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 丰收的反杀(3)……(1/2)
第106章 第 106 章 丰收的反杀(3)……
金大疤瘌双目精光一闪, 还真让他找到了赤手空拳对赤手空拳的机会!他硕大的肩背一伸展,如猛虎般扑过去,他不信自己对战一个小丫头还能输!
丰收就站在原地, 不躲也不挡,她就盯着自己的脚尖,
当壮硕的山匪猛扑到丰收眼前时,那条红绸子忽然活过来, 又化为两条触手,在空中劈里啪啦一顿猛抽。
金大疤瘌被打到地上, 脸蛋上渗出一道一道的血痕, 他被几鞭子抽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金大疤瘌明白自己被人耍了, 他咬着牙后退:“你不是说不用妖术吗!”
“骗你的。”丰收纹丝不动, 只是恶劣地笑了笑。
玲纳微微挑眉。
【这孩子好像和谁学坏了, 怪讨人喜欢的】
丰收蹲下来瞧金大疤瘌, 用触手拍拍他粗糙的脸蛋,在那张疤瘌脸上留下一片粘液:“不是我欺负你, 你也别觉得委屈, 说真的, 我可公平了!你自己手里有枪的时候, 会把枪放下, 赤手空拳来打吗?”
恐怕不会, 当时丰收已经做好抢大仙儿的准备,想要按照金大疤瘌的公正方法来闯一闯活路。可还是被一把枪逼退,跪下认命。
那时候,他怎么不说不公平呢?
现在,金大疤瘌一点也不认账, 愤懑地骂:“卑鄙。”
丰收好像没听清,凑近了点:“什么?原来你使枪欺负别人就是公平,而我用比你更强大的力量,就是卑鄙啊……”
两条触手再次缠上金大疤瘌,抽个尽兴之后才把他绑回床上。丰收把那几条白布一圈一圈地缠上,然后一圈一圈地解开,再缠上,不厌其烦,真和过家家的时候玩人偶一模一样。
她细细说道: “说什么卑鄙啊。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说的吗,现在我把那些话还给你。我花了这么多运气才得来的神力,你一个小小凡人就想让我抛开,多不公平。有本事,你也去找点神力过来啊。”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想笑。
金大疤瘌的嘴还没被堵住,他就好像被人用小抄赢了的正直状元郎,他堂堂正正,对这一切遭遇都愤愤不平。
他唾沫星子喷了满天:“强词夺理,就算侥幸赢了又怎么样,你根本不敢和我公平对打,一直躲在妖法后面算什么本事?你就和阴沟里的老鼠没有什么两样!”
丰收对他这副样子感到新奇:“你说谁强词夺理?那些可都是你的原话。”
金大疤瘌吼:“那怎么一样!”
丰收捂着嘴咯咯笑:“看来你这种人完全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没关系,你就好好体会一下我的处境吧。”
“其实我很认同你,直到现在才真正认同你,真的,”丰收神情真挚,满怀真诚地扒开金大疤瘌的头发,从脑门边上选中一个地方,她说,“你心中的公平不就是,谁更厉害,谁就能主宰别人的性命吗。既然你打不过我,那么这样的公平,我会让你,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好好体会到。”
丰收念出那些她听了很多遍,依然觉得讽刺的话:“来啊,来打倒我,只要你打倒我,我就让你当老大……”
假惺惺的,还非要装成自己多大度的样子。说到畅快的时候,她整个胸腔都随着笑声共振。
“原来是这种心情啊,对着蚂蚁说出这种话,那可真是既正义,又道德,这种感觉简直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哈哈哈…荒谬!”
丰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知道对方毫无反抗之力,如果连枪子儿都打不到她,那金大疤瘌白白长这么壮,干什么使的呢?
