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1/2)
第 135 章
无论是出于公事还是私事, 醉烟还是不希望桑葎在这种关头隐退。
且不说还有那么多人和事需要她处理了,就说现下重时的情况,她一个人是难以应对。
现在重时毁了神智, 和正常人就不是一个样子,谁知道他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她醉烟就算再厉害,那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都能解决清楚。
这还得需要一个知情的人,身边亲近的人帮忙。要不然她怕是每天提心吊胆,要累死。
醉烟想来想去还是不赞同桑葎这时候隐退,“我和你摊牌说开。你要隐退的事,我现在不止是接受不了, 还不会同意你的请辞。我需要有个人继续为我做事,也需要有个身边的人为我时刻盯着九天。”
“当然你说的道理我也明白。但现在不是时候,这重塑九天政权的事情,还得往后推一推, 急不得。在这之前,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再帮我最后一把。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可以保证你一定能得偿所愿。”
醉烟说了这些话桑葎也听明白了,六界的日子还没太平, 他就不能离开。
起码要等她醉烟解决好这些不消停的人和事,她才能放人, 要不然想都不要想了。
桑葎真是有点失笑,这才是醉烟, 那个马上要坐稳了帝位, 冷心冷情, 极度清醒的天后。这要是其他人,可能一时感性看在他多年辅助, 人已经老了的份上,就同意放他走了。
没想到说了半天,醉烟还是能保持理智,仔细考量了以后也不肯松口放人。
桑葎手拿法杖,摇摇头透露着无奈,反而宽慰道:“殿下说的,我都明白,也理解你的不容易。您说的也对,这重要的档口我要是真走了,确实是我的不对。所以您放心,我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等你平定了妖魔余孽,陛下清醒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有了桑葎这句话,醉烟无疑是松了一口气。
醉烟只是是想着,重时能一直在大事小事上帮到她,没想到来了这么个事。
这一下子她身上的负担,又重了不少。所以她还是希望能有人分担一点,桑葎就是最好的人选。其他人都不行,要么能力弱了点,要么不够衷心。
不过这件事情也让醉烟意识到了,在处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同时,还是要加快培养自己的人。而且现在重时昏迷,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醉烟长睫垂落敛下涌起的深思熟虑,并没有让桑葎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她低头看着在神力加持下,依然滚烫,散发着清香的茶水有了另一番打算。
醉烟也没再喝这半杯茶水了,缓缓起身走到了露台围栏边,看了看这美丽的盛景。
等心情平复了不少,她才转过头看着桑葎说道:“尊者能这样说,本宫很感激。你在我身边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所以你能留下来,真的减轻了我不小的压力,我很感谢。”
神仙真情流露原本就难得,更别提两人都是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老狐貍了,能有那么短短几句真心话已经实属稀罕了。
桑葎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听了醉烟不知道真真假假的挽留,他还是很动容。
人,追求了半辈子的权利,临到头了也就更看重这两个自己费心费力照顾的孩子了。
刚刚桑葎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也知道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是大不敬,也就憋在心里算了。
醉烟能称他为“相父”,但他桑葎不能,也不应该自称为父亲一般把他们看成自己的孩子教导。
这是对主神们,也是对醉烟和重时的冒犯,不过好在他现在也看清了自己的位置。
桑葎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计较那么多。醉烟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照做就是了。
人到了这个地位,两个孩子也大了,有时候也到了该装聋作哑的时候了。
桑葎想清楚了,也就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殿下这样说,倒是让我倍感压力了。我身为你的臣子,你要是有需求的话,吩咐我一声就是。即x使是有隐退的心,也会献自己最后的一份力。”
桑葎说到这里也就没了先前颓靡的精神,趁热打铁把今天藏着的话说出来,“今天臣在你繁忙之中还提了这些令你不开心的事,实属不应该。所以这些事情,我们就先放下不提了。”
