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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灯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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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灯会

开春之际逢岁首,裘达尔说这又是一个有灯会的节日。为了迎接新一年良好的开头,家家户户都会挂上红灯笼。虽不似中秋的琉璃彩灯那般眩目,可雪融之时照上如火的暖红焰色,也可扫去冬日残余的冷清,添上几分喜庆。

爆竹声起,牛羊霍霍,开春的好兆头便在于每家每户都在享受节日的热闹氛围。这遍于四时的灯会各有各的美丽。

就连裘达尔也难得的好兴致,风风火火地……抢起了节日贡品。

花楹心下无语。

因为一篮贡桃,裘达尔已经和练白龙争执不下一个时辰了。

这篮汁甜饱满的水蜜桃,按礼单规划原本是要给练白龙的,但裘达尔一眼就看中了他的东西,非要争抢过去。可这篮桃子本就是姐姐想要吃的果品,练白龙哪肯退让,即使裘达尔好歹好说自己只拿1+2+3+4个,练白龙也不为所动,这让裘达尔气急败坏,指责白龙目无王法,胡作非为……

唉。只能在旁边同宫侍们口头劝架的花楹无语之余只能无语。

最后还是以练红炎派人制止闹剧,各分一半而告终。两人对这个处理结果都很不满意,一个是觉得对方无理,另一个则是嫌太少了。

她抱着半篮桃子,和气鼓鼓的裘达尔走在回宫途中,他正在踢着他肉眼可见的东西:落叶、石子、小憩的猫、石狮…咳,这个倒没有。裘达尔只是拥有三岁的脾气嘛。

她哄道:“你现在有半篮桃子也够吃的了,这东西放几天就会坏,你拿一篮也吃不完的啊。”

“……”裘达尔没有回她。

但很快,她听到远远走在前头的他说道:“你最好一个都不许跟我抢。”

谁敢抢你东西啊。花楹木着脸回道:“我从没有做过这种目无王法、胡作非为的事。”

“那为什么我桌上的桃子老是莫名其妙变少啊?!”裘达尔怒了,回头瞪她:“还有那些干果、糕点之类的小食,我就那么晃——一下眼,就没了!”

“……”花楹面无表情,心口同步道:“你忘了,那些都是你平常心情好的时候非要赏给我的,说是关爱弱小,随手就给我丢了一堆东西。”比如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件、凡是桌上存在的食物、路边弄来的花草……有时候连瓜子壳也丢给她,他以为她想收的吗?

现在,她的房间已经成了裘裘环游世界的收集品堆放站。经过他审美挑出来的都是足以入选“感动煌国十大风赏”的物件,不愧是被那个辛巴德诱骗穿了中东舞娘服的人。裘达尔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比话本里的富家千金还要天真烂漫。

“……有这回事吗?”裘达尔挠了挠头,火也熄了,“算了,不记得了,就略过吧,以后不许再偷吃我东西了。”

花楹:“……”

裘达尔忘性真的很大。

……

当熟悉的宫殿再次映入眼帘时,这一段路总算走到了尽头。

“哎,也不知是谁刚来这就天天瞅着一棵树看,现在看多了更好的,连旧爱都不看一眼了。”见花楹一回庭院就直奔她的房间,连那棵树都不再看一眼,裘达尔本性难改,端腔作调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虽然我见到了许多更好的,但它还是最好的。只不过我不能一直单单将目光放它身上了,因为我也希望自己能变好,它也能更好。”花楹边说边回到了房间,裘达尔并没有看到花楹说出这些话的神情。

拿着关于隐匿魔法的书籍记载,花楹走向了裘达尔,举起来询问道:“这里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你展示看看。”

“喔,可以……等等,这本书不是我的藏品吗??你从哪拿的???”

