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御神之道，逆命之始（2/2）

“给我......闭嘴！“郭清咬破舌尖，血沫溅在红绳上。

神纹里的金光突然炸亮，像把烧红的剑，劈进黑雾里。

他能看见意识深处的旧神——是团裹着锁链的黑影，锁链上刻满他看不懂的古字。

旧神的声音变了，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你敢篡改命运！？“黑雾突然凝结成爪，抓向郭清的魂魄。

郭清疼得浑身发抖，额角的汗滴在青石板上，“啪“地摔成八瓣。

他想起四喜染水祟时，自己只能看着旧神意识操控身体；想起鲥鱼节江底的怪影，自己连挥剑的力气都没有。“我不是你的工具！“他嘶吼着，引动神纹里的金芒，强行往魂魄里钻，“我是我自己！“

金色光芒冲天而起，竹屋的瓦砾被掀得乱飞。

吴二狗突然惨叫一声，身体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软，手腕上的红绳“嗤啦“冒起青烟——他体内的通灵之力被激发了，皮肤下浮现出淡青色的纹路，像是水面的涟漪。

“蝼蚁！“旧神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慌乱，黑雾突然转向，顺着红绳往吴二狗身体里钻，“你竟敢助他！“

竹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黏腻，黑雾裹着吴二狗，他的眼珠开始泛白，嘴里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尖啸。

郭清分了神，旧神意识趁机反扑，神纹里的金光暗了暗。

“撑住！“柳如烟甩出三张黄符，“急急如律令！“黄符在黑雾里燃烧，爆出刺目的白光。

周九娘咬破指尖，在郭清眉心画了道血符：“顺着红绳！

把旧神意识引过去！“

郭清咬碎后槽牙，攥紧吴二狗的手腕。

他能感觉到旧神意识像团滚水，顺着红绳往吴二狗身体里淌。

吴二狗的叫声渐弱，最后翻着白眼昏了过去，嘴角淌出黑血。

黑雾突然消散，竹屋里只剩呛人的焦糊味。

郭清瘫坐在地上，神纹还在皮肤下流转，却不再是狂乱的幽蓝——现在它们泛着金底蓝边的光，像春溪里流动的波光。

他抬手摸了摸眼睛，指尖碰到一片温热。

镜台边的铜盆里映出他的脸：左眼是鎏金的，右眼是幽蓝的，两种颜色在瞳孔里交融，像片被晚霞染过的海。

“从今天起......“他撑着墙站起来，声音低沉却带着金属般的清越，“我不再是容器，而是......御神者。“

吴二狗在地上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呢喃：“我看到了......神的名字......“

竹屋的月光不知何时透了进来，照在郭清身上。

他心口的神纹不再灼痛，反而像团温火，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淌。

窗外的竹枝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什么。

风掀起血脉图的一角，露出

残卷上的金漆突然泛起微光，在地面投出个模糊的影子——像是座被云雾笼罩的山，山顶有座庙。

郭清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神纹正随着心跳有节奏地明灭。

他听见旧神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这次不再是威胁，而是......忌惮。

“下一次。“他对着空气轻声说，“换我定规则。“

竹屋内的金光渐渐敛去，只余几缕余光在墙角游移。

郭清身上的神纹已趋于稳定，像条温顺的蛇，伏在皮肤下沉睡。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悠长而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