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旧闻使命（2/2）

城隍庙年久失修，后殿只剩断壁残垣。月光下，有个戴斗笠的人正在烧纸钱。

"你来了，玄统领。"

沙哑的声音让玄夜止步。那人转身，掀开斗笠——是赵明德！只是原本俊朗的脸如今布满疤痕，左眼浑浊无光。

"郭小姐在我手上。"赵明德狞笑，"想要她活命，明日缺考！"

玄夜冷笑："赵家都倒了，你拿什么要挟我？"

"拿这个。"赵明德扔来个香囊，正是郭小姐随身佩戴的！

见玄夜变色，赵明德得意道："你以为周沈是什么好人？他接近郭家，就是要用那丫头..."

话未说完，一支羽箭突然穿透他喉咙！赵明德倒地抽搐，很快没了气息。

"出来吧。"玄夜沉声道。

周郎中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短弓还冒着热气："他骗你的，郭小姐安然无恙。"

"那这香囊..."

"我让丫鬟取的。"周郎中叹气，"本想引蛇出洞，没想到你先来了。"

原来周郎中真名沈砚，曾是户部侍郎，因查赵家贪污被构陷。郭员外是他故交，郭小姐的病，实是慢性毒药所致！

"明日春闱，你必须高中。"沈砚递过份名单，"这些人都是赵家同党，现又攀附新主考官。唯有你入仕，才能..."

"为何是我？"玄夜打断道，"我只是个..."

"不，你想起来了。"沈砚目光如炬，"三年前那个雨夜，是你把最后证据交给我，然后自刺一刀假死脱身。"

记忆完全清晰。那夜他查到赵家背后竟是当朝首辅，为保全证据，不得不...

"拿着。"沈砚塞来块令牌，"明日若有人为难，出示这个。"

令牌冰凉，正面刻"钦命巡按"，背面是"如朕亲临"。玄夜倒吸冷气——这是天子密使的凭证！

五更鼓响，贡院外已排起长龙。搜检时，差役在玄夜考篮底层摸到硬物，刚要发作，却见玄夜亮出令牌一角，顿时面如土色。

"大人请！"

号舍比县试宽敞些，但位置极差——紧挨茅厕，臭气熏天。玄夜刚坐下，隔壁就传来赵明德同党的咒骂，显然是被刻意安排在此。

试题发下："首题：'诚者天之道'；次题：'刑罚清则民服'；诗题：'赋得清如玉壶冰'，得'清'字五言八韵。"

玄夜研墨沉思。首题出自《中庸》，看似简单，实则暗藏机锋——今上最重"诚"字，去年还罢免了位"欺君"的大臣。

提笔写道："天道至诚，圣人之本。今有司以智巧事上，以虚伪牧民，岂非悖天..."

写至激烈处，忽听隔壁传来异响。透过板缝一看，那考生竟在拆卷底夹层——里面是篇现成文章！

玄夜冷笑，继续写道："故曰，不诚无物。今科场舞弊屡禁不止，非立法不严，实执法不诚也。"

这是把矛头直指赵家背后的朝堂大佬！

次题更妙。"刑罚清则民服"出自《论语》，玄夜结合近年冤案，痛陈"不清"之害，最后点出："夫刑者，国之利器也。今有司舞文弄法，使无辜者饮恨，有罪者逍遥，民何以服？"

诗题他化用王昌龄"一片冰心在玉壶"，却反其意而用之：

"不是冰心洁，谁装玉壶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