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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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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上谦哼道:“切,所有人都会放弃,唯独你不会。”

鄢九歌懒得搭理他们两个,自顾转身朝凉亭里走。卫檀生道:“我才不信。”

说着,举起手中的箭弩对准鄢九歌的方向,‘咻’地一声发射出一只短箭,鄢九歌反应极快,擡脚随意勾起地上竹竿,转身瞬间侧过短箭换了方向。

紧接着,又是一柄剑出现在眼前,慕上谦的剑打在鄢九歌的竹竿上,三两下便将鄢九歌手中的竹竿秀出一朵花来,卫檀生手持剑柄,剑尖对地,看着有些气喘的她,皱眉问:“你的内力呢?方才那两下,我没感觉到你用内力。”

“经脉受损,早就废了。”鄢九歌扔掉手中的手中被秀成花的竹竿,捂着胸口站直身体,叶从霜跑过来搀扶她,咽下喉咙的血腥味,道:“两年前,你们回去的时候,武功被人废了,经脉也断了,现在身体也不好,还有哮喘。”

宋韫闻言挑了下眉,张嘴胡扯的本领今日倒是他第一次见,但话糙理不糙。

卫檀生忙问:“谁干的?”

鄢九歌摇头道:“不知道。”

卫檀生皱着眉,紧紧盯着鄢九歌,对于她说的话,他一个字不信,想当年,他们三个人当中,就属她最会胡编乱造。

慕上谦直言道:“你少骗我们,他们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三个人里面,就你胡话张嘴就来。”

鄢九歌:“..........”

“行了,事情问也问了,试也试了,囡囡需要休息,进去坐会儿?”宋韫拄着拐杖来到鄢九歌身边从叶从霜手中接过,揽入自己怀里,转过身朝禅房大厅了走。

鄢九歌瞥了他一眼,小声道:“谢谢。”对于太子解围,她是没想过。

宋韫勾唇笑:“你是我的妻子,丈夫维护妻子天经地义。”

禅房前厅挤满了人,爨翀双手抱肩的看向江景和,小声道:“没想到这小家伙的经脉受损,当初我调侃嫌弃她的时候,还真不是人,她心里肯定难受死了。”

这些话,江景和没接,只是静静看着坐在那有些虚弱的鄢九歌,过了一会儿,他走过去直接拉过她的手腕想要把脉。

鄢九歌下了一跳,当即将手收回,道:“景和哥,你干什么吗?!”

江景和看着她,道:“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经脉还能不能修复,要不然你那所谓的哮喘这辈子都好不了。”

鄢九歌这次彻底慌了,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道:“顾行止为我把过脉,修复不了,也没办法修复,但是他已经在想办法了。”

“顾行止?”这个人他听聂如柏和鄢炤说过,就是个郎中,还是个世代从医家族,可是,一个郎中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一个习武之人的经脉修护,做不到的,一个在聪明绝顶的郎中做不到修复经脉。

她在骗人,在骗他们所有人。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都及其默契的无人在提。傍晚,鄢炤和聂如柏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在凉亭里的几人,还顺道认识了鄢九歌的朋友,用过晚膳时,鄢九歌和卫檀生他们在凉亭又聊了几句便离开。

晚间,她在廊檐下拐角处看见一道让她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几乎一瞬,鄢九歌疾步追上去,那道身影像是知道般,也跟着加快步伐,不想让她追上。

追到一半她才猛然想起如今身份,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半晌后,她低头苦笑。

回到禅房时,屋里没开灯,关上门靠着门缓缓坐在地上,擡头望了眼黑暗无光的房间,宋韫不知道去了哪里,便开始抱着膝盖莫名想哭。

“你哭什么?”一道冷戾声音忽然出现。

鄢九歌吓了一跳,从地上慌忙站起身,抹掉面上滑落的泪,屋里烛火被点燃,宋韫出现在她面前,他在缓缓靠近,靠近她的身体同时,也将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我没有,我就是沙子迷了眼。”她胡乱解释。

宋韫嗤笑:“迷了眼?太子妃,你当真是把孤当傻子吗?”

太子妃三个字念得及其重,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她,有些事,该收收了。

鄢九歌道:“我知道,我清楚,太子不用提醒我。”

“你知道吗?你清楚吗?”宋韫忽然靠近她,掐住她的脖子,沉声道:“半夜一次又一次的喊着萧彧的名字,即便在你我二人行床笫之欢的时候,你嘴里依旧念得都是他的名字,自从成婚以来,只要有他在地方,或者出现你们之间做过的事,你都能想到他,孤不是傻子,更不是没脑子,心情好陪你演几场情深义重,心情不好你最好收起那点心思。”

“现在,告诉孤,太子妃都低有多爱孤的这个堂弟。”

鄢九歌没有挣扎,只是有些喘不上气,双手抱着他的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眨了眨眼,眼角不停有泪珠滑下,道:“很爱——”

话没说完,鄢九歌忽然感到天旋地转,躺在床上感受身上重量,宋韫嗤声道:“那就看清楚,此刻是在孤的身下承欢,而不是萧彧。”

鄢九歌忽然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撞开,身与心的感触撕心揭比,幔帘被宋韫放下,床榻上挂着的流苏配饰摇摆不定,插在头上珠花头冠被毫无怜惜的随手扔在地上,地上的衣衫无处下脚。

