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日·夜:此生彼岸(六)(1/2)
第九日·夜:此生彼岸(六)
“对了,”临岚忽地想起一事,擡头问月琢,“三年前的元宵节前后,你……是不是去过吴州?”
被问之人眨了眨眼,微感错愕。
临岚怕他贵人多忘事,继续追问:“我在开元宫遇到的算命老人,是不是你?”
月琢笑了笑,却未正面回答:“我只想确认你平安。”
“你三年前就找上我了……”临岚眼中满是不解,“为何至今才来相见?”
月琢眉目低垂,幽幽叹了口气,才道:“如果你和云崖在一起,可以感受到你想要的自由和快乐……我何必去打扰你们。”
这是什么话?临岚尴尬不已,虔诚自省:果然是那本手记引人误会了吗?怎地一个两个……都以为她喜欢云崖?
她赧然移开了眼,扶额道:“云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但我对他,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感情。”
“哦?”月琢来了兴致,似笑非笑道,“那是什么感情?”
“也许是亲情,又或者……亦师亦友?总之,我不希望他日渐消沉、轻易死去。”临岚扪心自问,坦然道,“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人与人的关系也很复杂,不是什么感情都能用一个词概括的。”
月琢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没事,我这个人不乱吃醋。”
“那便好。”临岚展颜而笑,转念促狭心起,故意问他,“那你后来知道,我并未与师父在一起时,是什么心情?”
月琢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转眸看向洞壁,漫不经心道:“嗯……其实有点幸灾乐祸。”
临岚脸一黑,蓦地朝他胸口弹了一记爆栗,“小人之心!”
月琢吃痛低吟,一下抓住了临岚作恶的手,把她牢牢固定在怀中,幽怨道:“下手真狠,居然对准了伤口打……你的医者仁心呢?被谁吃了?”
“还能有谁……”临岚假模假样地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伸手回抱住他,轻叹,“一只装腔作势的孔雀。”
“我装腔作势,那你呢?”月琢又好笑又委屈,“说实话你不爱听,好听的话你又不信,你到底要怎样?”
临岚压着笑意道了声歉,哄小猫似的揉了揉他胸前伤处,轻言细语:“这样好些了吗?”
大概是因为伤处新生的皮肤薄脆,格外敏感,即使隔了几层衣服,被她摸过之处仍有阵阵麻意涌起,泛过心海,漫上头顶。月琢虽然一动不动地搂着她,呼吸却渐渐变了调。
“月琢?”
临岚等了一会,不见他有所动作,只闻他的心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不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你好像,有些心悸。”她侧脸贴着他的胸口,一本正经地诊断。
“……不是心悸。”他终于动了一动,却是松开臂膀,生硬地否认,“临岚,我们聊了许久……该休息了。”
“这就困了?”临岚瞧他磨磨蹭蹭将离未离的模样,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袖,“等一下。”
“怎么了?”月琢只得坐回她身畔,无奈道,“你说过要让我好好休息的。”
临岚注视着他,逐渐倾身靠去,循循善诱:“才刚确定关系,你就……思春了吗?”
她用食指虚戳他的心,徐徐画上两个同心圆。
“哪有。”他忍不住笑起来,轻扶着女子双肩,把她按住,“今晚只是跟你交个底,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临岚恶向胆边生,猛地抓获他的手,引向自己的右胸肋骨,“是吗?上次在藤屋,你明明就想……”
她引导着他,掌根轻揉,拇指慢扫。
月琢喉结滚动,视线转开,窘迫地抽回了手,“别闹,上次是因为……”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一句话的事,你又要找什么借口?”
这番耳熟之语,她竟原原本本地还给了他。
这叫什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还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孔雀”回过了脸,两腮晕红,如抹胭脂,好声好气地劝她:“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就算拥有了,也会很快失去……”也不知是不是在自我规劝。
临岚打量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飞快地擡起下颌,在那两片干燥的温软上一掠而过,留下一抹微凉的湿意,“这算贪心吗?”
月琢心间剧震,双瞳失焦,理智垒起的高墙轰然崩裂,坍成一地粉末。
只怔了一刹,他便托住她的后脑,猛然低头咬向了她的嘴唇。
两人的情感如洪水开闸,一发不可收。她的唇齿与呼吸,柔润浅淡,清韵悠长,有如春天的桃萼,夏夜的荷风,秋日的桂雨,冬晨的梅雪……这一次轻咬慢舐,他竟尝出了许多不同滋味。
临岚虽还坐着,身体却被他的热度寸寸熨烫、融化,像个酥软的糖人,渐欲向后倒去。
而他始终注意用胳膊垫在她身后,不让她靠到冰冷的洞壁上。
这一吻,从风平浪静到风急雨骤,已然不似初时迂回试探,细致品尝,令人心旌摇曳,而是攻城掠地,极致释放,叫人头晕目眩。
临岚起初还有心迎合,越到后段,越发喘不上气,撑住地面的手一滑,上半身险些掉进水里。
月琢唇上一松,立即俯身过去,眼疾手快地捞起了她的背,另一只手也及时撑地,稳住了自己身形。
然而,这姿势,就更意味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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