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两虎相争的时候，猎户只需备好剔骨刀即可（1/2）

南宫向天盯着那杯猩红的葡萄酒，龙雀剑在鞘中嗡嗡震颤。

他忽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殿内烛火摇曳：“殿下好胆色！二十年来，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本侯说话的人。”

他猛地抓起酒樽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蟒袍上，如血般刺目。

陈子昂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侯爷何必动怒？二皇子造反，不正合你意么？”

南宫向天突然将酒樽捏得粉碎，“本侯的剑，只认大周龙旗，谁坐皇帝其实都无所谓，只不过唯独你不行！”

话音未落，他周身真气轰然爆发，案几瞬间炸裂。

龙雀剑出鞘的时候，烛火突然矮了三寸。

盖聂的手还按在剑柄上，剑却已不在鞘中。剑光比人快，人却比剑光冷。

“好快的剑。”

南宫向天在笑，笑声却像铜壶煮着碎冰。

他蟒袍上的金线突然活了，化作千百条金蛇游走周身。

龙雀剑挑起半盏残酒，酒液在空中凝成血色琥珀。

酒未落地，剑已刺出七次。

盖聂退七步，每一步都踏碎三块青砖。

第七块碎砖飞溅时，他的剑终于动了。

剑光不是一道，而是漫天星子坠落。

“叮。”

只一声响。

盖聂的剑尖抵住龙雀剑脊，两柄剑弯成满月。

南宫向天看见对方瞳孔里映着破碎的烛光，像极了二十年前玄武门血战那夜的残月。

风起。

十二盏青铜灯突然全灭，黑暗中有鹤唳破空。

南宫向天的金蟒袍在黑暗里游动，龙雀剑吐出的剑气比墨更浓。

盖聂的剑却消失了。

或者说，剑已化作黑暗本身。

血珠溅上窗纸时，雨正好落下。

盖聂的白衣染了七点红梅，南宫向天的玉冠裂开细缝。

龙雀剑插在两人之间的青砖里，剑柄缠着的蟠龙金绦正在寸寸断裂。

盖聂淡淡说道：“你的剑在哭。”

风声渐急。

陈子昂抚掌三下，十二盏灯竟又亮了。

烛火重燃时，檐角铜铃突然齐响。

南宫向天的蟒袍裂开七道口子，金线断处似乎有一抹寒霜。

不是霜。

是剑意凝成的寒。

盖聂的剑仍悬在腰间，鞘上覆着的薄霜却已化作水雾。

水雾里浮着十二盏烛光，像十二轮将碎未碎的月。

“好剑。”

南宫向天抚过龙雀剑身，剑脊映出他鬓角的白，“但还不够快。”

“剑快不快，看的可不从来不是速度。”

盖聂的指尖在剑格上轻叩，檐外忽有雨滴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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