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逆鳞之门（2/2）

二十年前我自愿献祭，用半魄镇江眼，用血脉做锁链。

每代祝师...都要替江底的怪物当活祭品。“

“所以四喜...“郭清的喉咙发紧，“他是我的...？“

“我儿。“女子抚上自己的肚子，那里的轮廓正在变淡，“二十年前洪灾，我和他爹被江水卷走时，他才三个月大。

是初代祝师用半魄保住他的命，可那半魄...“她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下来，“需要每代祝师用命来养。

你师父给你的逆鳞片，是初代祝师的半块魂魄。

而你胸口这枚...“她指尖轻点郭清心口，逆鳞片的热度瞬间窜到顶点，“是我儿子的命。“

郭清眼前闪过四喜最后望西北方的模样。

那不是云，是他对母亲最后的记忆——原来这孩子从出生起，就是块活的功德碑，用自己的魂魄养着江底的怪物，养着祝师血脉的锁链。

“你本该成为新的容器。“女子的手按在郭清后颈，锁链突然收紧，疼得他几乎要跪下去，“你师父没告诉你吧？

逆鳞认主，认的是血脉里的献祭命。

等你死了，四喜的魂魄就能解脱，而你...“

“够了！“郭清猛地甩开她的手。

逆鳞片在掌心烫出血珠，他盯着识海里郭孝景的虚影——那团幽蓝的光雾此刻正剧烈颤抖，像要被锁链扯碎，“残神是观测者，就该保持中立！“

他将逆鳞片狠狠刺进自己心口。

鲜血溅在郭孝景的神魂上，系统核心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检测到外来魂魄入侵——功德值本质为献祭者魂魄碎片】【警告：观测者意识即将崩溃】

郭清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

破庙的墙皮簌簌剥落，露出后面翻涌的江水；红布衫女子的身影淡得几乎透明，锁链却越勒越紧；而在所有混乱的中心，漩涡分裂成两道阶梯——一道向上，通向泛着晨光的地表；一道向下，没入锁链延伸的黑暗。

“选择。“女子的声音混着江潮，“成为永恒的锁链，还是让轮回终结？“

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炸响：【最终协议触发——需献祭观测者身份】

郭孝景的神魂在识海里蜷缩成一团。

他突然想起四喜消失前，往他系统核心里塞的那粒光尘。

当时他只当是孩童的玩闹，此刻那光尘却在发烫，像颗即将裂开的种子。

“郭清...“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听见了吗？“

郭清按住心口。

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往上涌，像极了四喜拽着他衣角说“叔叔，功德碑上有我的名字“时，眼里那团小小的光。

（远处，有个稚嫩的声音轻轻喊了声“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