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三章 镇妖司的覆灭（2/2）
易凡低头看去，果然见剑身上第三道纹路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破封而出。他想起婉凝的话，忽然意识到——或许，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毒雾渐渐散去，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尽头，暗红色的光芒如地狱之火，扑面而来。诸葛风华手持盟主令箭，大步向前：\"随我深入魔窟，今日不斩镇妖司首脑，誓不罢休！\"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祭出法宝。易凡握紧七星龙渊剑，剑身上的雷光仍未完全消散。他看向身边的小雨、小囡、婉凝，又望向远处的楚薇、宰淳，心中涌起一股决然——无论前方是何等强敌，只要有这些人在身边，他便无所畏惧。
石阶下，更深的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嘶吼。那是比蛟龙更恐怖的存在，是镇妖司真正的底牌。但易凡知道，他的剑，他的雷，他的伙伴，都将成为刺穿黑暗的光。
\"走。\"他轻声道，率先踏上石阶。身后，众人的脚步声整齐而坚定，如同一曲战歌，在这即将破晓的前夜，奏响最激昂的乐章。
魔剑现世，三封尽启
地下暗室弥漫着陈年腐气，石壁上嵌着的夜明珠泛着幽绿光芒，将众人身影拉长在潮湿的地面。易凡握着七星龙渊剑的手微微发颤，剑身始终指着东南角的石墙——那里有一层肉眼难辨的幻术屏障，若不是剑上符文感应，众人险些错过这处隐藏入口。
\"小心些，\"楚薇折扇轻挥，一道天机符飘向屏障，\"镇妖司能把核心设在此处，必有古怪。\"符纸触碰到屏障的瞬间，空气如水波般涟漪，露出两扇刻满狰狞鬼脸的青铜门。每只鬼脸都大张着嘴，露出尖利獠牙，门框缝隙间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毒雾。
易凡深吸一口气，挥剑斩向石门。七星龙渊剑轻松切开幻术屏障，却在触及青铜门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火星四溅。\"这门......是用 deon 骨混合玄铁铸的。\"玉兰皱眉上前，指尖点在鬼脸眼睛处，\"镇妖司果然堕落至此，竟用同类骸骨炼器。\"
诸葛风华见状，抬手祭出山河社稷图。图中飞出一道金色锁链，缠绕住石门轰然拽开。门内扑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的刀光剑影，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宽敞的石室中央，一座血色祭坛上插着一把漆黑长剑，剑身上缠绕着幽蓝鬼火，祭坛周围跪伏着数十具干尸，皆穿着镇妖司服饰，双手刺入心口，显然是自愿殉葬。
\"竟然是空的......\"宰淳咬着酒葫芦，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石室，\"那些杂碎跑哪去了？\"
诸葛风华却盯着祭坛上的剑，脸色凝重：\"魔剑灭世之刃。看来那个人已经走了，连武器都没带走。\"他转身看向易凡，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你拿着吧。\"
易凡一愣：\"我已有斩龙剑和七星剑，这魔剑......\"
\"我们拿不了。\"诸葛风华打断他，声音低沉，\"镇妖司之主是半妖之体，这剑早与他血脉相连。唯有同样身为妖修的你，才能 碰它。\"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小囡下意识望向易凡，却见他神色平静，似乎早已知晓此事。原来数月前在青云宗后山，灵儿为他治伤时，便曾察觉他体内流动的妖力——那是比普通妖修更纯粹、更古老的血脉。
易凡缓步走向祭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跳上。灭世之刃的鬼火突然剧烈跳动，竟在他靠近时化作点点蓝光，如臣子迎接君主般盘旋在他身侧。当他伸手握住剑柄的刹那，一股熟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不是今生的记忆，而是某个古老到近乎模糊的前世片段：同样的剑，同样的血脉共鸣，同样的，七星龙渊剑的震颤。
