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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槐星垂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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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忽然蹲下身,替个护农营伤兵解开缠着槐冰的绷带——伤口敷着的是捣成泥的冻槐叶和麦种,汁液渗进血痂,竟结出层带着星芒纹路的薄冰,“这是北乡老猎户教的‘寒土治伤法’,说‘槐冰凝伤,麦种固元’。”伤兵忽然摸出个冻硬的布团,里面是几茎被冰雪包裹的麦穗——那是他从敌营马槽里抢回来的,“看见他们拿咱们的麦种喂马,俺就想,就算冻掉手指头,也要把这穗子带回来,让曼成将军看看,咱的麦种在冰里也冻不死。”

晨风裹着未散的槐香吹来。陈果望着护农营士卒们在废墟里分拣麦种——他们用冻红的手捧着种子,指尖沾着的槐米浆落在雪地上,竟像撒了把碎钻。张辽忽然牵来驮着粮袋的骆驼,粮袋上缝着从敌营抢回的狼旗——此刻已被改成“七星护农契约”,旗面用狼皮衬着,写着“分麦种五斗,护流民百家”,边缘缀着的不是狼牙,而是百姓磨的槐木珠。

“使君,”李典忽然递来个铜盒,盒面刻着新凿的“槐星垂野”四字——是用青釭剑刻的,剑痕里嵌着未化的冰碴,“方才退敌时,俺看见百姓们把槐米埋进敌营的马厩——他们说,等开春了,这些长着槐星花的地方,会替咱们接着‘守北境’。”盒里装的是混着冰雪的麦种,撒在冻土上能抗霜,此刻被当作“北境圣物”,由护农营士卒捧着,走向每片被战火冰封的土地。

巳时,七星槐坡的老槐树下亮起篝火。柳如烟带着医官们支起铜锅,锅里熬着的是混着槐冰碎的麦仁粥——护农营士卒们卸了冻硬的皮袍,露出里面绣着槐星的内衬,帮着流民老人往粥里撒晒干的冻槐叶。陈果摸着坡上新生的槐树苗——那是去年立冬护农士卒埋下的“七星槐苗”,此刻被冰雪压弯了枝桠,却在冻土下,用根系悄悄勾住了散落的麦种。

忽然传来孩童的笑声。几个流民孤儿举着用槐枝和冰棱扎的“星灯”跑过,灯架上缠着的布片,是从敌营扯下的狼毛,此刻被编成星芒形状,沾着槐米浆,在火光里映出细碎的光斑。柳如烟忽然轻笑,指了指篝火旁的陶罐——罐口插着的不是战旗,而是几茎带着冰珠的麦苗,是从敌营冰窖里捡回来的,“曼成说,这些被冰雪封过的麦苗,反而长得更韧,就像咱们的护粮队,越是苦寒,越要把根扎进冰里。”

雪粒子混着槐花粉落下来。陈果望着篝火旁攒动的人影——有人在修补七星护农旗,有人在给伤兵换敷着槐冰的绷带,有人在教孩童用冻硬的槐枝,在冰面上画“北境麦种分布图”。李典忽然走来,手里捧着个铁砧,上面是熔了敌兵兵器铸成的“槐星镇”——镇身刻着北斗七星和麦穗,底部凿着“护北”二字,“使君,俺娘当年说‘铁能铸剑,也能镇星’,如今咱们把这些废铁打成‘槐星守护神’,往后每片北境麦田旁都立一个,就当是给百姓请了个不怕冷的护粮官。”

铁砧边缘露出片冻槐叶,叶尖凝着的冰珠落在冻土上,渗进埋着麦种的缝隙。陈果忽然想起系统里的“修复度”又跳了——不是因为打退了敌兵,而是因为此刻篝火的光里,槐木柴正“噼啪”响着,烤暖的不只是士卒的手,更是每粒藏在冰雪里的麦种,和每个百姓心里“哪怕冰封千里,也要种出星子”的执念。柳如烟忽然指着远处——雪地里,护农营士卒们正用断剑刻下“复耕星碑”,碑面是块冻硬的槐木板,上面用麦粉写着:“此处曾落槐星,来年必见麦浪接天”。

这一夜的七星槐坡,没有庆功的酒,只有护农营和百姓们混坐在一起,数着手里的麦种,算计着“哪片冰地该先化槐水”“怎么用槐枝给麦苗搭防风冰棚”。而远处的敌营废墟里,被槐米和冰雪封过的土地上,星星点点的槐星余烬正闪着微光——那是被护农士卒们用鲜血和信念护着的种子,在冰层下悄悄舒展的、关于重生的,比任何严寒都更坚韧的“生命战歌”。

晨风掠过,老槐上的槐星绳轻轻摇晃,惊起几只藏在冰麦堆里的寒鸦,扑棱棱飞向缀着晨星的夜空。陈果忽然懂了:真正的“护北”,从来不是用刀枪守住边关,而是让每个流民都能在冰雪里埋下一粒麦种,让每片被践踏的寒土上,都能长出护着后人的槐林——就像此刻冰层下的麦种,就像护农营士卒们缝在衣衬里的槐星符,就像柳如烟药箱里永远带着的、治伤更治心的槐冰香。

当第一缕晨光漫过七星槐坡,陈果看见柳如烟正用槐枝在冰面上画下新的粮道——那是用“槐星屯”“麦种堡”串联起的“北境防线”,每个据点旁都标着小字:“无冰处种槐,无槐处破冰埋种”。而李典蹲在晨光里,用青釭剑的钝刃替孩童削着槐木星灯——剑身的血锈已被晨露洗淡,映着孩童手里举着的“麦种星灯”,比任何兵器都更亮,更暖。

这便是他们的“战阵”:以槐为星,以麦为刃,让每个握过剑的手,都学会温柔地凿开冰层;让每个见过风雪的眼,都重新看见,当槐星垂落寒野,春风里翻涌的麦浪,终将比任何战旗都更长久地,在这乱世里,撑起一片属于黎民百姓的、跨越时空的、生生不息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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