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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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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火势太凶,我们得安排弟兄们撤离……既白已经在入口处指挥了,你快去同他汇合,弟兄们需要你,姐姐那边我来想办法。”

“我怎么可能放弃缇儿啊!”

东方群青怒吼一声,又斩杀了几个来势汹汹的方家将。

“既白的指挥力强,有他在就够了,我留下来找缇儿,你带兄弟们走!”

“律玦公子曾说,方沁檀只是奉行自己所信仰的常规,但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姐姐大着肚子,她或许不忍对姐姐如何,而云溪谷没有特意设置的客房,所以他猜测,方沁檀会不会把姐姐囚禁在她自己的房间。”

姜且又连发几箭阻止了蜂拥而上的方家将,眼神专注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姐夫,你且去方沁檀的院落一探究竟,我掩护你……若是找到姐姐,你也好带她回家!”

说着,姜且便一掌将东方群青推远,给周围几个兄弟使了使眼色,带远了东方群青,而自己则是同其他弟兄们一起,在中间铸成一道厚实的人墙,阻挡t倾覆的方家将们。

而被要求在远处等候不参与协议签订的少煊遥望到云溪谷的变故,顿时沉了眼色——

她就知道不能相信老奸巨猾的方老爷子,他明明就是想将所有罪证和争纷终结在今天,好让他的余生和后代不至于为所有恶行所扰。

“你去吧,这边我还能应付得来,东方家也不是软柿子,他姓方的可没法说捏碎就能捏碎。”

东方品月向床榻上的东方碧落努努嘴,对方老实地张大嘴巴等着喂药。

“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姜氏后人,若是无差别攻击渔村,他手底下那帮方家将的人自然会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产生怀疑。”

少煊环着臂靠在门框上,若不是情况危急,她还真是有这个闲情逸致欣赏着眼前终于对彼此敞开心扉的一对璧人。

“你一个人拖着几个伤员要怎么应付?”

上一次被方沁檀钻了空子的阴影还在少煊心头挥之不去,只是这次签订协议,东方群青留了些强壮的人手驻守,情况比上次稍微乐观一些。

但方老爷子本有心对付渔村,而炽觞他们又还未赶来,少煊实在不能安心。

“云溪谷很重要吧,你再晚一步,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了。”

东方品月随身抽出个手帕擦拭了下东方碧落的嘴角。

“如果云溪谷真有神息盘留,水神最想见到的,应该是你吧。”

“别逞强——遇难释放信号,随时退入密道,等我们回来!”

少煊听罢握了握拳头,转身吹了声口哨,远处太阳神鸟闻声出现,她随之一跃而上,半跪在太阳神鸟的背脊上。

“根据小鬼们的消息,炽觞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但愿赶得及保护渔村。”

少煊顺了顺太阳神鸟的翎羽,它舒展地扭了扭脖子,表达对少煊的回应。

只是越迫近云溪谷,她越觉察到目前糟糕的情势:黑鸦鸦的烟已经蔓延至上空,随着风向,云溪谷的火势越烧越盛,而她隐约能看到几个密密麻麻聚集的点状分布,那大概是双方的武力颤抖——

他们似乎没意识到此时状况的危机,甚至还想在大火之中分出胜负。

太阳神鸟的圣火在此时只能是火上浇油,可是少煊不能眼睁睁看着双方坠入方老爷子的陷阱,她必须想办法先疏散人群,至于如何灭火——

或许可以用自己那把破扇子吸纳海水再吞吐至云溪谷内。

如此想着,少煊便在太阳神鸟身上拍了几下,当它最大限度贴近地面时,少煊纵身一跃,耳边还回响着当日同律玦的对话。

“要不我让太阳神鸟在云溪谷正上方把我扔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负得伤还不够严重不够光荣?”