\"嗡——\"
七星龙渊剑突然爆发出璀璨金光，第三道封印的纹路如活物般游动，与灭世之刃的鬼火交织成太极图案。婉凝惊呼出声：\"小凡！封印......\"
只见金光与鬼火同时没入易凡体内，他只觉眉心一痛，脑海中浮现出七星龙渊剑的完整形态——原来这柄剑本是上古神器，由七柄灵剑合一而成，每道封印对应一柄灵剑的剑灵。而灭世之刃，竟是第七柄灵剑的魔化形态！
\"我明白了......\"易凡喃喃自语，\"解除封印需要对应的灵体，而灭世之刃正是最后一道封印的钥匙。\"他抬头望向诸葛风华，\"镇妖司之主，是不是也想解开七星龙渊剑的封印？\"
诸葛风华点头，眼神中既有赞许又有忧虑：\"他妄图通过魔修之法强行融合剑灵，却不知每柄灵剑都需有缘人唤醒。你......\"他顿了顿，\"比他聪明，也比他幸运。\"
此时，七星龙渊剑已完全解封，剑身浮现出完整的北斗七星图，每颗星都对应着一种不同的法则之力。易凡试着运转灵力，竟发现自己能同时调动雷、火、风、土等多种元素，实力暴涨数倍。
\"小心！\"楚薇突然惊呼，\"祭坛
众人尚未反应，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血口，干尸们同时站起，眼中燃起鬼火，齐齐朝易凡扑来。易凡挥剑斩出，七星剑芒横扫而过，干尸们却如傀儡般重组，继续逼近。
\"这些是血魂傀儡，需毁去心脏处的本命符！\"玉兰急道，同时甩出数枚银针，精准刺入最近的干尸心口。果然，那干尸发出一声尖啸，化作飞灰。
易凡心神领会，剑势一变，专挑干尸心脏刺去。七星龙渊剑所过之处，鬼火熄灭，干尸纷纷倒地。然而更多的血口在地面绽开，仿佛整个石室都在流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顾城祭出翻天印，砸向祭坛，\"毁了这祭坛！\"
巨印落下的瞬间，地面剧烈震动，祭坛中央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灭世之刃的虚影从中升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剑鸣。易凡突然福至心灵，双手结出与解封时相同的印诀，七星龙渊剑与灭世之刃同时腾空，在空中合二为一！
\"破！\"
双色剑光闪过，血魂傀儡尽数灰飞烟灭，祭坛轰然崩塌。尘埃落定后，石室恢复寂静，唯有易凡手中的剑闪烁着金蓝双色光芒，剑柄处的第七颗宝石——原本黯淡无光的摇光星——此刻正散发着妖异的幽蓝。
诸葛风华走到他身边，望着那柄剑，轻声道：\"灭世之刃虽被净化，却仍带着魔性。你要小心，别被剑灵反噬。\"他转身看向众人，\"镇妖司之主虽逃，但元气大伤。我们暂且回落霞镇，等待下一步消息。\"
回程的路上，易凡握着手中的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却也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暗气息。他知道，诸葛风华说得对，这柄剑既是机遇，也是考验。而镇妖司之主留下魔剑的真正目的，恐怕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在想什么？\"小雨轻轻握住他的手，\"累了就靠会儿吧。\"
易凡转头望去，小囡已靠在婉凝肩头睡着，楚薇在船头占卜，宰淳和顾城正讨论着刚才的战斗。他忽然笑了，将剑收入储物袋，轻轻靠在小雨肩上：\"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夜色渐深，破雾舟在星空中疾驰。易凡望着漫天繁星，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怎样的阴谋，他都会守护好身边的人，让这柄解封的神剑，成为照亮黑暗的光。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处深渊，一双猩红的眼睛睁开，望着手中破碎的本命玉简，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七星龙渊剑......有意思。看来，我们的重逢，不远了。\"
