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前夫去‘前’计划任重道远(2/2)
做些与赵云哲有关的事,既能让她分散些注意力。
也能让她觉得为自己在意的人做事,寄情于物兴致更浓,还能在学习的过程中,发现很多乐趣。
陆伊冉面带鼓励,轻声说道:“当然好,那我今日就教你煮茶可好?”
“一切都听夫人的。”
惟阳郡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事动作生疏,陆伊冉教得仔细。
用过午膳后,循哥儿缠着陆伊冉不放。
惟阳郡主也想回去午休了,她们才停下来。离开时,惟阳亲手煮出了,一壶味道还算不错的茶汤。
“夫人,明日我要想学你铺子里的如意糕点,王爷和我都爱吃。”离开时,惟阳郡主兴致勃勃说道。
陆伊冉思忖一番,不忘提醒:“好,不过今日妾身,可要给郡主布置一个任务。”
“还有任务,什么任务?”惟阳郡主一脸不解。
“今日郡主回府后,尤其是晚上歇息前,一定要想想,今日煮茶的步骤,最好是记在手劄上,我明日检查。郡主能做到吗?”
“能!”惟阳郡主爽快答应。
郡主日日往惠康坊跑,性子也越来越开朗。长公主心下怀疑,派人跟去一看才知缘由。
对陆伊冉心中愈发感激。
心头也纳闷,为何往日自己请的嬷嬷教习这些手艺,惟阳十分抗拒,到了陆伊冉这里却学得有模有样。
不久后,徐蔓娘偷偷跟着惟阳郡主的马车,找上门来。
想着她与谢词淮的关系,陆伊冉本是拒绝的,但架不住徐曼娘几次三番地上门。并且她又保证不把她回尚京的事告诉谢家的其他人。
惟阳郡主也在一旁替她说情,陆伊冉也只能勉为其难让她进来。
徐蔓娘还有只有几日就要出嫁了,她想找过绣活好的人,帮她绣盖头正中的喜字。
无奈她母亲的绣活实在不敢出手,徐蔓娘自从和谢词淮定亲后,去过侯府,听人提起陆伊冉的手艺。
她是偷偷跑出来,家中人看得紧,谁知防不胜防,她哪怕钻狗洞出来,都觉得外面的空气都要香些。
第二日就把红盖头,拿了过来。
面对徐蔓娘一脸期待,和惟阳郡主的一脸崇拜,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活。
陆伊冉的绣技,完全是被江氏逼出来的。五岁时,江氏就让她绣花,每日完不成她交代的任务,就不能出去玩。
江家是做绸缎生意的,江氏从小耳濡目染绣活十分出众,她的徒弟有很多,教得最用心的应当就是陆伊冉了。
最难绣的双面绣,陆伊冉在十六岁出嫁时,就已经能独立绣完一副花样。
*
而谢词安这边带着赵云哲到丘河后,瑞王殿下是各种不适应。
嫌弃军营处太过隐蔽,连码头都建在山中,再次是嫌弃膳食不够精细。
谢词安却没给他这个特权,他自己也是和将士们用同一样的膳食。除了他的大帐宽大一些,其余并无特别之处。
上一次,陆伊冉母子俩在时,他是用自己的银子,让童飞单独采购的。
此次他一人前来,就没这么多讲究。
每日除了处理日常公务外,查看将士们练习,和将士们一起巡逻外。
剩下的时间都是在与赵元哲过招。
今日是刚到丘河的第五日,赵元哲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
“舅舅,今日我们……就到处吧。明日再……”赵云哲气喘吁吁,一句话没说完,谢词安的长枪就刺了过来。
赵元哲被谢词安推着滑了几步再停下来。
“殿下,你今日只接了我十招,今日的膳食还是和我们一起用。”
谢词安身穿铠甲,挺拔的身姿散发出威武的气息,眉宇间隐藏着一丝让人害怕的威严。
赵元哲知道谢词安不是在与他开玩笑,集中精力也激发出了他心中血气,与谢词安在练武场上,对打起来。
两人手上用的都是长枪,互不相让。
谢词安一个侧身回刺,赵云哲见招拆招一个空翻躲开。
谢词安凌空劈来,枪尖直指赵元哲的面门,赵云哲见他气势强劲不敢硬接。只好几个筋斗云错开。
