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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更合一 “又不是第一次抱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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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段时日专心调查无忧的命案,别说是算账查账,就连南风馆每日夜晚最是繁忙的时候,季窈都经常不在。如今一桩事了,用过晚膳之后,京墨将这段时日的账本全部送到季窈房中,供她清账。

大暑已过,到底在还中伏天里,季窈洗漱沐浴完回到房中仍是薄汗不断,临窗坐了许久才将身上暑热散尽,开始看账本。一边看还一边试着同时拨动算盘,拿出空白的簿子将账一笔一笔算清。

结果这账越算越乱,钱也越算越少,少女正眉头不展之际,突然闻到一股银耳莲子羹的香气。

擡头看去,南星长发飘飘,手里仍旧端着八角红漆木盘,上面可不就是一碗茶汤清透的银耳莲子燕窝羹,里面切碎了的红枣粒漂浮在茶汤上,好似红梅点雪,禅意十足。

对于他的出现,季窈已经习以为常,伸手接过碗盅,照招手示意他进到房间里,自己则是拿起小勺尝了一口,竟一点也不冰,甚至还有些余温。

“怎么没有碎冰?”

南星走进屋内将门关上,见书桌上灯盏昏暗,打开灯笼的罩子,用铜签拨正蜡芯,季窈面前登时又亮了三分。

“睡前吃冰,轻则头晕失眠,重则大闹五脏庙,还是吃些温热的好。”

少女一边兴致勃勃地吃着,一边随口说道:“这个天气,还是吃冰的爽口。”

“馋猫。”将灯罩重新安好,南星转过身来笑她,“明日再给你补一碗加了碎冰的,可满意了?”

温吞缱绻的烛光下,少年嘴角带笑,微眯着双眼。他斜靠在墙边站着,自带一股风流做派,褪去平日里的傲娇和幼稚,此刻沉默的站在那里,好似襟韵散落晴如雪,秋月尘埃不可触。

季窈抿着嘴边的白糖水儿,好像这个甜气是从面前俊美无俦的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下意识点点头。

两人一站一坐,南星顺着少女妩媚的眉眼往下看,最终将目光落在她嘴边一颗残存的碎红枣粒上。

“师娘……”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季窈这才回过神来,懵懂眨眼,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什么?”

她那双杏仁眼在烛火映照下熠熠生辉,说不出的呆愣可爱,南星忍不住莞尔,从墙边直起身子,走到桌边俯身过来,伸手轻轻将她嘴边的碎红枣粒撚走。

这一动作,她仰头时分恰逢他温柔低头,季窈被他突然的靠近略吓到,眼神相撞上时,两人皆是一愣。暧昧不明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顺着少年的指尖点在少女肌肤,融于夏夜潮湿的空气中,抽丝剥茧般快速发酵起来、扩散开来。南星眼眸低垂,浓密的鸦睫覆盖其上,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片刻后缓缓收回手,目光却仍直直的落在少女脸上。

半晌,他于这暖黄柔和的微光中开口,声音喑哑,气息灼热。

“师娘,我可以亲你吗?”

他、他在说什么!?

这句话就像是导火索一般,让季窈整个人瞬间回过神来,紧绷神经整个人往后仰。

对了!上次喝酒糊里糊涂和他亲上,心里一直记得要离他远些的,怎么这几日查案翻墙,合作得越发有默契之后,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当然不可以!”季窈站起身,气鼓鼓的推着他往外走,“还当自己酒没醒,对着师娘说这些混账话。我还以为这段时日你转了性,终于没那么轻浮幼稚了,给我出去!”

不料她这一推,正中南星下怀。他顺势捉住季窈的手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眉眼在这一瞬间染上些许哀怨。

“我知道我没有师父处事稳重,可他已经死了。你们成亲不过短短三月,以后都会有我陪着你的。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师娘你多看看我,不要赶我走,好吗?”

这又是什么混账话?少女听得面红耳赤,在他怀里挣扎得更厉害。

“别闹了,我连你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如何交心?”