魔剑迷局，身世惊澜
易凡握着灭世之刃的手骤然收紧，剑身上流转的幽蓝光芒与七星龙渊剑的金光交相辉映，却在他掌心映出一片诡谲的阴影。他望着剑身上若隐若现的七道魔纹，苦笑道：\"这把剑也有七道封印！怪不得他扔得这么干脆呢！\"
诸葛风华闻言大笑，拍了拍腰间的斩龙剑：\"我这斩龙剑灵也是暴烈性子，当年可是费了好大劲才驯服。你就当是多养了个脾气暴躁的剑灵吧！\"他忽然收敛笑意，目光转向玉兰，\"玉兰，从今日起，你便跟着小凡。\"
\"啊？\"易凡吓得险些松手丢剑，慌忙后退半步，却被玉兰轻笑一声拽住手腕。她指尖冰凉，却在触碰到他皮肤时泛起一抹红晕：\"小凡，我既已弃暗投明，自然会全心待你。\"她眼尾微挑，望向破雾舟外的星空，\"何况......我也想看看，那位能让你牵挂的灵儿姐姐，究竟是何等人物。\"
易凡只觉头皮发麻，求救般望向楚薇。却见她摇着折扇凑过来，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瞧着玉兰姑娘是玲珑之体，与小凡的灵根倒是契合。\"她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更有意思的是——\"扇尖轻点诸葛风华的背影，\"你与盟主的气韵竟有三分相似。难不成......你是他流落在外的子嗣？\"
此言如惊雷炸响，舟上众人皆惊。小囡猛地坐直，顾城握酒葫芦的手顿在半空，就连闭目养神的宰淳也睁开了眼睛。诸葛风华脚步微顿，却未回头，只淡淡道：\"楚薇姑娘这卦象，莫不是算错了？\"
楚薇却不依不饶，折扇展开露出一幅星图：\"天枢星与摇光星同辉，主血脉相连。且看这剑——\"她指了指易凡手中的灭世之刃，\"与盟主的斩龙剑隐隐有共鸣，当年这两柄剑本是同源所出，唯有血脉相连者方能…
易凡只觉心跳如鼓，脑海中突然闪过零星片段：幼年时模糊的男人身影，与诸葛风华相似的眉骨；七星龙渊剑解封时，那股熟悉的亲切感......他望向诸葛风华的背影，喉间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胡闹！\"诸葛风华突然转身，眼中却无怒意，唯有一丝复杂的柔光，\"若真如此，我早该察觉。小凡的血脉......比我想象的更古老。\"他抬手拂过易凡眉心，一道金光闪过，易凡脑海中浮现出一幅上古战场的画面——持剑的男子与巨龙搏斗，那面容竟与他一模一样！
\"这是......\"易凡震惊。
\"是你的前世记忆。\"诸葛风华收回手，\"万年前的斩龙使，以七星龙渊剑封镇恶龙。而我......不过是继承了斩龙使名号的后人。\"他望向灭世之刃，\"镇妖司之主追寻的，正是你前世的力量。\"
玉兰若有所思地抚上灭世之刃的剑柄：\"所以他才会设下局，让小凡解封魔剑。只怕......\"
\"只怕他想借小凡之手，解开上古封印，放出被镇压的恶龙。\"楚薇接过话头，扇面上的卦象突然碎裂，\"刚算出的天机显示，玄霄大会恐有大变。\"
破雾舟在夜色中疾驰，众人皆沉默。易凡望着手中双色剑，只觉掌心的纹路都在发烫。他终于明白为何镇妖司之主弃剑而逃——不是无法带走，而是想借他的手完成解封。而他，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场惊天阴谋的关键。
\"不管如何，先回落霞镇。\"诸葛风华拍了拍易凡的肩膀，\"明日玄霄大会开启，镇妖司余孽定会有所行动。小凡，你要做好准备。\"
易凡点头，目光落在玉兰身上。她正望着星空出神，侧脸轮廓与记忆中的某人重叠。他忽然想起楚薇的话，或许这一切都是因果——前世的斩龙使，今生的易凡，还有命中注定的七位剑灵，以及......与他纠缠不清的女子们。
\"在想什么？\"小雨递来一杯热茶，\"别太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易凡接过茶盏，热气模糊了视线。他忽然轻笑一声：\"我在想，等这场风波过去，该给灵儿她们带点什么礼物。\"
小囡闻言眼睛一亮：\"我要糖葫芦！要最大的那串！\"
\"还有桂花糕。\"婉凝温柔补充。
\"我要醉仙楼的女儿红。\"宰淳晃了晃空酒葫芦。
楚薇摇头失笑：\"真是一群没心没肺的......\"话未说完，却见易凡眼中闪过坚定，那抹温柔转瞬即逝，化作锐意锋芒。