“殿下,一味地躲避,不是办法,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这句话激得赵元哲提枪主动出击,片刻间舅侄打斗激烈,两杆长枪交错飞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和一道道火星四溅。
两人身影快速移动着,看到一旁观看的将士们都不敢出一点声,就怕一眨眼,错过了一两个这么精彩的动作。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三十招后,谢词安还有精力。反观赵元哲,已瘫坐在了地上。
谢词安十分满意赵元哲这个状态,他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赵元哲,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土。
和声道:“殿下,今晚想用什么膳食,叫你的人去灶房通传一声就可。”
在谢词安转身离开时,赵元哲喊住了他。
“舅舅,今日我接了你三十招,能不能让我给九儿传封信回去,膳食你们吃啥我吃啥。”
“只怕殿下要失望了,丘河驿站只传国事的急报,任何人不能特殊。”
“不过,你可以先写,半月后我回尚京给你带回去。”
今日他的表现较好,谢词安不想让他泄气,又补充了一句。
赵元哲眼中重燃希望,爽快回道:“舅舅亲自给我当信使,那我得多写几封。”
他嘴角一扬,心道给别人当信使,有些亏。别人妻子有的,陆伊冉也不能缺。
想要早日去‘前’,需得比旁人更加努力。
当晚连夜,洋洋洒洒写满了三张信笺。
才觉得自己不负信使这个新身份。
转眼到了冬月,消寒节这日。谢词婉特意打扮一番,提着饺子到了国子监来看她父亲。
她里面穿一袭丁香色提花缎面交领长袄,外披一件同色绣花斗篷。
整个人更加清新脱俗,身旁的侍女都看呆了,还是她轻咳一声。侍女才脸色微红道:“姑娘真美,可惜那人眼光不好。”
谢词婉眼神一黯,半天才道:“以后这些话都不要说了,过了今日我就要试着忘了他。”
她来惯了,国子监的人都认识她了,她径直进了他父亲书舍。
谢庭毓与穆惟源正在讨论,这一次国子监年末策问论的题目。
突听一阵轻柔脚步声,俩人陡然擡头。
谢庭毓微微一笑,脸上慈爱之色骤显,“婉儿来了。”
穆惟源则是一愣神,听到谢词婉的声音后,瞬间清醒过来,脸上又恢复那份淡漠。
这短短的失神,却让谢词婉看在眼里。果然没猜错,他对自己二嫂有过那种心思,谢词婉心死地自嘲一笑。
因为她记得惟阳郡主的及笄礼那一日,她二嫂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的衣裙,梳的也是她常梳的同心髻。
“婉妹妹来了,那惟愿先告退。”
穆惟源正欲离去,就被谢词婉叫住了,“惟愿哥哥,婉儿有几句话想单独对你说。”
“婉儿!”谢庭毓一脸严肃,提醒之意明显。
这月初,谢家长房已同意了,徐将军家长子徐书禹的提亲,婚期定在明年三月中。
徐书禹在刑部很受魏尚书器重,还未满三年,魏尚书就亲自上折子,擢升他为正五品员外郎。
皇上当时就准了三朝元老魏尚书的奏折。
徐书禹年纪轻轻仕途不可估量,他家世清白为人沉稳,长相清隽。尚京城许多未出阁的姑娘,都想结这门亲事。
无奈他都别的姑娘心如止水,却偏偏看中谢家大房的姑娘。
徐书禹的妹妹嫁到三房,也算是亲上加亲,大房谢庭毓和袁氏很满意这门亲事。
谢词婉也终于点头同意。
谢庭毓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女儿做糊涂事,搅黄了这桩亲事。
“爹爹!”谢词婉一脸恳求,语气可怜。
“那好,就在此处说,我去讲堂转转,就回。”
屋中就剩两人时,穆惟源也猜到她要问什么,内心很排斥。但碍于谢庭毓的情面,他还是留了下来。
“听说,婉儿妹妹已定亲。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单独见面,此举委实不妥。”
为了逼自己快些放手,谢词婉直奔主题,大胆问道:“婉儿,就想问问惟愿哥哥,如果婉儿拒了徐家的婚事,惟愿哥哥愿意娶我吗?”