她原本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让他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南星直接揽过少女细腰,以为这才是她不愿意接纳他的原因。

“这有什么,我告诉你便是,我的真名叫……”

“南星!”

身后猛不丁传来一个声音,两人回头望去,杜仲已经将房门打开,略站到门口,清隽的面容上透着寒气。

“这么晚了,你在掌柜房中做甚?”

“我是来……”

“啊,他是来看我算账算清楚没有的。”季窈本身就有些害怕杜仲,生怕他误会自己与南星有私,此刻赶紧从南星怀中挣脱,接过话头随便撒了个谎,顺便还不忘拿起桌上的账本,有模有样的翻看起来。

“咳……我看了最近的账,店里的流水少了三分之一有余,是怎么回事?”

木桥对面,杜仲收回目光,准备重新将房门关上:“七夕将至,城中为未曾娶亲的男子与深闺女娘们举办了不少庙会、选亲、和结缘的盛会,是以女客们少了许多。”

女娘们都琢磨着怎么选夫婿去了,那南风馆的生意岂不是还要继续这么萧条下去?

合上账本,少女眉头紧促。

南星从容一笑,俯身到少女耳边道:“鸳鸯戏水,出双入对,是拦不住的事,只过了这段时日,到了秋天就会好起来的。”

鸳鸯有什么了不起……季窈沉思片刻,一个坏笑从嘴角勾起。杜仲和南星看着她从黑暗中缓缓擡头,眼里闪着坏事儿的精光。

“且看我如何棒打鸳鸯。”

**

暑夏炎炎,日晴当空。

杜仲带着朦胧的睡意从后舍来到前馆大堂时,看见南星、京墨和蝉衣都已经收拾妥帖,坐在大堂其中一张四方桌的三侧,身后则是南风馆余下所有的小倌和伙计。在他们面前,季窈一身清爽男子装扮,袖口、脚踝以带束口,显得干净利落,像是要去做什么粗活重活一样。

见杜仲终于来了,她赶紧招手,兴高采烈的示意杜仲也一并在她面前坐下。

经过她先是带着南星翻墙进林生家里找衣服,后又屡教不改,再次翻进陈三家中在别人脸上划刀口,高瘦的郎君吃不准眼前娇小的少女又想做什么离经叛道之事,刚不大情愿地走过来,就被季窈一把按住肩膀坐在凳子上,随即激昂澎湃地说道:“今日将大家召集起来,是为了宣布一项重要的活动。”

商陆一身淡彩流光的纱衣,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他向来最是捧季窈的场,开口问来。

“是何活动?”

季窈神秘一笑,抚着额头叹惋道:“不瞒大家,我昨夜通宵查看最近的账本,看见咱们店里的流水竟然足足少了有三分之一,身为掌柜,我自己在吃穿用度上尚可节衣缩食,可对于大家每月的例钱,我无论如何不愿意苛扣,只想让大家跟着我能过上好日子。这过上好日子的办法,自然就是让城中尽可能多的女娘继续选择来到我们南风馆寻欢作乐。所以三日后,龙都城中月老庙前举办的一系列七夕盛会,我们势必要想办法参与进去,拆散那些个坠入情网的少男少女们,懂了吗?”

这个主意实在是损,京墨听完笑着低头,只当做她小孩子脾性。

“自古劝和不劝分,掌柜带我们做这种事,恐怕太过缺德了些。”

季窈正兴致勃勃地展开自己昨晚连夜画好的图,听见这话转过头来解释道:“非也非也,自古多情空余恨。这一男一女在彼此了解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美色啊、劫财啊、天灾人祸啊之类的困难,每一种困难都是可以帮助女娘们看清一个男人真面目的最好机会。如果女娘爱错了人,甚至嫁错郎君,那便是一生的悔恨。我此番行为不过是对他们的考验,真正相爱且意志坚定的鸳鸯们是不会被我们拆散的。这是积福不是缺德,放心吧。”

