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破碎的棱镜（2/2）
公寓位于金融区最豪华的"云鼎国际"顶层。齐岳用指纹解锁了大门，内部装修简约现代，显然经常有人打扫。书房的保险箱用瞳孔解锁，里面是几本不同名字的护照、现金和一把钥匙。
数据芯片插入电脑后，显示出一段视频。画面中的苏沐晴——真正的苏沐晴——被囚禁在一个白色房间里，对着隐藏摄像头低语：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计划A失败了。灯塔核心必须被带到北纬30°52'，东经103°43'。那里有能永久封闭通道的设备。"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柔情，"齐岳，无论你现在是谁，记住——原主选择你是有原因的。"
视频突然中断，跳出一张地图坐标。齐岳搜索后发现那是四川某处深山，没有任何建筑标记。
「天文台先」「仓库可能有关」「分头行动太危险」...
争论被突然的门铃声打断。齐岳警觉地拿起手枪，通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陈小雨——或者说，一个长得像陈小雨的女子，但气质更加冷峻。
"我知道你在里面，齐岳。"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是来帮你的。马库斯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齐岳没有开门："证明你的身份。"
女子叹了口气，从领口拉出一条项链——吊坠是微缩版的棱镜。"苏沐晴创立了棱镜，目的是保护像你这样的异常体。但现在组织内部出现了分裂。"
「可能真实」「还是太危险」「准备逃生路线」...
齐岳最终开了条门缝，枪口始终对准对方。女子——她自称陈萱，陈小雨的双胞胎姐姐——快速闪入。
"没时间解释了。"陈萱语速飞快，"马库斯没有死，他通过意识转移技术换了身体。现在他相信融合七个世界的你能创造出终极武器。"
"意识转移？"齐岳皱眉，"像我的情况？"
"更先进也更危险。"陈萱递给他一个小盒子，"这是从棱镜叛徒那里截获的。"
盒子里正是那颗蓝色晶体，但表面多了几道细微裂纹。"它开始衰变了。"陈萱严肃地说，"一旦完全碎裂，七个世界之间的屏障将永久消失。"
齐岳接过晶体，接触的瞬间，一阵强烈的既视感击中他。他"看到"陈萱昨晚在一间安全屋里，与一个模糊人影争论是否要信任齐岳...
"你...不相信我。"齐岳脱口而出，"昨晚你还说我是危险因素。"
陈萱瞳孔骤缩："你能读心？"
"不，只是...看到了片段。"齐岳自己也感到惊讶。蓝色晶体似乎增强了能力，让他能捕捉接触者的近期记忆。
「能力进化」「不稳定」「谨慎使用」...
"听着，无论你看到了什么，现在我们必须合作。"陈萱指向晶体，"天文台那里有能延缓衰变的设备，但马库斯肯定设下了埋伏。"
齐岳的手机突然震动，郑雪发来消息：「林雅茹三天前飞往瑞士，但机场监控显示她登机前被不明人士带走。23号仓库注册在一家壳公司名下，实际控制人是——星辰投资！」
"调虎离山。"齐岳恍然大悟，"马库斯想引我去仓库，同时派人去天文台。"
陈萱点头："我们必须立刻前往天文台。但首先..."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金属注射器，"这是苏沐晴研制的稳定剂，能暂时加强你的能力整合。"
七个声音同时发出警告：「危险」「不可信」「需要验证」...
齐岳犹豫了。陈萱的身份仍然存疑，但晶体确实在衰变，时间紧迫。最终，他接过注射器，但没有立即使用。
"天文台在哪里？"
"城郊老气象站。"陈萱看了看表，"午夜前必须到达，那是量子涨落最弱的时候。"
夜幕降临时，他们驱车前往城郊。陈萱驾驶，齐岳则研究着天文台的资料——建于70年代，90年代废弃，近年来有传闻说被私人收购进行"气象研究"。
「典型的掩护」「可能地下设施」「准备战斗」...
齐岳悄悄检查了手枪。七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形成一种奇妙的协调，不再是争吵而是互补。金融家制定计划，士兵评估战术，黑客分析技术可能...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完整"。
天文台坐落在小山顶，圆顶建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萱将车停在半山腰，两人徒步接近。
"正门肯定被监视。"她低声说，"我知道一条维修通道。"
他们绕到建筑背面，找到一个隐蔽的金属门。陈萱输入密码，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黑暗的走廊延伸向地下，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金属的味道。
「粒子加速器」「量子实验」「小心辐射」...
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铅门。陈萱将手掌贴在识别面板上，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令人震惊的场景——
圆形大厅中央是一个缩小版的"灯塔"装置，七个金属弧组成的圆环，中心悬浮着微型的扭曲光球。周围站着六名持枪警卫，而控制台前的人转过身，露出熟悉的电子义眼。
"欢迎回家，上校。"马库斯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带着晶体回来。"
齐岳瞬间明白了这是个陷阱。他转向陈萱，却看到她退到马库斯身边，脸上带着歉意的表情。
"对不起，齐岳。"她轻声说，"但这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马库斯举起一个类似电视遥控器的装置："知道这是什么吗？意识分流器。可以把你辛苦融合的七个意识再次分开。"他按下按钮。
剧痛如闪电般贯穿齐岳的大脑。七个声音同时尖叫，他跪倒在地，感觉自己的意识正被暴力撕扯。蓝色晶体从手中滑落，被陈萱迅速捡起。
"为什么？"齐岳艰难地问。
马库斯走近，电子眼闪烁着红光："因为我们需要的是3号——那个完美的军人。其他六个只是杂质。"他俯视着齐岳，"分离过程会很痛苦，但最终你会感谢我。"
齐岳的视野开始模糊。在意识彻底分散前的最后一刻，他注意到陈萱的表情——那不是背叛者的得意，而是深深的悲伤。她嘴唇微动，无声地说着什么...
像是："相信我"。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