“你又忘了,这是你丢给我的。”

“……”

刚在宫里还没坐下多久,她对裘达尔新一轮的解释还没结束,方才还与裘达尔起争执的皇子练白龙就登门造访了。与之同来的还有其姐练白瑛。

“抱歉,舍弟愚钝,未能识得神官殿下所爱。”练白瑛拱手行礼,又眨眼一笑,“知道你喜欢吃桃就给你送来啦,别气了裘达尔。”

“……给你。”

练白龙郁郁瞪着裘达尔,手中捧着的赫然是刚刚那篮子蜜桃。这令裘达尔心花怒放,什么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

“谢啦白瑛,不过我也不能占你便宜。”裘达尔装模作样的矜持了一下,“就拿一半一半好啦。”

这一半经他手一划,篮中就孤零零地只剩下两颗。

练白龙气得差点跳起来打人。

练白瑛拦住了弟弟,温和说:“既然你喜欢那就拿去吧,节日愉快。”

练白龙还想抱怨什么,但练白瑛继续说道:“晚上你打算怎么过?我和红炎大人他们约好了晚上出游,只不过他有事需要耽搁一会儿,我得在宫外等上些时候,你们呢?有什么打算?”练白瑛用目光询问着面面相觑的两人,“要不要一起?”

裘达尔看着花楹,问:“我没意见,你呢?”

花楹想了想,回道:“我们本来就是要去看灯会的。再多上些人也没关系。”反正只要他能玩得尽兴,受害者就不会只有她。

“那就这么定了。”裘达尔对两人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晚上见啦!白瑛、白龙!”

练白瑛拉着弟弟,微笑道:“晚上见。”

二人离开以后。

“这个皇子真记仇。”从始至终练白龙都没有朝她看一眼,花楹觉得他应该还在为去年她说了他一句而生气。

“白龙心眼的确小了一点。”从对方手中坑了大半桃子的裘达尔摸着下巴,故作老成地赞同道。

想到了练白龙可能还是所有皇子里唯一一位没有魔神加护的,花楹不由问道:“对于这位皇子,你是怎么看的?”

这个问题让裘达尔皱起了眉:“唔,白龙啊……白龙有先帝的血脉,我是很欣赏他的血脉啦……”

他抱着满篮桃子,瘫回榻上,神色中带着一丝无趣:“但他本人还是差了点什么,也不肯接受我的力量……我又不是那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他不喜欢,我还要眼巴巴凑上去么。”

“你的意思是,你帮助其他皇子,是因为他们对你比较热络吗?”

裘达尔白了她一眼:“红炎他和组织合作,当然得好好帮他才行。”

“白龙他以前就很爱哭鼻子,什么心思都藏在脸上,比红玉还好懂,这样的人如果是我选的王应该会很有意思,可惜的是,他不可能会接受我的帮助的。”他从篮中挑出一个蜜桃,美滋滋啃了起来。

裘达尔在观察人心这方面还是挺敏感的,是一个揣着明白的糊涂人。不过,居然能说出练白龙是最好懂的……

花楹歪头道:“说不定他和你是一样的人呢。”

从裘达尔身上来看,好懂的原因,只能是——裘达尔觉察到了练白龙身上有着与他相同的特质吧。

-

傍晚来临。

笑意盈盈的练白瑛与毫不情愿的练白龙站在宫门前,一旁跟着眷族李青舜,等候着裘达尔与花楹。

“姐姐,他们不守时就没必要等着了吧。”练白龙试图挽回姐姐的理智。

练白瑛淡淡一哂:“是我们来早了,白龙。”

李青舜一脸赞同:“的确是我们来早了。说起来我们出门这么早还是因为白龙你呢,你怎么天没黑就想出来啊?今年灯会有什么特别的吗?”

练白龙又怎么能说是因为他不想和那两个人出门所以才想早早出来避祸呢。

“好啦白龙,裘达尔毕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花楹小姐也不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你没必要对他们抱那么大偏见的。”练白瑛拍了拍弟弟的肩,“就当和朋友们普通地出来玩一次嘛。”

练白龙欲言又止,想把心中的不快都告诉姐姐,但看到姐姐盛满笑意的眼睛,他只能憋了起来,不情愿道:“我知道了……”

说话的时候,人也恰好来齐了。时辰刚刚好,正好是百姓放灯的时候。

“哟,白瑛,白龙。”裘达尔上前一步,满脸让人看不出异样的热情。

他左手自然而然牵起了白瑛的手,右手也拉着白龙的手腕,一起往着宫门走去。而花楹走在他后头。

看到自己最为尊敬的待字闺中的姐姐被讨厌的家伙牵着手,练白龙气得想要拍掉那只咸猪手,但奈何也有一只咸猪手紧紧抓着他……啊!绝对是故意的吧!手上都青筋暴起了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力气?练白龙使劲拽又拽不开,气急败坏。

练白瑛见状,低头偷笑道:“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呢……”

裘达尔立马接道:“啊,当时白龙脾气可好多了,不像现在。”

练白龙濒临暴走:“请快松开我,你没看到我的手都紫了吗?”

