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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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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旅舍内当然算不得安静。◎

未时一刻。

钟鱼醒来时,看到的不是马车棚顶,而是一只蚱蜢。小孩倒也不怕,倏地坐起身来,蚱蜢将要跳开,便被钟鱼一把捏住。

“在盈满楼时,我同赵二打听了一下你。”李惟清忽然说道。

他们二人正坐在钟鱼身侧,一左一右。李惟清坐在草地上也身姿挺拔,坐姿如松,正翻看他那本不离手的医书。崔晓则随意地靠在树干上,翘着个二郎腿。

“赵二怎么说我?”崔晓的确有些好奇,看向李惟清。

李惟清毫不避讳背后打探人的行为,崔晓也丝毫不介意被打探这件事,一个平淡叙述,一个兴致高昂地想听一听别人如何评论自己。

“他说你多少有些蠢,你从半年前到徐城起,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江湖义气,迟早会被不靠谱的倒霉师父卖掉。如果我够朋友,就劝劝你:难得发财,不如做点什么正经活计,早些安顿下来。”

这个评价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坏,反正崔晓听了只是咧着嘴笑。李惟清像只是转述,一点儿也不多说,反倒是崔晓,将双手枕在脑后,复又开口:“师兄呢?还未曾问过师兄为何到徐城。”

“我本打算先开家医馆。”李惟清终于合上了手上的书,“崔师弟对江湖知之甚多,师父可曾告诉过你空谷。”

崔晓想了想,露出一副牙酸的表情:“师父说过:‘有山岌岌,有人茫茫,有云飘飘,有日融融。北峰嵯峨兮,深寒冻百尺方能不倒;西溟杳渺兮,水波潋滟无际而不竭。悠悠中谷,立于其间,峰绕溟环,伏而不出,却引烟弥弥缠之,羔犊徐徐入之,虚而不虚,隐而不隐,是为空谷。’”

崔晓一口气背下来他师父说过的话,缓了缓,又道:“西北空谷,只在每年极寒之日开谷一天,所制之毒皆看似无害,所出寒水皆为妙药,在外无一不卖出高价。方才说过医馆,莫非师兄你是毒医晴梅的弟子?”崔晓眼神一亮,显然对一些江湖传闻好奇已久。

钟鱼手一松,蚱蜢跳走了。

“挂名罢了。”李惟清瞧向崔晓。

二人说话时没刻意避着钟鱼,量小孩儿也听不太明白。家雀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下午气温升的高了,钟鱼口渴得紧,咽咽口水,问道:“我们不去清烨山庄了吗?”

“去,只是换条路走。”崔晓笑道,一个打挺站起身,不忘摸钟鱼脑袋一把。李惟清将书收起,也道:“是该走了,马车该到了。”

在出徐城前,李惟清料到崔晓会想法子甩脱商队,早早于城门口雇了个车夫,以备不时之需。车夫见李惟清出手阔气,应答得便也爽快。

几人站在路旁,不多时,一辆马车便停在了他们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车夫一人赶车,比整个商队要快上不少,况且不过是载他们一小段路罢了,崔晓便没动自己赶车的心思。

他看出钟鱼一觉醒来有些口渴,便解下水壶让钟鱼喝了个痛快。

钟鱼并不多喝,只解口渴便停,递回水壶。在富家小孩儿里,他大概也算得上乖巧。

尤记着盈满楼的事,崔晓禁不住又嘴欠逗他:“小鱼儿,米并不是从米瓮里长出来的。”

钟鱼正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马车外快速移动的风景,听了这话,便回头看崔晓。崔晓本以为他是要问那米从哪来,不曾想,钟鱼认认真真说道:“我知道呀。”

说罢,又猛地捂上了自己嘴。

“你知道?”崔晓怔了怔,“那你为什么……花伊让你说的?”

“钟鱼。”李惟清忽然问道,“说起来还未问过,你父母可还安好?又是姓甚名谁?”

崔晓猛地一转头,李惟清问了他不会问的问题——若花钟鱼的身份全然属实,以西川花氏目前的境况,岂不是特意提起人家的伤心处?

李惟清全然没有看向崔晓。

这是两个很简单的问题,可钟鱼哑巴似的张着嘴,眨巴着眼睛,一个也答不出。这是为何?

钟鱼一双大眼睛眨了又眨盯着二人,发现实在没法蒙混过关,只好垂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懊恼模样:“好……好吧,我不是什么花氏的小少爷,不姓花,就叫钟鱼。”

李惟清叹了口气:“我就说,既然都说是少爷,又怎会是个小丫头。”

“啊?”崔晓脑袋往前一探,盯着钟鱼瞅了又瞅。先前钟鱼和崔晓已经混得比较熟悉,才没被崔晓的忽然凑近吓到。

这个年纪的孩子声音差别不大,扮上男装又加上几分先入为主,蒙混过关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马儿仍在向前直奔,车轮子倏地磕在一块凸起石头上,颠得崔晓自左挤到右侧。恰巧一柄剑穿透马车棚顶,直穿而下,滞于崔晓先前发声的位置,刚好刺了个空。

这一番变故突如其来。

崔晓迅速将剑从裹着的绢布中解放出来,提溜着钟鱼的领子将她扔到李惟清怀里。李惟清稳稳接住,与崔晓相视一点头,崔晓便拿手抠住马车窗户上沿,三两下翻上了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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