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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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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着火焰,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是如此的可悲、难道每天看着那些家书,徐以秾就能从前线归来吗?

徐以秾在前线指挥战局,她却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事业,唯一的动力仅仅是去思念她的丈夫。

她如此全心投入思念,无异于是对自己的放弃,无异于死亡!

这一晚她终于好好的睡了一觉,是这半年里最安稳的一觉。

醒来后,她精神十足,六点多就出了门,跳上电车去了南纸店,然后又去几个工厂转悠了一圈,解决了一些积压的事情。

下午等着离离放学,带她百货商店大采购,最后接回家,说是要帮她辅导功课。

两人对着数学题折腾到快十点,最终柯小禾不得不承认,其他事还能拼一拼,数学这玩意,不会就是真不会。

“算了!明天让叶五来教你,不行了,妈妈困了要睡觉了。”

她抱着小女孩上了床,一会就睡着了。

也许是梦里,她听到有人在说话,似乎是离离的声音,身边有些凉,她勉强睁开眼,发现屋里灯亮了起来。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了徐以秾,他正站在床边,抱着离离,“跟荣宁哥哥去睡好不好?爸爸有话对妈妈说。”

随后,离离稚嫩的声音轻轻飘入她耳边,“妈妈一直在哭。”

她哭了吗?一整天的疲惫挤压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连擡手的力量都没有了。

柯小禾皱眉,企图用最后一丝力量找寻清醒,可是不论她怎么努力,双眼依旧沉重。

她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一个梦。

随后,室内的灯光熄灭,周围恢复到了一片漆黑。

她听到徐以秾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的爱意,紧紧盘绕在她耳边,他在诉说他的的思念和痛苦。

他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这样强烈的感情,他不知道爱与思念会如此之重。

哪怕是战局吃紧时,他想的也都是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幻想着将来会有的幸福。

这场战争,无论外界看来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在他心中,他都是为了她而战。

柯小禾感到自己的衣物正在被一点一点地褪去,疲惫的她根本无法反抗。

她无力地仰起脖子,却又忍不住困乏的重压,静静地听着徐以秾说他自己从未相信过鬼神,也没有任何的信仰。

而现在,他却坚定地告诉她,他信仰的是她,她是他和这个破败不堪的世界唯一的纽带。

身体裸露在冰冷之中,柯小禾现在有些清醒了,她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坚硬,咕哝道:“会怀孕的……”

随即她的下巴被擡起,口中被塞了一粒药。

“避孕的药,”徐以秾的呼吸灼热无比,他用手掌将柯小禾的双眼蒙住,“副作用是你的意识会短暂丧失。”

柯小禾吞下这粒药,不一会,她的神志变得迷茫起来,她感到更加的虚弱无力,就在她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浓烈的感官刺激又让她清醒过来。

徐以秾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那种又冷又烫的感觉让她恍惚中无法辨认现实,仿佛行走在云端与地狱之间,胸口满是压抑的热情却又无从爆发。

手指顺着大腿划过,感觉很快传导到她的大脑,粘稠又沉郁。

她半睁着眼,瞳孔微微颤动,接受着徐以秾的力度,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变得空洞无物,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却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无论是声音还是景物,都开始模糊不清,只剩下他缓慢而有节奏的动作,好似潮水反复冲刷沙滩,却又仿佛蟒蛇紧紧缠住猎物。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陷入了无尽的真实与虚无,那一刹那她从高处云端跌落,只剩下他的温柔、深邃……

清晨,她从梦境中醒来,转眼发现床边的空白。疑惑地,她伸出手,试图触摸昨晚徐以秾存在过的地方,却只探到凉凉的床单。

柯小禾立刻挺直了身子,四处打量,目光落在桌上的军帽,以及一双黑色的皮革手套,她瞬间清醒过来,双眼热烈地闪烁,纵身跳下床,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就冲了出去。

徐以秾回来了!她的丈夫,他竟然真的回来了!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呵气可见,她在院中寻找,没过一会,脚底便冰凉。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这座宅子,竟有如此大的院落。

抱着身子冷到不行也没见到半个人影,平时至少身边也会带着下官的啊。

正要回房,突然听到书房里传出的人声。她收敛呼吸,仔细聆听,踮着脚尖向书房方向轻轻跑去。还没靠近,便听到柯怀思的声音。

柯小禾吓了一跳,她从未听过柯怀思这般严厉的声音。

“何成浚去游说你敢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知不知道,日军压境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语声震颤,充满责备,让她的心里一阵悸动。

啪的一声,是茶碗砸在石板地上的刺耳响声。

徐以秾的声音仿佛是在平缓他那快要崩溃的情绪,他说:“日军压境不发,顾虑的是全国,不是一个东北,长官,”声音停了许久,“若全国陷入苦战,日军是第一个得利者,您就没有想过这点吗?”

