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伞骨之折（2/2）

铅门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焦裕禄举着枪冲进走廊，身后跟着荷枪实弹的武警：“陆省长！省纪委查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陆明川与陆-18的面容在监控灯光下重叠，如同一镜双影。

“焦厅长，看看这个。”陆-18点开手机相册，里面是焦裕禄签署的铜矿走私放行文件，“您女儿的白血病治疗费用，可都是‘清莲’基金会支付的......那些化疗药物里，是不是也有蛛网标记？”

焦裕禄的枪口开始下垂。陆明川趁机撞向紧急消防阀，冰水如瀑布般冲刷走廊，培养舱的营养液管线在水中爆出蓝色火花。他抓住陆-18的衣领按在墙上，却在对方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左眉伤疤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明远的鹰钩鼻轮廓。

“你以为镜像计划是为了权力？”陆-18在水流中露出诡异的笑，“沈先生要用克隆体矩阵证明，人性本恶可以通过基因编辑修正......而您，正是他最失败的实验品——因为您居然爱上了‘陆明川’的女儿，爱上了本该被销毁的‘弱点’。”

手机再次震动，是条匿名彩信：庆安县地下水监测站的实时数据，水中出现异常人类DNA片段，浓度正随暴雨升高。陆明川望向窗外，福利院后山上的植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露出山体里密密麻麻的金属管道——那是“清莲”的意识传输网络。

“该结束了。”他摸出记忆胶囊，裂纹中漏出的光点投射在陆-18脸上，显现出2008年那个雨夜的真相：真正的陆明川其实是沈明远的克隆体，而举枪的“备份”才是原生体，他之所以选择“死亡”，是为了让“陆明川”这个身份成为插入腐败集团的利刃。

“沈先生把良心留给了您，把野心留给了我。”陆明川将胶囊碎片按进对方后颈的芯片，“但他没想到，当两个克隆体都产生自我意识时......”他猛地扯开陆-18的白大褂，露出对方胸口与自己相同的烫伤疤痕，“我们会选择不同的镜像人生。”

警报声中，陆明川冲向实验室最深处的主控台。屏幕上的量子矩阵已启动倒计时，06/18的数字正在滴血般跳动。他输入周昊警徽碎片的DNA序列，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双生意识共存，是否启动自毁程序？”

走廊里传来焦裕禄的怒吼：“陆省长！他们说您才是克隆体......”

“焦厅长，看看窗外。”陆明川按下确认键，培养舱开始连锁爆炸，“真正的陆明川，从来不在乎自己是原生体还是克隆体——他只在乎，这把撕开黑暗的伞，到底握在谁的手里。”

当第一声爆炸震碎福利院穹顶时，陆明川看见铅门外的雨幕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冲破警戒线——是女儿小雨，她颈间的银链晃出“陆-00”的编号，而瞳孔里倒映的，是父亲坚定的面容，没有蛛网，只有晨光初现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