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来吧，让我们一起准备叛族吧（2/2）
“你醒了！”
无数的目光落在门口人的身上，有欣慰，有喜悦，更多的也是期待。
他们期待对方做实他们先前的猜测，也期待着对方加入自己的阵营。
但，宇智波介太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给出了超乎所有人预料的答案。
“我刚刚醒过来就听到你们的事情，不敢休息就跑了过来，为的只是澄清一个事实。”
“千手没有取走我的眼睛。”
“眼睛……是我自愿赠予的，送给朋友的礼物。”
死寂。
屋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随后就是爆炸般的喧哗。
“你在开什么玩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把写轮眼送给了千手？！”
从未有人预料到的答案。
从未想到过的可能。
但宇智波介太的回答却没有平息愤怒的火焰，反而招致了更多的仇怨。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将自己的眼睛送予世仇，为千手做辩护。
这种行为……
这简直就是……
“我知道。”
宇智波介太依旧平静：“可我愿意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无论是自裁还是别的惩罚，我都自愿接受。”
“但我希望……”
宇智波介太的话没有说完，有别的人打断了他。
像是遭到了背叛，又像是难以理解同族人的选择和想法，身为长老的宇智波再次质问他。
“你确定，你不是在为千手做辩护吗？”
对方的表情很平静，反问时却透露着以一种诡异的宽容和劝诫。
但在得到宇智波介太肯定的回复后，他并未生气，只是流露出了惋惜之色。
“……介太，可是有赶到现场的族人看得清楚，你的眼睛被给千手挖走了。”
“你这么做是因为你和挖走你眼睛的人，也就是千手佑太认识，对吗？”
过往的旧事被挖出。
曾经两人的交际被展示于众。
轻飘飘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彻底压垮了“信任”与“理智”。
“你这是对宇智波的背叛。”
他也不想将这些事情说出，可是宇智波介太的行为着实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没有人可以愚弄宇智波，也没有人可以让宇智波吃下闷亏，债务不偿还。
更重要的是——
“或许，也就是因为你的这种心态才影响到了年青一代的小辈，致使他们对千手产生了错误的信任和友善。”
“就比如说，族长您的小女儿，宇智波胧月。”
比宇智波田岛岁数大了不少的长老将目光落在一旁，望着被宇智波泉奈摁住的宇智波胧月的眼神清明而又锐利。
“今日我想询问和搞清楚的事情有两件，现在已经解决了其中之一。”
“剩下的疑问，我希望宇智波胧月你能为我解答。”
宇智波泉奈感觉自己的冷汗自额角滑落了下来，但他还是没有松开手。
不仅如此，他甚至侧过身将宇智波胧月给掩护在了身后。
“您有什么想问的事情问我也可以。”
扬起温和的笑意，宇智波泉奈迎着对方的注视缓声回复道：“我的想法就是阿月的想法。”
但对方只是摇了摇头：“你没有勇气站出来吗？别躲在你哥哥的身后，到我面前来。”
“宇智波胧月。”
握住了宇智波泉奈的手腕，宇智波胧月起身，在自家二哥震惊和不赞同的眼神中走了出来。
她很平静，甚至还有心思对着面前的长老问好和打招呼，只是对方看上去依旧无动于衷。
“你告诉我，你对千手的态度。”
“是朋友。”
无视其他人发出的声音和眼神，宇智波胧月回答的毫不犹豫。
甚至不仅如此，她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别的事情。
“刚才你们质问的那些事情都是我谋划的，其他年轻的宇智波也都是我带着跟千手接触的，就连试图拉进我们同千手的关系也是我想的主意。”
“请问，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
环顾四周，看着族人神情各异的脸色，宇智波胧月笑的欢快。
“……叛徒。”
有人最终还是喊出了这个称呼。
于是更多的声音响了起来。
可是宇智波胧月依旧不在乎，甚至还在那位族内年龄最大、辈分最高、地位最特殊的长老继续向她发问，一句“你的年龄还是太小，或许你只是一时的糊涂，只要你愿意悔改，我会包容小辈年轻时犯下的过错，只要你愿意把千手梁间视作敌人”没说完就打断了对方。
“那可能让您失望了。”
“我的刀，绝对不会对着他。”