听着窗外夜莺啼叫,也是她无声的哭泣。

后半夜时,宋韫下床穿戴好衣衫,坐在床边看着被褥下的人鄢九歌,摸了摸她身上痕迹,道:“带你出去看一出好戏。”

闻言,鄢九歌坐起身,伸手想要去捡地上的衣衫,穿好衣服后,披上披肩跟着宋韫出门坐上马车。

马车上的二人一言不发,没有带任何头饰的鄢九歌有着不真实的美感,乌黑长发下惨白的脸,一双红肿的眼方才流过泪,嫣红红肿的唇也为此变得更加娇艳,仿佛冬季里盛开的红色海棠。

这一刻,宋韫体会到前所有未的失落。

她不喜欢自己,喜欢他的堂弟。

‘轰隆’一声,马车产生剧烈摇晃,宋韫下意识去护鄢九歌,箭从车窗射进来,二人毫发无伤。

外面孟释和穆饶传来禀告声音,声线里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冰冷无情,宋韫安抚住鄢九歌,让她不要下去,自己则是下去看看。

鄢九歌望着人离开,自己则是小心透过车窗上的帘子看向外面情景,没看上两眼,马车再次传来剧晃,没等她反应,马车开始天旋地转,她也在马车里磕到头。

“九歌!”

是萧彧的声音,是他将她从马车里救出来,看着面前焦急的男人,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这么多黑衣人?”

萧彧来不及解释,只能边走边道:“是王飞白的人,他发现我正在查我母亲的事,所以想杀人灭口,现在我送你到太子身边,有他在,我放心。”

鄢九歌望着他背影,跟在他身后,没有展凛在身边,想必这次也是自己秘密行动,不曾想还是被王飞白发现,想借机解决了萧彧。

马车滚了一段距离,距离宋彧并不远,躲在草丛中看着宋韫那边形式,方才发生一切都太突然,黑衣人又太多,将他们拖延住。

“我就送到这,躲在这里小心点,别出去。”萧彧起身准备要走。

鄢九歌点头。

那道背影没走几步,身后便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向他挥去刀剑,鄢九歌大声喊道:“萧彧!!!小心身后!!!!”

萧彧不会武功,并不能及时反映过来,顾不上自己,鄢九歌站起身奔上去推开他。也是在这个时候,萧彧转过身,亲眼看着那几道冰冷刀剑砍在她后背,人跌倒在她怀里。

那边宋韫也注意到这边,黑衣人像是提前预料般,越来越多,困得他们寸步难行。

萧彧僵着身子抱住怀里的人,来不及悲痛,第二道刀剑落下时,是他用身体挡住,将怀里的人牢牢困在怀里,不让她再次受伤害。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

明明是他害了她,为什么要救他?

明明是他害的她快要命不久矣,她为什么偏偏要救他?

鄢九歌看着萧彧抱着她,也亲眼看着一道又一道刀剑落在他身上,她喊道:“走开!萧彧!!!!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会死的!!!!萧彧!!!!”

萧彧死死抱着她,嘴里开始吐血不止,也跟着喊道:“不放!!!!死也不放!!!!”

抱着她,唇在耳边柔声道:“我说过,我害的你,我给你陪葬。”察觉到话里人似是在哭,扯着唇,道:“不许哭,要死,也是我死在你面前,这是我欠你的。”

可惜了,他还没来得及手刃仇人。

鄢九歌眼泪不止,身体里的内力也忽然爆开,强行推来抱她的萧彧,单手掐住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脖子,咔擦一声,脖骨断裂。

抢过手里的刀,速度极快穿梭在剩下几名黑衣人中,手起刀落一剑封喉。

宋韫那边也因鄢九歌的加入,简单利落全数解决,几个落荒而逃的被及时赶来的江景和拦截住。

鄢九歌扔掉手上的剑,奔向依然在血泊中的萧彧,昏迷的人身形沉重,她想将人拉起来背在背上,可是她怎么也拉不起来。

“你醒醒啊萧彧,我带你下山找郎中,醒过来,不要睡!!!”鄢九歌哭喊着,抱着昏迷不醒的萧彧晃来晃去:“我没有力气,抱不动,一点用没有,不要睡好不好!!!!”

“慕上谦!慕上谦!!!!”

喊着慕上谦的名字不知喊了多久。慕上谦不知从哪弄来的药箱,看着鄢九歌怀里抱着的人,道:“把他翻过来,让我看看他身上的伤。”

鄢九歌连忙照做。

身后的伤惨不忍睹,有的伤口还在细微流出鲜血,简单查看过,慕上谦缓缓道:“血我能止住,但必须马上下山,要不然会死在这。”

鄢九歌立马点头。

宋韫擡手示意孟释去将马车弄过来,而鄢九歌原本也想上去,手臂却忽然被拉住,道:“你干什么?!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我没忘!”鄢九歌一把甩开宋韫拉开她的手,道:“我清楚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用不着你提醒。”

宋韫眸逐渐沉下去,语气冰冷,道:“所以身为太子妃,你就大半夜抛弃自己同样需要照顾丈夫而去照顾我的堂弟,对嘛?”

这句话,鄢九歌苦笑着,不知不觉的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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