和花楹一起走在后头的青舜也笑眯眯的:“他们的感情还是很好啊。”

花楹点头赞同:“也许以后会更好。”

来到了热闹的夜市,花楹发现这个夜市正好是裘达尔第一次带她出来的那个。

所以,心情不管再怎么好,一想到上次被追着跑了半条城,花楹突然就对灯会的热情减褪不少。

她拉着李青舜的袖子,问:“我们是不是该带一些护卫?”

“啊?这么好的日子为什么要带护卫啊?”李青舜一脸莫名,很快地,他恍然大悟:“噢!你是在担心白瑛殿下他们的安全吧?没事的,洛昌城的治安很好的,街上都会有警卫巡逻,哨塔上也有士兵在站岗,要出事了朝他们喊一声就行。”

……警卫?哨塔?治安好?

那她上次被追得那么惨到底是为什么?

花楹幽幽盯着昔日的罪魁祸首裘达尔。

当时她在逃跑途中并没有看到警卫,警卫也没有看到她,显然是某个人用了点魔法上的小把戏。

唔,应该是一种能够遮蔽外物的魔法,而不是能作用于她的幻觉什么的,毕竟按裘达尔的实力来说,他这么做她会觉察到的……

拉着姐弟两人走在前头,裘达尔本人忽视了背后阴森至极的视线,笑得春光灿烂。

越过集市,人群渐少,他们来到了河边,但河附近还是有不少人。几点灯火悠悠浮在夜空中,为夜空下三三两两依偎着的人提供了几分会意的静谧。

“小裘达尔!小花楹——”一声熟悉的娇呼传来,花楹看到了红玉站在桥边,身旁跟着对他们微笑示意的红霸。

“你们是商量好凑一起的吧?”一众人聚首在一块,裘达尔不禁问道。

“是炎哥提出来的主意啦,一家人就是要一块过嘛。”练红霸忽视了周围人的神态各异,继续道:“只是炎哥明哥还得处理些事才能过来,所以我们就在河边瞎逛了。”

练白瑛点了点头:“红炎大人要事诸多,来迟一些也没关系的。也希望他今晚能好好放松放松。”

练白龙抿唇不语。

练红玉私下拉着花楹的手来到一边,兴冲冲地向她展示着手中的纸灯,“看!这是我刚刚淘到的宝贝!原以为要等到元宵才能再见到它,没想到街头就有人卖呢!”她抱着纸灯,表达了真心实意的喜爱。

花楹好奇问:“这是什么灯?”

“这是祈福用的天灯!不过水中放的灯也可以用来祈福……只是现在水还太冰啦,放天灯正好!河边也有人在这个时候放这种灯哦!”红玉指了指身边放灯的人,眉开眼笑:“小花楹许个愿望试试吧!我教你怎么放飞~”

“啊,好……”花楹愣愣接过了灯。

这时,她眼前一暗,手中的纸灯被裘达尔夺了过去。

“你怎么年年都喜欢玩这个啊。”裘达尔端详着与往年的款式并无区别的天灯,“还是一样的丑。”

“快、快还给我啊!这是我给小花楹买的!”练红玉怒道,试图从裘达尔手中抢回花灯,但裘达尔擡高了手臂,有身高差距的两人就这么较上劲了。

“看来你们已经玩起来了啊。”当练红明的声音插入进来时,除了练红玉与裘达尔,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齐齐看着一身轻装的练红明与练红炎,他们的身后没有跟着任何眷族。

