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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天地大劫(清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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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觞一声令下又召唤了一排小鬼,厉声道。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律玦那小子给我带回来!”

“等等!”

祝岚衣叫住了小鬼,又看向炽觞分析道。

“师兄不是不分轻重之人,他深知天地大劫的危难便不会坐视不管,我想他只是想在百姓面前为战神正名,所以,依我猜测,他现在定是在最高处,用幻视向天下人说明关于战神的一切,让他们自知自省,向战神致歉。”

而此时的清明山顶,男人着一袭紫色百叶云纹锦衣,腰间系着墨色宽带,其上别有华丽的佩剑,光影婆娑,映照在他清澈的眉眼之上,唇瓣微微上翘,分明瘦削的棱角与轮廓却显得冷峻而桀骜,飘落的雪花衬着余晖落在男人的肩头,泛起金灿灿的光芒。

律玦伸出手接住那一朵朵洁白的雪花,露出温柔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阿煊,下雪了,你的沉冤该清白了。”

*

人心惶惶的大街小巷,人们抱着金银财宝四处逃窜,有的手里还攥着哭闹的儿童,有的还顺手牵了几只肥羊,一个个t如同无头苍蝇般跌跌撞撞,对云绘宗弟子的引领也视而不见、甚至推推搡搡,到处秩序紊乱、自顾不暇。

突然间,一道金色的闪光从空中划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随之而来的便是天幕幻视,一女子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手下的将士都听其号令,漂漂亮亮地赢下这场战役。

百姓们看得入了神,画面一转来到华丽的宫殿内,他们不知这便是诸神正殿,刚刚那名叱咤战场的女子半跪于殿前,受天地嘉奖,自此被奉为“战神”。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战神竟是如此貌美的女子,并非他们固有观点里的魁梧壮硕、几近男相。

画面不断切换着战神的丰功伟绩,直到百万年前的天地大劫,梦神最先作出判断,而战神便当机立断投入对突袭的抵抗,且在各位神明受到攻击时,第一个冲在前方化解危机……

当天地大劫的全貌被完完整整在百姓的眼中揭开,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造谣与污蔑全然没有证据,反而都是口口相传、胡乱编造的瞎话罢了,为的只是找一个可以集中火力用污言秽语攻击的目标,好将自己的罪行涂抹干净,以置身事外的态度批驳那个可怜的、被针对的对象。

再之后,鬼君出现救了残破不堪、奄奄一息的战神。

也就是那时,百姓们才知晓所谓茍活于世,不过是诸神怜惜、信任战神,而将自己最后的气力全然付诸于拼凑战神的灵魂,可惜战神的体内仍存有难以修补的缝隙。

就当百姓们以为,这便是战神隐遁于世的借口时,画面突然流转至无数个战神舍身用拳脚对抗浊气的场景——

原来,那些浊气的驱散和当世的安稳并非是云绘宗的功劳,游云归不过是躺在战神的拼命之下享受百姓们会错意的拥戴和推崇。而遍体鳞伤的战神,却多年无人问津。

神庙战神像的破碎、云绘宗莫名其妙的大火、所谓对封阳镖局滥杀无辜的包庇、众神圣地的毁灭……全然是百姓的自作自受与游云归的私欲栽赃。

而背负一切骂名的,却是与诸事毫无干系的战神。

可奔赴在最前方、试图挽救一切灾祸的人,偏偏是她,也只有她。

画面骤然失去光线,一道低沉的男声冷酷无情。

“谁是这世间的罪魁祸首,尔等还尚未觉悟吗!”

随着这道质问的声音,天幕幻视瞬间破裂,百姓们皆是一惧,下意识躲避着,却只能看到自己坍塌的意识和扪心自问的恐惧。

律玦冷漠地俯瞰众生,并不在乎他们为这一点点的惩罚而惶恐不安,这些不足为道的心理折磨比不上少煊曾经遭受的身体与心灵双重打击的千万分之一。

而另一边,炽觞受了祝岚衣的点拨,亲自来清明山寻找律玦,远远地便望见了山崖边那孤傲地身影——他果然在此。

“其实他们根本不在乎为他们驱除浊气、守护安宁的人是谁,只要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令他们没有性命之忧,那么真正要感激的对象是谁根本不重要——因为他们的感激不过是面子上的奉承,从来话不达心。”

炽觞曾陪着少煊度过最黑暗的时光,也最能洞察人心最黑暗的地方。

“他们在不在乎是一回事,我为不为阿煊证明又是另一个回事。”

炽觞赞同地点了点头,一掌拍在律玦的肩膀上。

“但至少在这件事上,我很感激你,也佩服你,让少煊多年的屈辱沉冤得雪,虽然她嘴上不说,但谁被莫名其妙骂成那个样子心里能好受呢?我做不到你这个地步——”

“毕竟我连看着那群人虚伪的嘴脸,都想一把鬼火把他们全化成灰了,根本不能像你这般心平气和,算是保持相对的冷静。”

律玦却只是扫了炽觞一眼,挑了挑眉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天边窟窿怎么样了?”

被律玦这么一打岔,炽觞才想起来自己来找他的正事,你把揪起律玦的衣领,厉声道。

“你把少煊害惨了!”

