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2)
第 99 章
也不知邢如鹤和冯世华说了些什么,两人相背而坐,房内寂静一片,气氛甚是怪异。
邢如鹤见冯煜走近,立刻转过身子偷偷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小煜来了,那我就先回了,你们父子俩说话吧。”走到门口邢如鹤又停下脚步,想起此前的药汤,还是嘱咐道:“你爹最怕苦,下次记得帮他备些蜜饯。”
冯煜心下一沉,幼时他身子虚弱,常常与药石相伴,每次不肯吃药时冯世华都会轻饮一口,陪他喝药,这么多年他竟不知。
原来,冯世华怕苦......
“爹,先喝些清粥。”
冯煜瞧冯世华睡了一觉精神似好了不少:“许久没有吃东西,今日先用些白粥,等身子好利索后儿子再买些您爱吃的吃食来。”
“你爹身子还没到那种地步。”冯世华婉拒冯煜喂食的好意,一勺一勺喝着白粥,不一会粥便见底。
冯煜望着面色憔悴的冯世华,心生不忍,端着空碗在房门踌躇半天,终是将心中疑惑一吐为快。
“爹,韩伯父的案子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冯世华身形一怔,他装作无意地展开棉被准备就寝:“好端端的为何提起此事?”
“叔父最近一直在追查此案,韩伯父的案子,尸骨掉包的案子,都是重案,您身为陵川刑狱官不应首当其冲,为何会由叔父,一个仵作官一手督办?便是涉案其中,案情进行到此,还不恢复您查案之权,这是何意,你我心知肚明。”
冯世华噤了声,他不知该如何向冯煜开口,若冯煜知晓他与此案脱不了干系,又该如何看待自己:“为父近日公务繁多实在抽不开身,况且如鹤负责此案乃是陛下亲口所言,我们身为臣子照做便是。”
“好。”冯煜闭口,“那司徒宣呢?”
司徒宣?
冯世华回头严肃地看向冯煜:“你如何知晓此人?”
冯煜见状面露痛苦,多年来这段记忆始终压在他的心口,如块巨石般压得他喘不过气。任职巡按后,他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为的就是多为百姓谋福祉,以减轻心中罪孽。
“当年,我亲眼目睹是你杀了他!”
冯煜崩溃地大哭,“我一直以为他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始终相信是我爹替天行道,但我一直忘不掉他死前的样子,尤其...当我知道你杀的人竟是司徒宣,我...”冯煜泣不成声,无助地盯着冯世华,“他是骆大哥的结拜兄长,也知晓骆大哥的身份,司徒夫人多年来一直守在谷县,就为了一个真相...”
但他明明知晓真相却无法宣之于口,实是愧对一身官服。可令他更加绝望的是冯世华只是沉默地盖好被子,似是不愿继续听下去,侧身躺下背对着冯煜。
“爹,你告诉我,韩伯父的死究竟和你有关吗?”冯煜不肯死心,继续追问,“只要你说,我就相信,只要你说,我就不会再追查下去。”
他一直等在床边,可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冯煜的心仿佛一下失去温度,他知晓冯世华此刻定是清醒的,但他实在没有勇气继续等下去,也不知是怎样从房间中逃离出来。他漫无目的地在府内闲走,儿时冯世华在院中教自己背诵大盛律法时的情景再次涌上心头,等他回过神时,脚步便停在书房之外,他盯着门上的铁锁,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药丸送去冯府了?”
看到珍珠点头,邢慕禾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这药丸管用,想来叔父的风寒不日便可痊愈,您也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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