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可惜朕不是先帝，襄王更不是当年的朕！（2/2）

张夫子微微一拜，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走到赵高身边小声低语了一番。

赵高闻言走到老皇帝身边，禀告道：“陛下，南宫将军来了！”

老皇帝指尖轻叩龙案，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宣。”

内侍尖细的嗓音穿透雨幕：“宣！安国侯南宫向天觐见！”

殿门轰然洞开，风雨裹挟着铁锈般的寒意卷入御书房。

南宫向天蟒袍未湿，周身三寸似有无形气墙，雨滴尚未近身便蒸腾成雾。

他大步踏入，目光如刀，先扫过垂首不语的赵高，再掠过神色淡然的张夫子，最后才向老皇帝抱拳行礼：“参见陛下。”

礼数周全，却未跪拜。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这些权臣该有的东西，南宫向天他都有。

老皇帝似笑非笑：“爱卿免礼。朕召你来，原是为江湖动荡之事，不想你与张夫子倒是前后脚到了。”

南宫向天直起身，声如金铁交鸣：“江湖事不过疥癣之疾，倒是朝中！”

他忽然瞥向张夫子，“有人借讲学之名，行结党之实，才是心腹大患！”

张夫子抚须一笑：“侯爷此言差矣。老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结党何用？倒是侯爷执掌京畿兵权二十年，不知皇城禁军是否已经改了南宫姓！？”

话音未落，南宫向天蟒袍骤然鼓荡！

御书房内刚刚被小太监点燃不久的十二盏宫灯齐齐炸碎，黑暗中只闻剑气嘶啸。

老皇帝袖中骤然迸出一道赤芒，于电光石火间架住南宫向天劈向张夫子的掌刀。

“轰！”

气浪掀翻满地奏折，朱批墨迹凌空飞溅如血。

老皇帝右手二指并剑抵住南宫向天手腕，左手却按在张夫子肩上。

一触即分的交锋里，他鬓角白发被劲风削断三根，飘落时竟在檀木案几上刻出深痕。

“两位。”

老皇帝缓缓收手，声音冷得像冰，“是要在朕面前，演一出‘鹬蚌相争’么？”

南宫向天收势退后，眼底惊色未消，方才那一剑，分明是大周皇室秘传的《龙雀经》！

陛下竟已修至‘剑气藏袖’的境界！

想到这里，南宫向天目光闪烁不已，整个人气息收敛了回去。

张夫子却望向窗外暴雨，忽叹：“好一场雨。二十年前那夜，陛下在玄武门斩先太子时，也是这般天气。”

死寂。

赵高低头不语。

南宫向天目光闪烁的看着窗外夜雨，透着一股晦涩难懂的味道。

老皇帝忽然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夫子今日句句不离二十年前，是想提醒朕……当年旧事会重演？”

他猛地敛了笑容，龙袍下隐隐有剑气游走，“可惜朕不是先帝，襄王更不是当年的朕！”

南宫向天瞳孔骤缩。

陛下此言，竟是默许襄王夺嫡？！

“报！”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金甲侍卫跌跪门槛，手中密信犹带血渍：“八百里加急！北境嘉隆关告破，鞑坍族左贤王亲率十万铁骑南下！！”

老皇帝捏碎茶盏，碎瓷割破掌心，鲜血滴在‘襄’字朱批上，晕开如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