炽觞在路上快速将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遍,还不忘穿插着骂律玦几句。

“我知道你是怕少煊受委屈,反而冲动了些要让这些百姓看清真相才肯继续卖力气,不让他们觉得神明和能力者的救难全部是理所应当。”

“但你向来冷静,唯独遇上关乎少煊的事情容易失了理智,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你得改改。”

“改不了。”

律玦在炽觞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之后才开口吐出这么几个字。

“对于这种情绪你应该能同我感同身受吧——那是主观意愿和客观选择双重排斥。”

炽觞耸了耸肩,不知可否。

——律玦说得没错,少煊不是斤斤计较、爱解释的个性,但他们不能也不想让她为此受人误解。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鹤梦潭,祝岚衣依旧守在房间里,检测少煊的情况。

“师兄。”

祝岚衣起身微微行了一礼,又若有所思地望了炽觞一眼。

“天边巨窟那里还需要我们坐镇,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师兄破梦。”

炽觞总觉得祝岚衣哪里奇怪,她似乎是故意想要给少煊和律玦留有恐惧,便也没有多问,更何况那边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如果只留小鬼们和云绘宗弟子看守太久,出了什么问题他们都没办法化解。

于是,他点点头,二人便迅速消失在鹤梦潭。

律玦待他们走后,便轻巧地坐在床边,附身与少煊额头对着额头。

刹那间,他在少煊的梦里看到了一切恐惧。

恐惧坠于深渊之中,叫人看起来难以抽离,但当你别无选择,定能竭力克服。

只是对于少煊而言,她并非不能克服,而是不愿——那是对自己的折磨和惩罚。

少煊醒来时屋里昏暗暗的,她侧过头,只能看见坐在桌边的轮廓,悄无声息,但气场阴郁得很。

她似乎能听到他心底的犹豫与挣扎、痛苦与困惑。

“你都看到了吧。”

少煊撑着虚弱的身体起了身,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扶着额头,目光片刻不移不远处的律玦。

“关于玉佩,关于你的命途。”

“你没看错——这枚玉佩是晏初的信物,当年归终逃跑时卷走了它,而千百年后,它又选择了你。”

少煊双腿着了地,双手撑在两边,努力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律玦。

“它的缺口,正是我幼时贪玩所致,而你受人嘲笑、百般责难,也正是因为这枚灵佩缺口的存在,使得你无法绘出完美的梦境。”

“阿玦,你该寻仇的人,其实是我啊——”

“够了!”

命运非要如此造化弄人吗?

她是自己一切厄运的源头,却也是他深陷厄运唯一温暖的救赎。

律玦一把攥住少煊的肩头,翻身将她压至桌面上,巨大的力道使得桌上的茶具全部滑落在地,伴随着清脆和刺耳的破裂声,彼此的心,也碎了。

“想杀了我吗?”

少煊死死盯着律玦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可我不会让你如愿,我身上还有沉甸甸的担子绝不能随意抛付,我这条命是众神亡灵的寄托和天下百姓的根基,我不会为私人感情而心慈手软——阿玦,这不是我爱你的方式。”

话音刚落,少煊便一脚踢开了律玦,食指轻触了触刚刚律玦的双手在自己的脖颈下留下的温度和痕迹,神情复杂地望着心绪游离、迟迟不起的律玦,什么也没有说。

她只是另一手圈起食指和拇指放置口中,吹了声口哨,伴着远处太阳神鸟的鸣叫声,少煊淡淡地开了口。

“天地大劫在前,我不能公私不分……怨恨我是你的权利,我不怪你。”

而律玦始终没有给少煊回应,甚至没擡头看她一眼。

“也罢了。”

少煊明白律玦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自己苦难的源头全都来自最爱的人之手。

她在心底轻叹了口气,只是摇了摇头,没再强迫律玦与自己同行,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太阳神鸟已经在庭院里等候多时。

少煊没再往房间里看一眼,一跃而上,踩在太阳神鸟的脊背上,顺了顺它的翎羽,向天边巨窟而去。

而祝岚衣和炽觞此时已经回到了天边巨窟,消息来报不止一处惊现如此奇景,于是众小鬼和云绘宗弟子们便分散开来,在各处警戒,而祝岚衣正打算与炽觞分开行动,突然被他在身后叫住了。

“你刚刚是故意把我支开的对不对?”

炽觞挑了挑眉,一脸“我都清楚t”的得意表情,而祝岚衣见如此情况下还能嬉皮笑脸的鬼君大人,只是颇为无奈道。

“这重要吗?当务之急最该思考的不是如何填补这无端出现的窟窿吗?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谈一些无关痛痒之事。”

炽觞被指着鼻子一通骂,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头,只道:“是你刚刚的行为有些刻意,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当真破不了少煊的梦?”

祝岚衣警惕地收了收笑容,故作严肃道。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拿少煊姐姐的性命开玩笑?”

“你知道少煊的情况有挽救的余地,所以故意借口托词,让我专门寻来律玦也不是不可能……少煊在梦境里究竟为何所困?你到底想让律玦亲眼看到什么!”

祝岚衣见炽觞一脸笃定地不依不饶,只是脸色微变,轻声道。

“他的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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