“不愿!我对你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告辞。”穆惟源语气温和,却神色坚定。
他对自己无意的姑娘,向来这般绝情。以前见他对别的女子如此,以为自己总会特别一些,谁知当今日问到这个问题时,也是一样被他不留情面拒绝。
“我究竟哪样比不上我二嫂。”终是不甘心问了出来。
穆惟源倏地一转身,厉声呵斥道:“休要胡言,我与她清清白白,她人都不在尚京了,你们谢家的人还要如此对她。”
说罢,穆惟源恼怒甩袖离去。
谢词婉也终于看到他声色俱厉一回,去维护一个让他在意的人,无论她怎样努力,都不是穆惟源心中的那个人。
一滴滴清泪像断线的珠子,从脸庞滑落。她轻声喃喃道:“从此刻开始,我会一点一点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抹掉,试着换成另外一个人。”
眼看又快到年底,护国侯府今年比往年更忙。
冬月二十八,就是三房长子谢词淮的大婚之日。
郑氏这一月来,也收起了编排人的心思,虽有谢庭芳帮忙,可安排还得以她三房为主。
这不,谢庭芳催了几次了,谢庭舟夫妇俩都没把宾客人数确定下来。
谢庭芳也不好预估席位,膳房里的该采买的东西迟迟也没买回来。
“三嫂,今日都冬月二十三了。无论如何也要把客人数量报给我。”一直拖延,谢庭芳主动找到三房院里来了。
郑氏虚荣心强,自己儿女有出息了,不想在娘家人面前丢脸。
正要与身边的嬷嬷出门,去给自己爹娘买件裘袍。
“哎哟,看我这记性,三妹妹先到厅堂坐坐,我与你三哥再合计合计。”
郑氏把谢庭芳请到厅堂后,又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去把老爷给我叫出来。”
那小厮唯唯诺诺说了句:“太夫人,你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去。”
郑氏一看这情景,就知道谢庭舟昨晚歇在何处了。
“柳氏那个贱人,看我今日怎么收拾她。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敢勾引老爷。”
她穿过正院边角门的甬道一路骂骂咧咧,最后进了荷香院。
一脚踹开厢房的门。
谢庭舟只穿了一身中衣,怀中正抱着一脸娇羞的柳姨娘。
房门突然被踹开,吓得柳姨娘忙抱紧谢庭舟,花容失色。
郑氏看到这一幕,滔天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一把扇开被褥,她不敢打谢庭舟,拉过柳姨娘就是几个耳光。
柳姨娘是谢庭舟今年才纳的妾室,本是后院打杂的丫头。见她长相清秀,年轻又温顺,与年轻时的郑氏有几分相似。
看中后,当晚就收了房。
郑氏几日后从娘家回来时,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谢庭舟的柳姨娘了。
谢庭舟喜欢得很,几乎夜夜留宿她的房里,宝贝得很。
就连之前宠爱的余氏,也就是谢词盈的姨娘,如今都厌弃了。
谢庭舟推开郑氏,把刘姨娘牢牢护在怀中,“你这疯妇,柳儿可是我正经的妾室,你打她作甚。”
“难不成,一大把年纪了,你还想学大房佑儿媳妇那般,把一个家闹得不成样。”
大房谢词佑的妾室田婉,两月前生了个男孩,周氏的病情就更重了。
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与府上的人也不往来,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
不让谢词佑进她房间,夫妻俩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与袁氏也彻底闹僵,如果不是为了云姐儿和玉哥儿,只怕周家早把她接回去了。
之前郑氏还嘲笑周氏,如今看看自己后院的事,也清静不到哪里去。