“炎哥明哥,你们怎么不带个人出来啊,多危险啊……”明明自己也给所有下属们放了待遇优厚的大长假,可在练红霸眼中兄长们始终还是不同的。

“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缚在我们这,他们也是有家人的啊。”练红明用扇柄不轻不重敲了敲弟弟的头,“倒是你,居然给所有人都放了假,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皇子太闲了吗。”

练红霸嘿嘿一笑,既然大家追随了他,那他总得尽心尽力去待他们才是。

练红炎默默观看着从桥尾跑到桥头,再从桥头跑到桥尾的某两人,点评了一句:“红玉和裘达尔,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关系就特别好啊。”

“噗……”在场的不仅仅是练红霸忍着笑,他高声招呼道:“喂,红玉!裘达尔!炎哥来啦该回神啦!”

“喔,这就来了。”

“啊!是兄长大人!”

最后一人神色淡定、一人面红耳赤地回归了队伍。

裘达尔走到花楹的身边,很自然地将抓得皱巴巴的纸灯还给了她,并大方表示道:“不用客气。”

花楹:“……”

练红玉红着眼:“过分!”

所有人:“……”

裘达尔得意洋洋:“别这么看我,过了这么久,我也是个独当一面的男人了啊。”抢的东西也会物归原主啦。

“啊,是啊,起码某人没有再对我说‘把你的哥哥姐姐借给我’这种话了呢。”沉默已久的练白龙凉凉开口。不管过多久,裘达尔这种家伙还是这么喜欢恃强凌弱,太让人看不惯了。

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不应该在这里提到哥哥们……

“哈——?!我有这么说过吗?”裘达尔勾着白龙的肩,拿出了那根炫酷的小金魔杖对白龙威胁道:“根!本!没!有!这!回!事!”

说出这件糗事等同于让在场的相关参与者都将旧日童年温习了一遍。练白龙努力想要脱离裘达尔的钳制,最后两人差点扭打起来,还好有可靠的哥哥们制止了。

但听到八卦的花楹还是来了兴趣。

贴心的红霸在她耳边大声悄咪咪道:“先帝还在的时候,裘达尔经常去找白龙说‘把你的哥哥姐姐借给我’诸如此类的话呢……这件事还是老一辈的宫人告诉我的。”

听到“先帝”一词,相关人士均神色一暗。

而接了话头的花楹有责任打破这股略显凝重的气氛:“所以,你收留了我……”她看向裘达尔,裘达尔面色很是难看。

她恍然大悟:“是想要一个可靠的姐姐啊。”

众人:……噗。

气氛顿时一松。

“啥?”裘达尔又气又懵,“就你还想做我姐?你可比我还小吧!”

花楹一脸认真,据理力争:“做人不能看表面,别看我这副样子,万一我还真比你大呢?有些人长得就是不显老的。”

白瑛忍着笑:“说得对呢,花楹小姐。”

花楹很是理解道:“我懂的,我会照顾好你的。”就像宠物饲养指南上写的一样,对待跟宠,要宽容,要爱护炸毛的宠物。

虽然她也已经很久没将这本书的理论知识温习过了,不过只要裘达尔愿意,她还是愿意重温记忆里的夕阳红的。

裘达尔的手伸了又放,放了又伸,到底还是没有朝这个无辜的脸蛋上揍一拳。

干啥子,他又不是没揍过女人。

只是不揍傻子而已。

……

之后,大家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今夜不谈家事国事烦忧事,只谈今朝风月,今朝美酒与夜。

花楹和作为眷族的李青舜、夏黄文走在后头。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姐姐笑得很开心的缘故,连一直对其他人心怀芥蒂的练白龙嘴角的笑都真诚了许多,就是半撇不撇地看着别扭。

月色悄悄移动,人群逐渐分了几波……

红玉拉着不耐烦的裘达尔往一个卖纸灯的摊铺走去,夏黄文因为担忧跟了上去。红霸则拉着练红明走向了脂粉铺,那里似乎售卖着颇受女性欢迎的养颜品。

练白瑛与练红炎上了桥,而练白龙和他们这些眷族跟班一起站在桥下,他瞪着桥上那一对人影,表情实在滑稽。

月上中天,柳风拂岸,练白瑛和练红炎站在桥中央,无言注视着底下覆着薄冰的静水。

练红炎忍不住看了一眼练白瑛,练白瑛的目光对上他,眸中笑意更甚。

在花楹的视角里,她只看到了不高兴有些僵硬地转过了头,垂眸低语道:“我这种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男人,想必让你感到相当无趣了吧。”