“嗯。”对于桑葎的低头,没再追着这事不放,没再和那些倚老卖老的臣子一样,非得在这种时候求点这要点那才肯继续做事,醉烟自然是乐意至极的,
晚风轻轻吹过,醉烟只觉得头疼也缓解了不少,“你有这心意,我真的很感谢你。原本你就被图微这些人磋磨了不少,按理说我应该让你好好休息一阵子。但你也知道,这事就没有完的一天。”
桑葎藏着事,既然醉烟都这样说了,也就顺着这话把憋着的事情说出来,“事情确实是不少。妖王和魔尊都死了,理应有几天安生的日子了。不过这妖界、魔界是众所周知的野性未化,不服从管制,就养成了目中无九天的德性。眼下两个主子一死,也就更无法无天,乱成了一团。”
桑葎再怎么改变,身为神族中人的傲慢,高高在上的秉性还是不改的。
他没有太看得起这些妖魔,只觉得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然而桑葎看不上归看不上,对于他们的实力还是有清醒的认知,想了想还是说道:“殿下,你今天在云霄殿上说废除妖魔两界,我觉得是合情也合理,是众望所归的事情,就是……”
这才是桑葎该有的样子,永远不会一昧的奉承她,听从她的话。
如今知道他有了退隐的心思,对于他提出的意见,醉烟还是耐得住性子,听他说几句,“就是什么?尊者直说便是,要是和我的想法没多大的出入我也是可以听听的。”
人就是这样,以前好好的时候,醉烟很少能和桑葎坐下来聊聊,更不要说什么好言好语听进他的话。
现在人有要走的心了,醉烟也就没有那么警惕桑葎,浑身带着刺对着他。
桑葎也分辨得出来醉烟话里的缓和,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他没有因此得寸进尺,知道能得到醉烟软和的态度不容易,也就更珍惜了,“就是臣觉得殿下这做法未免有些太过于激进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暗潮又开始涌动了。甚至是四周有灵智的小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偷偷溜溜地藏了起来,就怕被这整天冷着一张脸,笑里藏着刺的两个主仆牵连到了。
醉烟的确是不开心,废除妖魔两界的事情,她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这桑葎又不赞同她这样做,就很烦人了。
不过看在刚刚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上,醉烟还是忍了忍,打算和桑葎好好说说,“尊者,他们是什么样子,我想你不会不懂?”
醉烟面露冷色,倨傲,“对待这些一群为非作歹的妖魔,我的精力是有限的。这神界的革新,之前从人界撤走了天兵后面还要不要驻扎,还有其他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不可能花费那么多没用的时间在它们身上。”
“对于我而言,他们这样胡作非为,惹出这么多的事端,早应该是被六界放弃的存在!”
“如今我也是深思熟虑,左思右想,为他们谋了出路,让我们的人一一看管驻扎进去。对待他们,我的做法已经够仁慈了,你不可能要求我面面俱到,还得大费周章供着他们。”
桑葎知道醉烟的为难,醉烟的不容易,但这也是身为至高神应该做的事情,虽然不能力求完美,但绝不能让底下人心寒。
桑葎没有再坐下去的想法,拄着法杖走到了情绪不稳定的醉烟身边,想了又想还是缓声安抚,“臣怎么会不知道殿下的辛苦?我一直跟在您的身边,亲眼目睹,也是和你亲身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有多不容易,我都是放在心里的啊。”
“我就是担心现在废除了妖魔两界,表面上看起来问题是得到尽快解决了,但也不过是明面上的太平,只怕后患无穷啊!”
桑葎见醉烟脸上覆盖的冰霜渐渐融化,面上缓和了不少,再接再厉劝告:“您想想这些人,那个是简单的?您如今一旦实施废除令下去,后面肯定会引起公愤不满,到时候你肯定要派兵镇压的吧?届时又是一场民不聊生的战乱,这六界的人该如何议论主事的您?这有心之人又会借此事制造出怎样的事端,我想你也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更甚至,如果因为此事再有行麒、释夜,甚至是图微之乱,殿下又该如何处理?难不成一次又一次出兵镇压吗?”
连连发问下,醉烟只感觉神经骤然一紧,头疼极了,顿时也是火冒三丈。一点也不管刚才还君臣一起回忆过去,和谐的氛围了。
醉烟大手一挥直接把石桌上的茶水摔了个稀碎,使劲揉捏着额角,冷笑道:“那你说了这么多,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她现在倒是觉得桑葎的退隐,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活得久点。
这要是天天忍受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人和事,天天要顾及着顾及那,做个事情都要思前想后生怕有个好歹,这修为再高深,再厉害也早晚有一天会猝死。
醉烟一肚子火憋得不行,正好桑葎又撞上来了,也就不客气了,“尊者不说话,想来也是没什么好法子吧?你也想想本宫的处境,我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最好的了!”