说完,她将手中图纸展开,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自己的计划。

七夕节当夜,南风馆所在的簋街作为龙都最繁华的地段,会在集市街到月老庙的这一段距离中布置大量花灯和花束,以装点浓郁的过节氛围。届时里面除了全龙都城中大部分老百姓,尤其是年轻的女娘和郎君们都会到此,观看表演、赏景品茶。

南风馆所有人则需要分成四个部分,一部分人带着从青楼请来的美娇娘守在集市街上,施展美人计作为第一关;一部分人则蒙面,悄然等在月湖桥上,用半路打劫作为第二关;还有一部分人候在相思树下,等过了桥的爱侣们来到树下求相思子、挂情人结的时候施展美男计,上前搭讪,作为第三关;至于最后这一部分人嘛,则是早早的候在相思树后的月老庙中,看准时机将庙堂里的烛火熄灭,制造闹鬼的假象,看那些女娘身边的郎君们会做出什么反应。

“能将四关都闯过的人,必定寥寥无几,到时候我们再说这是七夕活动的一部分就是。到时候咱们馆里生意好起来,我给大家涨月钱!”

南星心里自然觉得有趣极了,但碍于自己昨晚才在季窈面前说了要成熟稳重些,忍住站起来鼓掌叫好的冲动,只“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高声附和道:“掌柜妙计!我觉着甚好。”

四个郎君身后诸人,只将最后这一句“涨月钱”听明白了,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甭管做什么,掌柜的只管吩咐!”

季窈嘴角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将图纸拍在桌上,胸有成竹道:“本掌柜现在就将此次活动,正式命名为‘巧断鸳鸯纳新财’!”

**

有了整个南风馆所有人的加入,纳新财的计划正抵着七夕到来之前有条不紊的进行,只有一件,让季窈有些头疼。

她去到邻街的青楼,打算找老妈妈高价请来四个美娇娘到七夕盛会当夜的集市街口施展美人计,奈何参加七夕的女娘众多,男子却相对较少,那日青楼的客人已经约了很多,任季窈咬着牙出再高的价格,她们也只能有三个小娘子出借,再拿不出第四个。

少一个小娘子,这计划的第一关就要漏掉不少好色的郎君,季窈将情况告知其他四人后,坐在柜台前愁眉不展。

南星看着季窈愁云拢眉,娇俏的一张脸失了光彩,突然心生一计。

“掌柜,不如……你来扮第四名女娘吧?”

“啊?”

要她男扮女……不对,要她女扮男,然后再扮女装?这样不会露馅吗?

此言一出,除南星外,其余三人脸色皆是不同。

京墨忍笑不语,仿佛将南星那点子小心思全然看破;蝉衣心思单纯,淡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杜仲则是横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南星,沉默不语。

少年被他们几人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又解释道:“对啊,你身形与女娘相差无几,长、长相也好,由你来扮作女娘,别人定不会察觉出来。况且作为计划第一环,有你在前头盯着,肯定能一次性过滤掉很多好色的男人。诶,不对,好色……”

对啊,光顾着想看她盛装打扮一番,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师娘若是被那些好色之徒轻薄了可怎么是好?

南星立刻改了主意,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这主意不好,我们再想想。”

被分到闹鬼那一组,杜仲心中十分不愿意参加这些小孩子戏耍的把戏,此刻刚好起身开口道:“我觉得此计甚好,掌柜为了整个南风馆的利益,牺牲美色不算什么。若大家放心不下,我可以在一旁盯着,保护四位女娘的安全。”

什么牺牲美色!师娘的美色岂是旁人可以看的?

少年拍案而起:“我不同意!”