“日军已经得利了!东北军进华北,边防空虚!而且——”

“长官,”徐以秾打断了他

柯小禾听到徐以秾的声音渐渐冷漠下来,他开口,字字凿心,“这么多年了,您还对他有期望,您为什么不看看现实?”

“现实是他手握三十六万重兵,陆海空兵种齐全,有着一整套可与中央匹敌的军事教育系统,”柯怀思满腔怒火,“有他在□□才不敢一意孤行才不敢□□!”

“现实是他只想偏安!只想做他的土皇帝!他的眼里没有全国,所以他最想看到的是你死我活,——---------”

屋内传来一阵家具翻到,瓷器碎裂的声音,柯小禾吓得不住的咳嗽起来,惊恐中心脏在胸腔里快速的跳动。

书房门猛地打开,柯怀思走了出来,一眼见到柯小禾上前拉着就走。

柯小禾完全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无法理解眼前的事,她被扯着好像一个无力的玩偶。

“干什么……你们吵什么,啊,咳咳咳,”她身着单衣,脚冷又吃了好几口冷风,咳的很厉害。

徐以秾也走了出来,他大步走来,将外衣脱下,披到被风吹得直打哆嗦的柯小禾的肩头,但他并没有去争夺,只是跟在柯怀思身后。

“长官,小禾身体不好,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不用,”柯怀思并没有停留,他看了眼追在身边的徐以秾不屑地说,“你从此和我们柯家无关,小禾我带走。”

“啊?”柯小禾被弄晕了,脑子一片混乱,这什么跟什么?她一个人怎么就能被任意的带来带去了,“你放手!这是我家!”

柯怀思怒气冲冲,他一手将柯小禾拽向自己,而徐以秾则紧紧地贴近,似乎随时准备介入。

“既然我能做主把她嫁给你,那我就能把她带走,”柯怀思将徐以秾一把推的撞到柱子上,“小禾是我们柯家的姑娘,她不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长官……”声音低沉,徐以秾低着头挡在柯怀思的路上,声音中充满了乞求。

柯怀思冷笑道,“出息了,果然是中央政府看中的人才,年纪轻轻军职就连跳几级,眼看着要做参谋长了,我们柯家身上奉军的标志是洗不掉的,你带着她,只会阻碍你的升迁。早些分道扬镳,对你们都好。”

“长官!”徐以秾开始慌乱,声音带有一丝恳切,“小禾是我的妻子,她不是权利纷争的棋子!”

柯怀思双眼微眯,转向柯小禾,说:“她,的确不是我们纷争中的棋子,”

“但她是我柯家的人,我不能放她和你在一块。”柯怀思说完再也不理徐以秾,拉起柯小禾就走,丝毫不管她双脚已经冻得发青生疼。

柯小禾无法理解的大叫,不知身体里哪里来的力量,她觉得自己突然康复了。

她纵身扑向柯怀思,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柯怀思却没有有任何的反应。

“救命啊!啊——徐以秾!”她恐惧地回头望着急切追随在身后的徐以秾。

直到门口,柯小禾手紧紧地攀住门廊的柱子,坚决不肯再动半分。

此时门口聚集了一队纪律严明的士兵,柯怀思松开了手,对那些士兵冷冷的吩咐:把小姐带回去。”

马上上来两个士兵,轻易地将柯小禾从柱子上拉开。

徐以秾急着要上前,却被几个军官拦住,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xue上。

柯小禾也不再挣扎了,她恐惧地看着,生怕她的一丁点反抗都可能引来致命的子弹。

当黑色的轿车消失在胡同口后,军官和士兵也默不作声的离开,留下徐以秾站在寒风中,看着轿车尾气的消失。

先前被控制的下官此刻赶紧跑上前,困惑地问道:“柯长官怎么发这么大火,夫人怎么也被带走了?”

徐以秾弯腰面无表情的拿起地上的外套,吩咐道:“联系警备司令部,让他们把最近学生运动的名单给我。”

下官虽然不明白用意,但还是应声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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