“按这妖魔的为人处世,总有一天也会再犯下大乱。还不如我现在就废了两界,把能威胁到我们的妖魔,他们的兵力,一一清理了个干净。”
然而桑葎没给醉烟再说下去的机会,苍老的目光无比锐利的直视她,“殿下不会不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何况他们都是有了心智的妖魔,强权之下必有动乱,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我想殿下心里是知道的。所以,你只不过是要血洗当日被妖魔践踏九天,冒犯你的耻辱。”桑葎言语间毫不客气,似掀开一张遮羞布一样,把醉烟的所做所为揭露出来。
不过桑葎这种举动,无疑是指着她骂:这明摆着是公报私仇,为了报当日的耻辱而下达的命令。
这可把醉烟气得够呛,她这人虽然没什么大爱,没什么要为天下苍生死而后已的精神,但是,她还真没做出过这样令人不耻的事情来。
说这话的人要不是桑葎,醉烟都恨不得把人当场杀了才解这口恶气。这话说得,都把她当成什么了?
醉烟凤眼凌厉,眼里似淬了冰一般恼火,“桑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刚才还和你说体己话,敬你看重你,你可倒好!转过头来就把一盆脏水泼在了我身上,你这样做,未免太过不知分寸!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你以为,我没了你就当真不行了吗!”
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来,不过一会的功夫就熊熊燃烧了,仿佛要把露台上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烧了个干净。
这刚刚还好好说话的场景就像昙花一现,没了影,如今是一点就炸。
醉烟更是咄咄逼人,半点也不再客气了,直接拿出了主上的身份对桑葎问责。
毕竟在醉烟的心里,你说教归说教,批评归批评,但你不能质疑她的所作所为。用她的意思就是:还轮不到谁来妄言她的事情!更不要说,胡编乱造她了!
醉烟现在也是气急攻心了。都不知道这桑葎是怎么想的。前有突然要退隐的念头,后有对她废除两界的事情,编排她的用心,简直是罪不可赦!气人得很!
醉烟凤眼圆睁,火冒三丈对桑葎继续开火,“尊者倒是继续说话呀?刚才你还觉得我居心不良,存了坏心要对那些妖魔下手。怎么?现在我不过说了你几句就没声了?难不成觉得自己问心有愧,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说了?”
面对醉烟的连连发问,桑葎摇摇头。
他自然知道醉烟是个什么性子的人,高高在上,半点容不得他人左右,孤傲的性子。
这当初醉烟和重时杀x了行麒、释夜,回到了远古神界的事情,桑葎也是知道的。
在他们回来以后,还是当时身处远古时期的桑葎也问了问氿朝关于他们的事情。
按理说好不容易父女两个见到一回,不说痛哭流涕抱头叙旧一下,也是有几句暖心的话不是?
醉烟可倒好,见到氿朝的第一面便是质疑他,明明可以做到的,却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天道,还留下了这么多的祸害在这里,让她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这对氿朝不客气又理所当然提出要求,傲慢的德性,也就她醉烟敢做出来了。要是旁人,不说向氿朝磕头请安,远远见了他也是心生畏惧避让的。
没想到氿朝受人敬仰了一世,临到头了居然被自家闺女这样对待。哎,还真是儿女债,最难偿了。
桑葎感慨了一下,又是替氿朝,也是替自己感到心酸又好笑,真是欠了他们的了。
一个刚刚还推心置腹,殷切希望他留下的,现在不过说了几句质疑,不中听的话,就开始无一例外的不客气了。
另一个,都没了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整个一不受控的人,还不知道哪天什么时候要对他们动手。
桑葎无奈失笑了,并没有把醉烟伤人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也是有点伤了醉烟的人格自尊了,“殿下把气都撒出来了?心里可还憋闷得慌?”
醉烟都被桑葎搞糊涂了,这都闹的那一出啊。
他们刚刚不是还在针锋相对吗,怎么这桑葎就像没事人一样,还温和笑着,就像一个大人看着顽劣的小孩在闹脾气?
醉烟被自己心里冒出来的想法震惊到了,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好好一个天后,用得着桑葎把她当成小孩子哄?