可是眼前的金大疤瘌并没有像丰收预想的那样,害怕或者求饶。
天甲寨的当家人,不可一世的金大疤瘌,他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输,也不认为自己已经输了。
金大疤瘌在短暂的愤怒过后恢复冷静,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反正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反而没什么好怕的。
他冷冷道:“我才不会像你一样使阴招,就算输了,我金大疤瘌也是站着死的战士!还记得你怎么朝我下跪求饶的吗?告诉你,老子绝不会这样。要我说你们就是贱胚子,骨头轻,天生就比我们低一头,就算学会了阴招又能怎么样呢?我金大疤瘌才不怕你。”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金大疤瘌就好像还是以前那个金大疤瘌,高傲,蔑视一切,从不会输。
他居然不求饶。
他怎么能不求饶?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接受死亡?他怎么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丰收心底各个角落都出现了细细小小的恐慌。
如果金大疤瘌在处于弱小位置的时候也不害怕,那是不是说明,自己确实不如他,天生就不如他。
丰收不相信这件事,但面对金大疤瘌雄壮嗓音的喊话时,她免不了一遍又一遍地怀疑自己。为什么当初自己对他那么怕,现在他为什么不像自己一样害怕。
丰收攥紧自己的触手,定了定心神:“对,你不怕我。”
她回忆以往的点点滴滴:“没错,我和你不一样。我绝对不会像你一样,自以为高高在上享受蚂蚁的求饶,却愚蠢地给蚂蚁一个翻身的机会。”
丰收垂目:“不过,你不会站着死,你的审判还没有结束。”
金大疤瘌狰狞的脸庞皱在一起:“你要干什么?”
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低下头,仔细观察:
“我很好奇,你的硬骨头是真的啃不下来吗?我也可以试试的吧。”
接生要点第三项:
如果生不下来,可以把大人的肚子剖开。换成现在,那就是把脑袋剖开。
人的头骨比丰收想象中坚硬多了,丰收用的剪刀还是太钝,费劲钻了好久才把金大疤瘌的脑袋开瓢。
不管是钻还是砸,只要能打开就好,唯t一不足之处是金大疤瘌的中气很足,惨叫声太大了,吵得丰收耳朵都快聋了。
丰收只好用触手堵着耳朵,继续开展工作。
她专心开凿了半天发现不对,怎么好像惨叫声越来越微弱,哀嚎逐渐变为喘气,后来连喘气都不喘了。
难道金大疤瘌忽然不怕疼了?丰收赶紧查看金大疤瘌的状态。
一瞧,不是他不怕疼了,是他快要被疼死了。
金大疤瘌看着这么强壮,怎么好像有点撑不住呢,真没用啊。
第四项:大人疼得进行不下去的时候,要先保小孩。但要注意,小孩没有出来的时候,大人绝对不能死。
丰收往他的胸口使劲锤了两下,想让那颗心脏恢复跳动,但奈何双手的力气不太够,只好又用自己不怎么熟悉的触手。
嘭——嘭嘭嘭嘭
几下过后,丰收能明显看见金大疤瘌的胸腔凹陷下去一个大坑,约莫是胸骨砸裂了。
不过幸好,他终于痛苦地睁开了眼。
丰收为自己解释:“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想救你来着,你总算活了,是想谢谢我吗?”