但在说完这句话后，宇智波胧月还是忍不住想试着再挽回一下糟糕的局势：“这件事里面疑点很多，而且我们和千手根本就不必走到那一步，过往的尝试也证实了我们并非只有互相敌对一条路可走。”
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终于彻底激怒了旁人。
有人拍桌而起，指着宇智波胧月便开骂，甚至到了最后迁怒到了宇智波田岛的身上。
“这就是族长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到了现在她还在试着动摇和蛊惑其他人，如此明晃晃的叛族行径，应当……”
“闭嘴。”
终究还是无法忍耐，有一声怒喝打断了对方的话。
庞大的、充斥着暴怒之情的查克拉压在了所有人的身上，逼得人不得不闭上嘴。
宇智波斑冷笑，站起身来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我妹妹的行为自然有她的合理性，少直接给人下判决。”
“而且，即便我妹妹真的犯了错那也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责。”
这话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
宇智波斑几乎就是明牌在表示他要袒护宇智波胧月，什么规矩他都懒得去管了。
一群人憋火至极，忍不住直接跟宇智波斑就这么吵了起来。
看着眼前纷乱的现场，宇智波胧月却只觉得疲惫。
不肯回头的族人，被她给拖下水的兄长。
左右为难的父亲，肉眼可见糟糕的未来。
宇智波胧月希望他们能够冷静下来听一听别人的话，可做不到。
偏偏就在此时，新的、更糟糕的消息传来。
在群聊内，有同学小声的、呜咽着跟他们道歉。
‘会长……我们叛逃了。’
日向的同学在不断地道歉，声音哽咽的难以维系：‘对不起，我们知道这个时候只是在给大家添麻烦，可是，可是我们真的受不了了。’
‘笼中鸟，真的好疼。’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也被打上印记。
他也不想再看到那个压抑的鸟笼。
其他的日向的同学轻声的道歉，逃脱了家族的他们此刻一身的狼狈，却护着怀里尚未来得及被打上印记的弟弟妹妹不敢回头。
脑海中似乎有剧烈的声音在瞬间炸响，又像是思绪短暂的断裂，宇智波胧月站在原地呆愣了很久，眼神空茫茫的虚无一片。
所以，她在做什么呢？
犹犹豫豫，畏首畏尾，迟迟下不了决心。
这般拖沓和迟钝，最后却什么都没能做到，也什么都没能保护下来。
宇智波胧月看着面前喧闹的场景，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但是到了最后，宇智波胧月只确定了一件事。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也不想等了。
她也不能等了。
日向的同学遭受苦难，或许这个世界上也还有别的同学承受着痛苦。
宇智波和千手彼此拉扯着坠入泥沼。
‘哥哥。’
宇智波胧月轻声地呼喊：‘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既然从内部已经无法快速有效的达成目的，既然这些人全都不愿意相信她也不愿意听她去说，那么，哥哥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从外面亲自开拓出一条路，把真实的可能带回来，将希望摘取，递到那些人的眼前吗？
离开养育自己的家族，离开自己的家，以背叛者的名号和身份。
不再去徒劳的叙说，而是以实际的行动和真实的成果。
千手梁间看着同样纷乱吵闹的现场，笑了。
‘阿月，这根本就不需要去询问。’
‘你在的地方，就是我要前往的目的地。’
走吧，为什么不走呢？
他会永远陪伴在她身边，无论付出什么，也无论需要背负什么。
‘……你们两个简直太自私了卑鄙了！’
寂静的群聊内，骤然爆发出激烈的讨论。
‘别想把我们扔下，我们要走一起走！’
‘去他的争吵，我早就受不了了，要打让他们自己打去吧，哈哈哈哈，我们一起提桶跑路！’
‘等着吧，等我们做大做强，用钱砸晕他们的头！’
更重要的是——
‘我们可是同学啊，当然要互帮互助。’
‘日向不用感到抱歉，反而是我们应该道歉，忽略了你们的处境和感受。’
对不起，让你们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迟到了这么久。
……也对不起自己。
宇智波胧月、宇智波和辉以及在场的许许多多的其他人纷纷站起身，然后在其他人不解和询问中走出门。
千手梁间、千手惠子等人同样如此。
他们看着屋外的天空，伸了个懒腰。
‘来吧，让我们一起准备叛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