“怎么会呢。常言道,明主应当珍惜一颦一笑……”练白瑛注视着他,笑意不改,“而且我能够看到,红炎大人心中的丰富表情。”

“是吗……”不高兴还是一脸不高兴,但练白瑛一定看到了他内心的雀跃,不然怎么会笑得更加开怀了呢。

花楹悄悄把目光移向恨得咬牙切齿的练白龙,和青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是个好弟弟呢。

“哈——”突然被人从身后揽住,花楹一看,是满脸绯色的红玉。不知是不是气氛太热烈的缘故,现在的红玉也比往日要热情上不少。

“这是朋友之间打招呼的方式。”红玉环着她的脖颈,噗噗笑了,“第一次向人这么做,有点不好意思……可我想这么干已经很久啦!”

“我让裘达尔赔了我一个天灯,不过那家伙付了钱后就溜去找红霸了。不管他了一会儿我带你去放灯!”红玉边说着边想悄悄拉她离开这里。

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味,这样的亲密接触对她来说还是少有的时刻。花楹注意到了红玉努力踮起的脚,以及身后眼神几乎可以杀人的、提着纸灯的夏黄文。

嗯……她“从容”地和红玉一起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河岸。

“啊,火点着了,快许愿快许愿!”在一阵手忙脚乱过后,红玉抱着渐渐膨胀的纸灯,催促花楹许愿。

“……怎么许?”花楹觉得茫然。

“对着纸灯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就好了!”红玉回头向夏黄文确认了一下:“我没有做错吧?啊,那就好,夏黄文你不要再催了真是的……”

对着灯许愿么?

有什么愿望可以许的呢?

花楹闭上了眼,学着河边的人向笼中的微光祈祷。

孤灯于黑夜相聚,祈愿飞向了幽幽天穹。

许愿过后,她出神地望着天上几点寥落的火星。

若今日是传闻中的元宵,那该是如何满天心愿如雨,该是怎样的万家灯火呢?

可惜,今天是她在煌所过的最后一个节日了。

“唔……许了什么愿呢?这么着迷看着天上?”红玉和她一起远眺夜空,寻找着那盏渐渐模糊的天灯。

花楹答:“我许了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

“啊?那是什么愿望呢?”红玉很惊讶,一惊的是她的实诚,二惊的是这愿望的内容怎么就这么奇怪。

“一个还没想好的愿望。”花楹回道,“但我以后想好了,一定会希望它能实现的。”

练红玉注视着花楹,暖色的焰光洒在她的侧颜上,那是期冀的颜色。

“愿望之所以是愿望,不就是因为它的珍贵与难以实现吗。”

天灯离地面越来越远,云雾渺渺,那盏灯变得愈加触不可及,一抹希望之光就这么被送去了未知的世界。

练红玉望着天空,轻声说:“那小花楹要尽快找到愿望哦。”

“嗯。”

二人无言望着天空。

“小花楹。”

“嗯?”

“谢谢你。”练红玉用衣袖拭了眼角,“我从以前,就很羡慕白龙和他亲姐姐的关系十分要好,其他的哥哥之间也能感受到类似的亲情的羁绊……只有我……”

她破涕为笑:“但现在我和红霸哥哥也建立了好的羁绊呢!”

“嗯?我做了什么吗?”花楹还以为这对兄妹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因为认识了你,我和红霸哥哥的往来多了不少。相处时也更能放得开了呢。”如果是以往矜持的她,肯定是不敢主动邀请哥哥参加茶话会,或是直接去造访哥哥的寝殿的。

练红玉回忆着裘达尔不在时,自己去找小花楹时总能遇见的红霸哥哥。那个时候她可还不敢去主动打扰哥哥,更别提和尊敬的哥哥撒娇之类的……而小花楹相当于一个桥梁,将他们两人联系在了一起。什么庭院茶话会、演武场同游之类的梦幻活动简直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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