毕竟她年岁也大了,骂几句气一消,也就作罢。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快活。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把老命搭在这狐貍精身上。”
“三妹妹问客人的事,都到我们正厅了。”
谢庭舟转身拿过自己的袍子边穿边数落郑氏,“如果不是你执意要给你爹娘买裘袍,昨日我就把名单的人数算出来了。”
“我看你整日和大嫂、二嫂比,都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裘袍一件就得上千两,你哪有那么多银子挥霍。你的私库,能赶上她们的一半私产。”
前几日,郑氏见袁氏,给她娘家母亲买了件狐裘,郑氏眼红,也想显摆一回。
“有没有不要你管,反正我定要给我爹娘买。”
夫妻俩从柳氏的厢房出来后,边走边吵。
“此次淮儿的婚事,我母亲私下补贴我们三房不少,怎么没看你给她买件。”
按侯府规矩,每房娶新妇,嫁女儿都是侯府的费用,但超过了三千两就得自己出。
郑氏此次把排场故意弄大,早超过了侯府规定的银子。老太太知道后,自己默默掏了腰包。
郑氏心中愧疚,也没反驳,谁知谢庭舟还不罢休。
“你爹娘给你的那点嫁妆,全卖光,只怕都不够买一件。”陈庭舟见劝阻无效,火气更大,
就往郑氏的伤口撒盐。
郑氏父亲只是一个七品小官,当年她能嫁给谢庭舟,也只是因为两人暗结珠胎。不然以郑氏的出身,谢家高枝她是攀不上的。
她的嫁妆比起大房和二房,寒酸得很,经常让人嘲笑。
听到自己夫君又提起此事,郑氏故意挑衅说道:“我的嫁妆不够,不是儿媳马上要进门了吗?”
谢庭舟神色一顿,叹道:“哎哟我的天爷!徐家姑娘性子,你敢去招惹。我看你还是歇了那份心思吧,只怕到时,被收拾的人是你自己。”
郑氏愣在原地,谢庭舟越过她身边,径自进了厅堂。
这句话可不是气话,与徐蔓娘打过几次照面,次次都让郑氏吃闷亏,还不能说出来。
谢庭舟一提醒,郑氏也停了给自己爹娘买裘袍的心思。
拿到客人名单后,谢庭芳预估大概有个五十多桌后,就带上人一起出府采买。
一直忙到申时一刻,还有少部分需要用时再去拿。
谢庭芳让采买的人先回去,自己带着丫头去了尚京有名的珠翠楼。
一个月前她在这里预定了,一支翡翠玉簪和翡翠耳坠。
伙计为她包好后,她和丫头麻利出了珠翠楼。
马车在惠康坊停下。
今日是陆伊冉的生辰,谢庭芳自从知道,她们母子俩回到尚京后,也一直未来打扰。
就想等到陆伊冉的生辰来看看她们。
门房的人一看是谢家的马车,不敢怠慢,如实相告,陆伊冉一个时辰前,出府去了。
谢庭芳也没空等,只好把东西放在门房,让其转交。
陆伊冉几人则被陆叔带到了城外西郊,之前她卖掉的田产处。
几人下车都是一脸愣,只有循哥儿和怀里的小貍,一下地就欢快地疯跑开来。
“陆叔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姑娘不是把地都卖了吗?”阿圆不解地问道。
陆叔呵呵一笑,“侯爷早就买回来了。”
几人都是一脸惊讶,不敢相信地看向陆叔。
只见之前的汉田四周,用青砖筑起了高高的墙垛,一直延伸到山林口的小路交接处。
完全与这边的水田和种植的粮食、果菜隔开。
陆伊冉心中也不知是何感受,神色复杂开口问道:“他何时买回来的?”
“那官户人家从你手上买过去,只怕地契在手上还没焐热,侯爷就找人买了回来。”
陆伊冉听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陆叔淡淡笑道:“姑娘去墙垛那边看看吧。”
“陆叔,你告诉我们吗,墙垛那边还有什么惊喜?”
阿圆开心地摇了摇陆叔的手臂,无奈陆叔只说了一句。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就几步路,阿圆抱着循哥儿走得飞快。
云喜和陆伊冉还没到,就听阿圆惊呼一声:“姑娘,快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