破雾舟划破云层，落霞镇的灯火已在眼前。易凡握紧手中双剑，听着身边人的笑闹，忽然觉得胸膛中有股热流翻涌——无论前世今生，无论阴谋多诡谲，他都不会让这些笑容消失。
因为他是易凡，是斩龙使的转世，更是她们的依靠。
暮色为青云宗巍峨的山门镀上一层金边，易凡与同门踏过蜿蜒石阶，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发出清越声响。忽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雀跃的韵律，他转身时正撞见灵儿提着裙摆奔来，鬓边新插的玉簪随着动作轻颤，眼中闪烁着藏不住的喜悦光芒。
\"夫君！\"灵儿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双颊因奔跑泛起红晕，嘴角勾起的弧度几乎要漫到眼底，\"我们有女儿啦！\"
这话惊得易凡手中的玄铁剑差点滑落，剑柄磕在石阶上发出闷响。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玄青色道袍的袖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灵儿，你...你有了？\"话音未落，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万千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若是真的，该如何准备一应事宜？宗门里的长辈们会怎么说？
灵儿见状，银铃般的笑声顿时在山间回荡。她伸手轻轻点了点易凡的眉心，眼尾弯成两弯月牙：\"骗到你啦！\"俊俏的女子狡黠地眨了眨眼，发间流苏随着动作轻摇，\"我今日可没这个喜讯，是收了个可爱的小弟子！\"
易凡长舒一口气，抬手抚了抚额，面上却难掩笑意：\"好啊你，居然敢打趣我。\"他佯装嗔怪地刮了刮灵儿的鼻尖，\"害我白高兴一场。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并肩往宗门内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灵儿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讲述起来：\"今天我去醉仙楼采购灵茶，路过城西破庙时，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她顿了顿，眸光中闪过一丝心疼，\"进去一看，有个小姑娘蜷在角落，身上的粗布衣裳破破烂烂，小脸脏兮兮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易凡听得入神，不自觉放慢了脚步。灵儿继续说道：\"我一问才知道，她父母双亡，又被亲戚赶出家门，已经在破庙里饿了好几天。\"说到这里，她攥紧了易凡的衣袖，\"夫君，你没看到她望着我的眼神，又害怕又期待，像只受了伤的小鹿...\"
易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继续。\"我实在不忍心留她在那，就给她了些吃食。她吃得狼吞虎咽，却还不忘跟我说谢谢。\"灵儿的声音温柔又坚定，\"当时我就想，这么懂事的孩子，不该流落街头。所以我直接带她回了宗门，好在掌门师兄和各位长老都很通情达理，见她根骨不错，就同意我收她为徒了！\"
说到这，灵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易凡，眼神亮晶晶的：\"以后咱们就有女儿啦！我给她取名叫小璃，你说好不好？等明天，我就带她来见你！\"
易凡看着灵儿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满是暖意。他伸手将灵儿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道：\"好，都听你的。咱们的小璃，以后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修仙者。\"
山间清风拂过，带着灵草的清香，两人相视而笑。暮色渐浓，青云宗的灯火次第亮起，为这段温馨的对话，添上了一抹温暖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