事实证明,高空坠落对人的躯体还是有些考验的,还好太阳神鸟瞄得够准,少煊顺着少得可怜的树丛挂了下来,摔在泥坑里,荔粉色的裙衫滚了一身污渍。

少煊有些不悦地撇撇嘴,但好在身上只是有些划伤,不影响活动筋骨。她迅速分辨了自己所处的方向,倒是远离主战场。

左边的路通往灵泉所在地,右边的路通往双方战场。

少煊横了横心,向着右边的方向迈出步伐,可是刚上前一步,突然身后出现一只手从右边跨过她的胸前,抓住了她的左肩,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塞到了后方的树丛里。

少煊的手刀已经擡起,差点就要抹了对方的脖子,结果生生停在了他的耳侧,刀锋划过了一阵风,撩起了耳鬓的长发。

可律玦却丝毫不觉得刚刚就在生死一瞬间,眼底还闪烁着灿烂的光辉。

“阿煊,我发现了!”

少煊刚想责怪律玦突然出现吓坏了她,结果却被他眼神里的光芒触动,暴躁的脾气不由也柔和下来,甚至在一瞬间忘记了此刻的紧迫,顺着他的话问道。

“发,发现什么了?”

“灵泉的秘密!”

说着,律玦便拉起少煊的手,一路向左边狂奔,还不忘解释他刚刚发现的过程。

“方老爷子挑起双方争执后趁乱离开,姜且和东方既白带着人去追踪并支援东方群青他们,我返还山洞之时想去找方沁檀出面缓和局面,但发现她被救走了,大概是方潜先我一步找到了她……”

“方潜和方沁檀是明事理的人,他们若是跑出山洞,定会想办法先将恩怨搁置一边,而去疏散方家将离开火势熊熊的云溪谷,如此,两边都不需要我出面调解。”

律玦的语速同他的步速一般快,但倒是交代得清楚。

“于是,我转而向灵泉而去,循着姜珣的梦境,我确定了它的位置,果然现在只剩一片干涸……然后我尝试用绘梦之术看清灵泉的记忆,我竟然一下洞察了百万年前的痕迹!”

“我看到了遥远的水神,她亲自将神愿赋予这片土地,而这灵泉则是她对姜氏后人的守护与期盼——”

“如我们所知,灵泉清理污秽、疗伤治愈、永驻容颜,而姜氏是战争与掠夺的牺牲品,她不想让姜氏世世代代重蹈覆辙,饱受战争的摧残为其所累,又不希望他们背负太多的仇恨,让心灵蒙蔽上一层压抑而无休止的沉重禁锢……和平与包容,是她的初衷。”

律玦的脚步在干涸的河道边停下,俯视着在这里流淌过的悠久故事。

“只是她没想到方家那么贪婪吧,战争卷土重来,姜氏无以抵抗,这世外桃源便被方家据为己有、滥用资源,长久以来,造成了难以恢复的破坏,各种污染接踵而至,土地的利用度到达极限,他们又想通过毁尸灭迹的强硬手段,掩盖一切罪行。”

律玦感受到自己的手心被少煊修长的食指挠了挠,他的思绪才飘回了主题。

“关键还是在于灵泉……灵泉其实早就干涸了,游云归取走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缕灵泉。”

律玦的双眸幽深,牢牢盯着那一汪死水。

“方家老头留姜珣一命,并非因他对姜氏后人的厌恶而折磨他,或是他难得仁慈想放过姜珣一马。”

“姜氏后人纯正的血脉可以唤醒灵泉的生命力。”

律玦的手越发冰冷,表情也随之冷至极点。

“很不巧,这个秘密被方家老头发现了——他折磨姜珣,又让他不至于丧命,只是为了吸取他体内少得可怜的鲜活的姜氏血液……”

“如此,他既体会了身居高位藐视生命的杀戮玩味,又满足了自己无尽欲望里的贪婪。”

少煊体内的炽热似乎也正在被这些惊人又可怖的消息一点点吞噬,寒冷的气息包裹着两人,在少煊的心底结了霜——她不敢想象人心的深渊有多么黑暗又毫无底线。

“我半跪在河道边时,腰间的玉佩触碰到河床,里面保存着姜珣的气息,与其发生了反应。”

说着,律玦便俯身拉下玉佩,重复着当时的动作演示给少煊看。

“只是气息不如血液那般有效,灵泉没能复原一丝一毫,但我却微弱地感受到水神神息。”

“水神神息吗?”

