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席卷地下世界(2/2)
爱玛先是一愣,随后笑容有些苦涩:“我和他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结婚就算了吧。”别说是结婚了,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而且是爱玛在单方面的躲着斯内普。
“你最近没去过他家吗?他最近在和卢修斯密谋一些什么事情……这些男人啊。”纳西莎还想从爱玛的口中探听丈夫最近在忙的事情,而没成想,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居然有几个月没见面了。
爱玛勉强地笑了笑,她抿了一口红茶,“他现在挺忙的,我并不想去打扰他。”事实上,在之前,无论两个人的工作再忙,一周也会碰面几次——喝下午茶、吃晚餐、一起看书聊天……和斯内普在一起永远不会感到无趣,他们是最合拍的朋友。
但是自从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两个人的心里就产生了隔阂。爱玛有时候会恶意揣测自己的老朋友——斯内普就是利欲熏心了。他迷失了自己,慕强心理促使他无条件地信服黑魔王;而野心的膨胀——为了追求力量、提高地位,是否也会让他不择手段。
这一切变化都让爱玛感觉到陌生,因为她认识的斯内普不是这样的。虽然他冷漠、利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对待朋友真诚、温柔,从不会主动加害无辜之人——他起码分得清好与坏、是与非,可如今,他完全与食死徒们沆瀣一气了。
如果雷古勒斯还活着,他绝对可以理解自己的心境,可是西弗勒斯竟然不能——这说明在他的心里,已经缺少人情味了,这一个让爱玛感受到无比心痛的事实。
在离开门厅时,远远地,爱玛就看到了卢修斯与斯内普在高谈阔论,他们在分析法国的魔药产业以及最近又有哪个家族臣服于黑魔王的威严之下。
对于巫师界的乱局,他们乐在其中,尤其是卢修斯——他嘲讽新上任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如此无能,近半数的魔法部职员都已经是黑魔王的人了,巴蒂·克劳奇纯粹是垂死挣扎——而讽刺的是,他也许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加入了伟大的事业了吧。
在爱玛心里,伟大的事业早已变了味——不再是实现什么巫师的荣耀了,而演变成一场残忍的清洗、夺权运动。
斯内普一擡头就看见了远处的爱玛——她的神色淡淡,裹着宝蓝色的巫师袍,尖尖的巫师帽上还有一根白孔雀毛。这应该是纳西莎送给她的帽子吧,不过,很适合她。
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悦——他早已忘记那个不欢而散的夜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只有深深的思念。他们是有多久没见面了?三个月、四个月?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斯内普下意识的快步向爱玛走去——卢修斯的话就像是蜜蜂嗡嗡,早就被他扔出了脑袋里,可没等他对爱玛展开长篇大论的询问,爱玛仅仅是冷淡地打了声招呼,就与他擦肩而过了。
斯内普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僵住了,因为爱玛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过。他刚刚举起的、想要用来挽留爱玛的右手停留在了半空,又缓缓垂下了——“不好,她还在怪我,怪我的无情与不解人意。”斯内普在心里分析道。
一想到自己深深伤害了爱玛,他就非常自责与揪心。可是笨拙的他只能呆愣愣地望着爱玛离去的背影,将苦涩往自己的肚子里面咽。
卢修斯十分清楚事情的始末,不过,他的心里更倾向于西弗勒斯,毕竟在他眼中,斯内普是黑魔王的得力助手,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西弗勒斯,她不过是妇人之仁……”他开始安慰起失魂落魄的斯内普。
这番言论随着一月的风轻飘飘地溜进了爱玛的耳朵里。她简直要气到爆炸,回过头去狠狠瞪了卢修斯一眼,然后加快了走路的步伐——两个混蛋,尤其是西弗勒斯,为什么不帮她说话?斯内普是个大笨蛋,再也不要理他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没多久,爱玛与斯内普就再一次见面了。
在最近的一次核心会议上,安东宁·多洛霍夫为黑魔王带来了一个“小礼物”——一个加入了凤凰社的傲罗,在一次巡逻过程中被他捕捉。随后,黑魔王通过多洛霍夫的黑魔标记召唤了所有核心成员。
“我要隆重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黑魔王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俯身去看已经奄奄一息的俘虏,假装遗憾地说道)狼狈的女士,是一位傲罗,多卡斯·梅多斯——你不应该将她的脸刮花的,贝拉,这位女士在照片上的容颜可是光彩照人啊(贝拉瑟缩着低下了头,小声认错)。”
