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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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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一开始就没坚定地相信过他对你的情谊,因为你被拐卖到宋家,从小便深知自己的处境,即便当年懵懂的师兄全心全意对你,你也总是在猜忌、在怀疑、在动摇……”

“可认为自己被抛弃的那个人,是唤玶师兄,不是你。”

祝岚衣神色不变地望着他,语气里却不容逃避。

“当年你们明明没有任何可能能够逃出宋家的手心,可他还是为你那样做了,你却胆怯了,你怕他终有一天会后悔、会埋怨,于是你们起了争执,被宋家有机可乘抓了回去——”

“自此,你便没再见过年少的师兄对吗?”

“别说了!”

当年的情形历历在目,如同噩梦般反复侵袭子笺的大脑,让他无法冷静、无法挣脱。

被抓回宋家后,他挨过了暗无天日的囚牢,却又被扔向各种眼花缭乱的光芒下发臭腐烂的深渊。

花楼的胭脂香与酒肉臭交杂着,他在舞池中央被迫卖弄着姿色,多少粗糙又急迫的手掌划过他柔软的腰肢,握住他白皙的肩膀留下清晰的红印,在他的肌肤上肆无忌惮又欲醉欲仙。

他分不清白昼与黑夜,看不见时间的流逝。

只是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中,无能为力地任由自己腐烂、沦陷,却仍要笑脸相迎。

而那明媚的笑容僵在了某一刻——人群的正中央,高台之上端坐的,不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之人。

许久未见,少年总是在岁月中无声地变化,如今再落入他的眼眸中,唤玶已然是意气风发的男人,挺拔的身躯,消散的稚气,让自己好似看不清他了。

两人之间颇有距离,但他分明看清了唤玶冷峻的面容满是厌恶。

本以为只是这样遥遥相望便好,他们也便相忘于此。

可那间厢房却偏偏点了他的名头,让他贴身服侍,他却不能说一个不字。

他当着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周旋于各位有权有势的老男人之间,心中苦涩无人知晓。

“原来我真真是被你抛弃了。”

他还记得二人距离无比近时,唤玶的冷言相对。

“这份痛心来之不冤,但也就此作罢了。”

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唤玶,只是总听说他的消息。

宋家独子慧根颇深拜师云绘宗,与游宗主关系匪浅,骄纵蛮横,暴戾不堪,任性妄为。

自此,那个少年唤玶永远消失了。

“其实你们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你和唤玶师兄,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祝岚衣听了他的讲述,心情也有些沉重。

“即便你们当时没有产生争执,也不可能顺利出逃,任凭你们如何反抗,宋家的势力只手遮天,你不过是他们的玩物罢了。”

“我只是怪自己,若不是我难以自持,他依旧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少爷,不至于被游云归利用,不至于性情大变,命丧他乡。”

子笺蜷缩起身子,恐惧地环抱住自己,眼前全是唤玶小时候的模样和最后见到他尸t体的惨状。

“无底线的纵容是毁掉一个人最温柔又狠毒的方式,唤玶不该是这样的孩子。 ”

“你回忆里那个天真烂漫的孩童或是他回忆里温润如玉的少年郎,都已烟消云散了。”

祝岚衣的声音里有些惋惜,又似是安抚。

“子笺哥哥,你早该明白的——你只能影响他,但最终成为什么样的人,是他自己的选择。”

祝岚衣递给子笺一块手帕,柔声安慰。

“子笺哥哥,别自责。”

子笺就像压抑了许久无处诉说,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冲着面前这位善解人意的姑娘就开始滔滔不绝。

“我不相信,不相信他会变成传闻中那般,可某日他竟然来花楼点了我的名,我以为他是顾念我们的旧情,或是想与我解开当年的心结,是我太异想天开了……”

子笺想到当时的场景就心痛不已,笑着自嘲道。

“他专门来花楼与我独处,竟是为了羞辱于我。”

“后来我不如以往般受喜爱,宋家见唤玶也厌恶我万分,便不再对我心生戒备,有位外地富商向他们讨要我,受了个高价就把我卖了。”

子笺神情黯淡下来,仿佛在回顾自己人生尽头最后的时光。

“他对我真的很好,从不把我当做商品或是玩物,总是敬重三分,生怕怠慢了我,还将我安置在灵犀之眼,直至他去世,都没人来叨扰我……但我心里,但是惦念着唤玶。”

“离开花楼时,我曾写信告知于他,但未曾收到回信……待我于此处孤身一人时,再次写信给他,但唤玶始终没再出现。”

祝岚衣合上了门,好不容易将情绪有些激动地子笺哄入睡,当然她也用了点仙术手段。

此时夜已深了,可隔壁少煊房内的灯还亮着。

刚刚怕惊扰了子笺,几人便在瞬间默契地达成共识,让本在庭院中等候的少煊和律玦二人回了房间,只点一盏微弱的光,再加上律玦刚刚多少还是受了点伤,还是在床上休息比较好。

“少煊姐姐,现在方便吗?”

祝岚衣轻轻贴近房门,尽量压低声音道。

随着脚步声的悄然靠近,少煊已将房门打开,迎她进屋。

律玦正半睁半合眼地靠在床头,身上薄薄地披了层被子,但他睡眠向来浅,祝岚衣一进门,他便有所觉察。

“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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