“阿煊,我猜想水神神息曾附着在云溪谷之中,只是这些年战争频频,周遭环境受到破坏,灵泉也因此被波及,使得水神神息破碎,其力量难以继续保护云溪谷,气息随之淡化。”

律玦收回玉玦,垂着眸道。

“眼下的大火,要么靠我绘梦海兽令其吞吐海水,要么由你的神扇吸纳海水倾泄,但这两者都会对云溪谷内部造成伤害,同时这样做的前提是所有人都已经安全撤离……”

“除此之外,我们就必须依靠云溪谷本身的资源——灵泉有这样的效力,因为它本身就是守护云溪谷的,只要唤醒灵泉的生命力,它就能用自身的力量化解云溪谷当下的危难。”

“不行!”

少煊突然抽出手,捏住律玦的下巴,让他转过头看向自己。

“现在的灵泉,哪怕是姜氏后人纯正的血脉流干了都不一定能让它全然焕发生机,若我们依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摆布他人的生死,那跟自以为高贵地掌握生杀大权的方家有什么区别?”

律玦注视着少煊的双眸,冷静分析道。

“可一旦海水倾覆,灵泉就有被彻底毁灭的可能,到那时水神神息或许也会顿于无形之中,无处寻觅。”

“我们寻找神息,为的是减少无谓的牺牲,但现在却因为想要得到神息,而企图用更多的牺牲来换取,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少煊松开手站起身,掸了掸裙摆上沾染的灰尘,向律玦伸出一只手。

“人命当前,不该为其他选择取舍。”

律玦望着她眼底的坚毅和闪烁的光芒,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t,握紧后突然起身,手上一用力将少煊拉进自己的怀里,两人各自的一只手还互相握着紧紧抵在两人的身体间,律玦的另一只手从右侧绕过她的背部,轻轻揉搓着她的右耳,语气间的温热却扑在她的左耳边。

“你说得对。”

律玦稍微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轻轻吻在少煊的额头上,柔声道。

“我们走吧。”

*

虽然因为前些天方老爷子亲自降罪方潜还要了他一只手臂,但毕竟方潜多年在军中威望已然建立,驻守云溪谷的小伙子们还是敬重他几分。

只是如今方老爷子亲自坐镇下令扫除一切渔村障碍,方家将们都杀红了眼。

方沁檀为了最大效率地指挥大家撤离,一方面决定让方潜拿着自己的令牌和她兵分两路,另一方面还需要取件趁手的兵器。

于是二人离开山洞后,首先就回到了方沁檀的庭院,结果同赶来寻找姜缇的东方群青等人撞个正着。

“方沁檀!”

东方群青立刻警戒起来,怒喊着她的名字就要攻上前去。

单臂的方潜下意识挡在方沁檀面前,还没等他开口,方沁檀便毫不退缩道。

“现在的主要矛盾不在方姜两家的恩怨——你清楚吧,一旦火势烧起来大家都会没命,你若有时间在这里跟我论断孰是孰非,不如带着你的人早点离开。”

“姜缇在我的偏院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用不着担心……快将你的夫人接回家吧。”

说罢,便转头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方潜睥了东方群青一眼,紧随其后。

东方群青听闻不敢怠慢,立刻招呼着自己的弟兄们前往偏院,丝毫没犹豫自己是否会被方沁檀蒙骗。

被困房间内的姜缇察觉到云溪谷内的变故,却因为肚子太疼而无法移动,整个人躺在床榻之上满头大汗。

东方群青踢开门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她那副柔软模样,心疼得紧。

“缇儿——”

东方群青想将姜缇抱在怀里,却看着她疼痛难忍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生怕哪个动作不妥当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一部分人在门口等候着,一部分人进到屋里想要帮忙,却因着不懂孕妇的状况而面面相觑。

“群青哥……缇嫂嫂,莫非,莫非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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