再这样耽搁下去,计划就不一定能按时开展了,少女在两人身后点点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行,我上就我上,就这么定了。”

如今君姑带着赫连羽应该已经离开龙都,她今日便找个时间,回赫连家宅一趟,寻摸一两身她往日穿戴过的衣裳回来便是。

**

用过晚膳,趁众人忙着接待女客,季窈借口出去采买七夕节的用物,独自一人出了门。

再走到无比熟悉的家宅门口时,少女有些恍惚,好像一推开门,赫连尘就在里面秉烛夜读一般。数月以来,她曾多次试图在脑海中寻找他的面容,但此刻回到这里,才恍然明白过来他俩确实已经阴阳相隔。

少女满腹心思推门而入,却没有注意到暗巷拐角处,一双如狼似虎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她进到宅院中,凭借往日的记忆径直走到主卧房门口,进到内室。

房屋久不住人,灰尘满溢,季窈遮住口鼻,在黑暗中适应一阵后,找准衣柜的位置打开,开始翻找起来自己的衣裳。

这一翻找,她才察觉自己连一身出席盛会的漂亮衣裳都没有,大多都是些素衣白裳,清雅有余,寡淡无味。余光瞟到衣柜最里面那身素白的丧服,她拿在手中,抚摸着上面辟邪纹织锦和银色的獬豸纹刺绣。

这还是夏大娘子初到龙都时,嫌季窈衣着过于素简,专门找人被她定制的名贵丧服,好几次路过她门口,都听她暗道这身衣服花销颇多,甚是心疼。

看来看去,好像只有这身衣裳贵一些。

拿完衣裳,季窈又到妆奁前查看自己往日戴的珠钗。耳珰、手镯,匣屉里还有一个银质的项圈。与衣裳一起包好,正准备离开时,季窈突然听到背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难道有人进来了?

这脚步声零散,显然来人不止一个,少女抱着包袱站在门口,透过缝隙赫然瞧见一大群苗疆人手持弯刀闯了进来,正四散开来到各处搜寻。

为首的尤猛姗姗来迟,手持提灯吩咐道:“给我到处搜,今天非抓着她不可!”

“是!”

怎么办,这下跑不掉了。

季窈绝望闭眼,转身去打开衣柜,试了几次躲不进去,弯腰想钻进床底才发现自己睡了三个多月的床是四面围档起来的矮架床。听着门外苗疆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季窈抱着包袱瑟缩在门后面,拳头渐渐捏紧。

尤猛听见主卧房的门隐隐传来声响,顿时眼神一凛,迈开步子上前。就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卧房屋顶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自上而下,轻盈一跃落到院中,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一个纵身踢开木窗,进到卧房。接着他立刻拉住季窈躲开尤猛的攻击,后退几步搂住少女细腰从窗户翻了出去。

“是你?”

杜仲神色淡然,一手搂着季窈,另一只手持剑从容应对这一个又一个攻过来的苗疆人。直到退至开阔地带,他一个垫步带着少女腾空而起,跳上屋顶,在一片哗啦啦的瓦片碎裂声中带着她离开。

眼看着季窈又一次从自己面前逃脱,尤猛气得吹胡子瞪眼,用刀指着月色中离去的两人,气急败坏道:“给我追!”

一轮圆月高悬,月色中,没有人注意到龙都城中,两个轻盈的身影正交叠一起,快速从一个个屋顶上掠过。待行至南风馆附近无人的街巷,确认苗疆人没有追过来之后,杜仲搂着季窈一跃而下,在暗巷中落地。

自己的腰此刻被杜仲搂久了,有些僵硬,季窈退后一步,有些难为情。

“今日多谢你。”

杜仲一边整理衣衫,目光落下她怀中包袱上。

“你回去做甚?”

她连忙将包袱打开,将衣裳和首饰露出来:“拿扮娘子之物。”

原本只是随意扫过,杜仲的目光却倏忽然在那个银质的项圈上停滞,他墨眉下压,谨慎的拿起项圈,在月光中反复打量,沉身开口道:“这也是你的?”

“嗯,”季窈乖巧点头,如实说来,“我从赫连尘的马车上醒来之时,脖子上就带着这枚项圈。有何不妥吗?”

郎君眼中浓雾更甚,再看向季窈时,面色凝重。

他该不该告诉她,这项圈上所刻的委蛇,是只有苗疆世代侍奉苗疆王的部族——圣衣族人所带饰品才会刻上去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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