“你有话就直说?什么撒不撒气?明明是你对本宫出言不逊在先,我这不过是在洗清你污蔑在我身上的脏水。毕竟,你这一大盆脏水,我可不敢接。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指不定会怎么传,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醉烟脸色难看,话里也是句句带刺,“所以啊,你要是当真为我好,为我着想,可不要说这些污蔑我的话,我还想有几天安生的日子。可不想当那被人伺机而动,在背后议论入了魔,胡作非为的闹事头子。”
醉烟说到这里,气也是消了不少。
等冷静下来,回过了神来才有点后知后觉,这桑葎闹出这番动静是为了什么。
说了这么久她还真有点疲惫,又缓缓坐回了石凳上。
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等呼吸平稳了,一边摸着水玉镯子一边擡头看了看,依旧温和带笑的桑葎,瞬间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醉烟突然嗤笑了一声,“气是撒出来了,心里的憋闷也少了不少,就是也快被你气出了病来。”
一场争吵终于结束了,四周的灵植,神兽也察觉到了醉烟收回的威力,又开心的冒出了头迎着月光绽放。
神兽们更是大胆的一蹦一跳,圆滚滚的一溜烟滚到了露台上和醉烟亲近。
这醉烟是谁?六界的主母,九天的殿下,人看起来虽然清冷了点,她的神力却很温和的,被她摸一摸受到她灵力的影响整个兽都舒服极了。
瑶池上的萌宠们,毛绒绒的滚到醉烟的脚下,察觉不到她的不悦,立即又得寸进尺蹭了蹭她。
这可爱的模样,让醉烟的心情好了不少。索性也没什么人在看着,也就没那么讲究。
抱着小兽崽就忍不住揉着,摸着他蓬松的毛发。一下子躁郁的心情都没了,嘴角上扬笑了笑。
桑葎见此情景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真不敢保证以醉烟的性子能接受他的良苦用心,虽然招数是有点一针见血,刺人心了点。
不过还好,现在看这样还是挺有用的。
在醉烟看不到的地方,桑葎紧绷的心情缓解了不少,拿着法杖的手也松了松,“殿下现在不生气了?如果不生气了,就听老臣解释一下吧。”
醉烟没给桑葎什么好脸色看,继续抱着神兽顺着毛,不时还给他一点灵力让他舒服极了,就像泡在灵泉里开心得快冒泡泡了,一个劲的想往醉烟怀里钻。
这被人顺了毛就止不住粘人的模样,怎么那么像某个狗男人?
醉烟被自己的想法乐到了,眉眼上残留的阴郁也都因此消失了,弯弯带笑着。
不过她到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因为重时这个总是惹她心烦的家伙而开心。
醉烟甚至将萌宠腾空抱了起来,和他脸对着脸,两双圆圆的眼睛互相打量着对方,“你怎么那么像他啊,不过,你比他可爱多了,他可一点不讨喜。”
萌宠是神兽,是有了神识。听了醉烟的话也是开心得不得了,脸蹭得红极了,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逗着醉烟笑。
这一人一兽直接把桑葎晾在了一边。
桑葎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醉烟是不是故意的,“殿下,您还当真不理臣了?你要不先听臣的一句解释?”
醉烟好像被人打搅了一般,很是不开心,可又表现出不得不停下来应付这人,抿了抿嘴,无奈说道:“本宫是在逗这小兽玩,但耳朵又不是不好使了。你说着就是,我还会听不进去了?”
额,这话说得直接把桑葎怼得够呛。
当真是伶牙俐齿,连口舌之争也不让人占到半点便宜,也不知道像谁了。
哎,桑葎深深叹了口气,感觉一下子人都苍老了不少,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答应先留下来的决定做得对不对。
还没等桑葎想明白,醉烟就又开口了,“不是你说有话要对我说的吗,怎么不说了?还是你已经觉得刚刚那样故意气我,做得不对是吗?”
看这架势,桑葎就感觉到头疼,一句又一句的追问下来,他这把老骨头还真有点扛不住了。
但谁让他刚才把人气到不行了,哎,罢了,“殿下,你也是知道老臣不是有意的了?”桑葎平日总是板着一张脸,还真是难得这样温声说着话。
醉烟也不是个不识擡举的人,知道桑葎刚刚指责她公报私仇,废除妖魔两界就是为了血洗自己耻辱一事,是另有隐情,想要她把憋着的气撒出来,也就没那么计较了。
不过醉烟终归心里还是有刺的,她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生平事迹没有半点瑕疵,品质高洁得不能再高洁的人物,怎么能这样说她呢?
所以她也就没像刚才那样好脾气,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不说的话我就先走了,这废除妖魔两界的事,那也更没得商量的。”
这话一出轮到桑葎不可意了,不过他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好好解释了一下刚刚怎么宛如正义之神附体,对醉烟的决定发出猛烈的抨击,“殿下不要刺激老臣了,臣的心也已经垂垂老矣,指不定哪天就停止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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