“我们掌握了她加入凤凰社的证据,一张照片,我们已经锁定了所有人的名单——当然了,肯定有漏网之鱼。(爱玛用自己的左手死死地按住不断颤抖的右手,她安慰自己——都是心理作用,都是心理作用,我最近喝得不多,怎么会麻痹神经了呢)现在,我们给多卡斯小姐一个机会,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梅多斯的嘴里嘟哝不清——爱玛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擡起头与埃文·罗齐尔对视,成功地发现,他得意而又温和地对着自己笑了。他拔了梅多斯的舌头,因为他讨厌俘虏的哭喊与咆哮。
在场的人都笑了,爱玛笑得很难看,而贝拉笑得很肆意、畅快——而当黑魔头突然降下了一个死咒之后,所有人的笑容都戛然而止了——他们惧怕这强大的力量,既敬仰他,同时又怕惹怒他。
一条大蛇从会议桌的底部蜿蜒而上,这是伏地魔从阿尔巴尼亚森林带回来的宠物,她一顿饭能够吃下三个成年人呢——伏地魔的嘴里发出有规律的“嘶嘶”声,他是一个蛇佬控,正在与新得的宝贝“甜蜜”交流。
所有人的头都低垂了下来,整间静谧的会议室中只剩下蛇语的交流声。爱玛觉得无论是蓝色火炬,还是人蛇之间的交流,都显得如此诡异。
最后,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响,纳吉尼一点一点地吞噬掉了梅多斯——爱玛的脸色也由最初的青白转为了灰白。她难道不会怕吗?如果运气不好,有一日,自己的勾当全被黑魔王知晓,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全场最怕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会后,斯内普在昏暗的廊厅截住了爱玛。他一直在观察着爱玛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就算是没有勇气,他也想站在她的身边,告诉她:你不必怕,我会保护你的。
“西弗勒斯?”爱玛犹疑地盯住他。斯内普的表情很颓唐,他看起来很疲惫,不知道在繁重的工作下,他会不会按时吃饭——爱玛的心再一次软了。
“今晚,能来我家吗?”斯内普专注地凝视着爱玛,这让原本一直就不坚定的她彻底败下阵来,“我答应你,你别这么看着我。”爱玛别扭地侧过脸去不看他。
一个浅浅的笑容出现在斯内普的嘴角,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沉默的晚餐过后,爱玛踱步到黑色的沙发上坐下来,听着厨房里响起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然后手边出现了一杯热茶。斯内普静悄悄地绕过小矮桌,然后坐到她旁边,主动提及了上次的不快:“上次,是我不好。爱玛,我怕你会触怒黑魔王,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如果你在他面前失言,我真害怕……”
他鼓起勇气擡起头,转过脸去观察爱玛的表情,却发现她在静静地哭泣:“爱玛,你怎么哭了?”他慌乱地用袖子去擦爱玛脸上的泪痕,他是真的受不了爱玛的眼泪!
“我很害怕,西弗勒斯,我亲手杀了……我感到我的灵魂背负了沉重的罪恶,独角兽的血也无法洗刷我的罪责……”爱玛扁着嘴嚷嚷道,她一边用力抽气,一边捶打自己的大腿。
斯内普制止了她继续伤害自己的行为——他将爱玛的两只手控制起来,将她的身体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怀中。他的下巴抵住爱玛的头顶,静静地聆听爱玛的哭诉,可是他的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无尽的酸涩、心痛、悔意席卷了他的情感。
“我也很害怕……你会变成和贝拉一样的人,(她擡起头来,破碎的海平面对上了颤抖的黑曜石)冷血、残忍、没有底线……”
斯内普扶住了爱玛的肩膀,他一字一句地认真地说道:“我向你承诺,爱玛,我永远不会的。”他的心很痛,爱玛的每一滴眼泪都灼烧了他的心脏——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什么样的承诺,他都可以给爱玛。
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为了给爱玛一段时间的缓冲,他主动承担了大量的外勤工作,和贝拉特里克斯他们一起行动。他见识到了同僚们的手段,尤其是埃文·罗齐尔,他仿佛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花样百出地折磨落在他手里的俘虏。
他能理解爱玛的心情,不过,他并没有爱玛的共情能力、并不像她那样柔软。如果迫不得已,需要他狠下心来,他可以手起刀落,做许多事情。但是,既然向爱玛承诺过了,他就会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让自己的灵魂堕入深渊,被杀戮的快感所支配——“所以,你要监督我,不要让我变成一只瑟尔精。”
爱玛破涕为笑——原来自己分享过的事情,他全都记得,甚至包括那些自己在德国期间的所见所闻:害人的瑟尔精、无恶不作的瑟尔精、专吃小孩的瑟尔精……她记得自己就是这么跟他介绍让德国魔法部最头疼的害人精的。
头顶的小烛灯正在欢快地摇曳着。爱玛放下了心中对斯内普的成见,与他和好如初,并开始分享自己这段时间里与纳西莎之间的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