有传言说,这是因为政府的工程承包项目存在偷工减料的事实,”没有指责、没有偏袒、没有猜测,女王只是客观陈述了一个事实,并站在一个倾听者的角度期待着他的问答。

“喔,这怎么可能呢?最出色的专家也无法做出这样的断定……不瞒您说,事故调查还在进行中,恕我稍晚几个月做出汇报,”一滴豆大的汗珠突兀地从他的脑门上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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