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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血与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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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血与吻

这是个没道理的事情,素来大家族,只讲究多子多福,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然而平南王府之中,只有他们兄弟两个,本来已经称得上是子嗣凋零,却自相残杀不被亲父阻止,反被暗中纵容,就仿佛是期盼着他们能够杀掉对方一样。

陈氏实在的邪门的有些过了头。

而陈相青也能够肯定,即便到了父子相残的那一天......也绝对不会是他主动挑起的战事。

平南王一直想要杀他,陈相青知道,年幼时就明白的一清二楚。不仅知道,还时刻在预备着这一天的到来。杀兄,仅仅是弑父的预演。

而此事他却谁都不能说,谁都不能讲,哪怕是心腹也不例外。

在王府内盘踞几十年,准备了几十年,双方都心知肚明的食子弑父,这说出去简直是惊世骇俗,立刻就能让陈氏父子变成外人眼中的疯子。

每次拜访父亲,父子对视,陈相青都能从父亲眼中看见明晃晃的杀意。

从他年幼到成人,这杀意始终高悬在他的头顶,一年又一年,终于把陈相青从惶恐不安,逼成了磨刀霍霍。

但平南王从来没真杀过他,只杀了他的生母,他也只好悄悄地磨刀,悄悄的逆反,静悄悄得几乎要将他逼疯。

故而陈相青只好高深莫测,暂时将锋芒在明面上对准兄长,试试自己的刀——

父子相残是疯子,兄弟之间为了争权夺利而自相残杀,听起来倒还好。

也仅仅是还好而已。

陈相青走过池塘,听里头一阵水声翻涌,便挥退李哲走了过去,然后果然瞧见了济善。

她拿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喂池子里的鲤鱼,边喂,边自己吃。

陈相青满腹心事地走过去,揣着自己无法与人说、毫无人伦可言的预谋,一撩袍子,在济善身旁蹲下了。

济善从碗里揪了一块儿扔进池塘里,又揪了一块儿塞进自己嘴里,陈相青才发现她在吃馒头。

她转过脸来看着他,不说话,月色照映下来,仿佛在她眼瞳之中投了一个圆而小的月亮,澄澈空灵,倒映着陈相青面无表情的脸。

陈相青也知道济善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这家伙性子太野,简直不是吃里扒外四个字能够形容的。

然而陈相青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能够容忍。

大抵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算是一个人,因此从来没对她报有过人的期望。

济善不讲规矩道理,没良心,没伦理,没道德,但偏偏她每次捣乱,都捣得很合他的心意,好似是一杵子捣进心口里去了。

陈相青坐在这个没良心,没伦理,没道德的人身旁,觉得心静。

无论是良心伦理,还是道德,有得多了,都会令人倍感折磨。

而济善这样什么都没有,还活的理直气壮,见了他毫不心虚的人,对陈相青而言,像极了另一种桃花源。能让他窥见那令自己羡慕流连的生活姿态。

济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伸手把他的衣领拨开,望里头伸:“这是什么?”

陈相青笑了一下:“掐痕。”

“谁掐你?”

陈相青望着她,在心里对自己重复,她没良心,没伦理,没道德。

她什么都不懂。

然后陈相青回答:“我父王。”字咬的很清晰,落音重,仿佛话说出了口,还要难为情,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

所以他说的云淡风轻,说的清清楚楚,绝对不能因为口齿不清而再重复一遍。

“他要杀你?”

“嗯。”

济善说:“那你杀了他?”

“没有。”

济善把自己的手指按在他脖子上的掐痕上玩。她好像也不觉得,这么大的人了,父子还能闹到掐脖子是件叫人惊骇的事儿。

她被陈相青脖子上青紫斑斓的痕迹吸引了注意力,把池子里的鱼扔到脑后,又问:“他为什么杀你?”

“因为很多事情。”

“喔。”

陈相青想了想:“也许只是因为,我还活着。”

济善玩着玩着,就把上半身凑了过来,像小动物一样轻轻地闻,趴在陈相青胸口,把柔软的脸颊,贴向他的脖颈。

手指轻轻抚摸着另一侧脖颈,她道:“唉,你爹也是的,要杀为什么不早点杀呢?拖到现在,真把人拖的难过死了。”

济善说的是心里话,她真是被祭品馋坏了。既然平南王压根就没这么爱这个儿子,并非是舍不得,为什么不早点杀了给她吃?

陈相青一听之下,几乎心神震动。

是啊,为什么不早点杀呢?

为什么不在他年幼无知,还对父兄抱有期望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地杀了他。而要一年一年地熬他,活生生地在父子之间熬出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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