金大疤瘌有进气儿没出气,横她一眼。
丰收礼貌地说:“不客气,你该谢的。”
先把人骗住,给他点希望,让他别死那么早才是。
丰收轻悄悄地哄金大疤瘌:“没事,你再忍一下就好,你的脑袋已经被打开,以后不会太疼了。”
然后,丰收的手就顺着他脑袋上的大洞,伸了进去。
她并不认识那一堆血乎乎和白不拉几的肉都叫啥名字,她的手整个伸进去搅动,在一堆血肉之间摸索着,看里头有没有玲纳生下来的孩子。
这个?不是。这个吗?也不是。
金大疤瘌还活着,他眼睁睁看着丰收从自己脑袋里取出一块肉,分辨了一下又放回去,然后再取出一块,再放回去。
血水滴在他的眉毛上面,眼泪不知道啥时候流出来的,他在活着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脑子,说不准是不是一种荣幸。
金大疤瘌快要被这种怪异的痛苦搞疯了!可他现在脑子是乱的,没有办法思考和体会,他眼歪嘴斜,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金大疤瘌的血快要流干之前,笨手笨脚的丰收终于有了收获。
丰收的手在山匪的头颅中碰运气乱摸,终于摸到一个手感不一样的东西,有些扎手,有些毛躁,一大团缠在一起,好像是……头发。
丰收往后瞧玲纳的脸色,想要找出一点提示。可对方的目光太深,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那就拿出来看看吧,丰收想。
她把那团头发往外拽,里面好像有什么牵扯,轻易拽不出来。丰收就翻到连着头发的那块肉,发现头发本身就是长在脑子里面的,发根就扎在一团红肉之中,和普通的头发一样。
丰收一根一根地拔,金大疤瘌就条件反射般嗷嗷嗷嗷地叫喊,鼻涕眼泪和血水混作一团,后来他没力气喊了,浑身像刚从河里捞上来一样,汗液湿透了皮衣。
脑袋开瓢,胸骨凹陷,面色灰白。只剩一双阴翳的眼睛,死死往上盯着丰收。
拿出来了,这团头发大概有两个手掌那么大,黑乎乎一团,丰收上手一捏,里面软软的,好像包着东西。
她拿剪刀剪开,头发中间是冰凉的黏液,里头露出一点白白的肉色,依稀看出是个人形,应该就是玲纳的孩子吧。
太好了,其实她并不想在这里折磨金大疤瘌,她只想离他远远的。只要孩子接生出来,这件事告一段落,她就永远摆脱金大疤瘌,摆脱自己的噩梦了。
丰收用热水把小人身上的黏液清洗干净,那个小人的四肢、头、屁股全都出现,完完整整一个囫囵人。
“生了。”
丰收松了口气。
忽然手指一疼,丰收被这个巴掌大的小人咬了一口。她手一滑,那小人就跳到地面,双腿扑腾着跑起来。
不对,这个小人好像不是一个孩子。
他脸上也有一个疤瘌,凶横的面目中残存着模模糊糊的痛苦。
他嚎啕:“老子不服!”
丰收的表情僵住。
小人是金大疤瘌。
不是玲纳的孩子,她找错了。那孩子呢?孩子在哪儿?
玲纳见事情尘埃落定,她高高兴兴地迎过来:“终于生了,我的孩子。”
丰收还没来得及告诉她那不是孩子,却看见那小人从玲纳身边跑过,被一条胡乱舞动的触手吞掉。而玲纳的脚步尚未停下,祂前往的方向好像是——床上。
床上的人已经丧失气息多时,可听到玲纳的声音之后突然有了异动。
金大疤瘌站起来的时候,丰收习惯性后退半步。
她把自己蜷缩在墙角,触手厚厚地围在身边来挡。
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丰收缓缓把触手收回来,谨慎地贴着墙边观察。
金大疤瘌不复以前的凶悍,现在他木木地从床上站起来,没有任何动作。
眼神空洞,好像只剩一副空壳。
丰收赶紧摸摸自己的心口,还在跳。
劫后余生般喜悦,但随即,她惊讶地发现一个事实,自己竟然还在怕他!怕一个死人?
玲纳呼唤:“孩子,来妈妈这里。”
金大疤瘌脸上是难得的沉静,他见到玲纳,五官忽然鲜活起来,眉眼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他说:“妈妈。”
玲纳也回以一个一模一样的微笑,优雅地摸摸他的头说:“乖。”
天甲寨空了,触手和翅膀在空荡荡的山寨里欢快游荡,孩子们跑来跑去,爬上树玩捉迷藏。
黏液在乱糟糟的头发地面留下长长一段湿痕,头发根部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什么,声音和大地的心跳一起振动,野风一吹,新的头发岔子就又长出来。
玲纳生产了,玲纳又诞生了。
窗外的月光可真亮啊,亮得像另一个世界。
“我给天甲寨生下男孩了呢,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吗,”玲纳颇有些自得,“山匪们肯定很高兴,整个天甲寨都很高兴吧。”
可玲纳没有得到预想中的赞美,那些擅长为祂写诗的眷属都不在这里,让玲纳有些遗憾。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玲纳扭头问自己的产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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