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2)
第四十四章
缓缓靠近他,抽噎道:“你不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不会强迫我,更不会利用威胁我。”
孟释和穆饶吓得两边安慰鄢九歌让她不要生气,鄢九歌继续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太子妃这个位置不是所有人的喜欢,至少,我就不喜欢,从成婚到如今,所有人看见我都向我行礼,我的哥哥,我的父母,我的姐姐,我的家人,只是因为我成为万人敬仰的太子妃。”
“短短几天,若不是慕上谦和卫檀生的出现,连我都差点忘了,曾经的我,也是想要当大晟第一位女将军。”
宋韫忽然冷声道:“所以,就算他曾将害的你命不久矣,你也能轻易原谅,对嘛?”
鄢九歌摇头:“从我知道萧彧就是那个害的我再也没办法当女将军开始,就注定在也不可能。”
在无可能,她的家族是无法同意她和一个差点间接害死自己的人在一起,爹爹不会同意,娘亲不会同意,所有人都不会同意。
宋韫冷笑连篇,讽刺道:“明知道答案却还要当着我的面对他表露情愫,半夜的呼唤,面对我冷言冷语,像个活死人,只有面对萧彧的时候,你才会有点生机,哦,不对,还有面对家人的时候,对任何人都是眉眼带笑,但唯独对我的时候,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朽木。”
“口口声声说爱萧彧,鄢九歌,扪心自问,你更爱自由,更爱你所谓的大晟女将军,所以你爱萧彧吗?或许爱,但相比起来,你更爱你自己和你的家人。”
鄢九歌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不也一样,至少我爱萧彧,而你不爱我。”
说完,慢慢转过身望向坐在马车上的慕上谦,道:“麻烦你和卫檀生送他去找郎中,我在这等你们消息。”再次转过身,越过所有人,一步一步走回潭柘寺。
宋韫还待在原地,回味着鄢九歌最后说的一句话,她爱萧彧,而他不爱她,为了她家族势力,为了她背后的将军府,用手段将她娶回东宫,所做一切,他爱吗?
黑夜里,冷风呼啸,孟释看着月光下身长玉立的男人在这一刻红了眼。
鄢九歌回到潭柘寺,跪在佛祖面前双手合十的跪着,鄢炤和聂如柏知道事情经过后都赶来让她起来回去处理伤口,相劝无果,也只能默默离去。
外面站了不少人,天蒙蒙亮的时候,慕上谦和卫檀生回来了,将萧彧伤口处理好的消息告诉她。这一刻,鄢九歌虔诚对着佛祖拜三拜。
后背伤已经已经和衣服粘连在一起,走出去时,再也抑制不住身体里即将吐出的鲜血,整个人跪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的鲜血奔涌而出。
再次睁眼,外面的太阳通过窗户照进洒在地面铺上层层金泊粉,感受房间里暖洋洋的,床上的幔帘挂着她最爱的山茶,还有她最爱的青山香。
“舍得醒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算活在梦里不出来了。”
男人的声音忽然出现,让刚睡醒的鄢九歌有些恍惚,感觉自己还在梦里没醒过来。
顾行止不知道在干嘛,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嗑瓜子,鄢九歌僵硬转过头,感觉浑身都酸痛,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正在双腿交叠双眼眯眯的坐在那悠哉乐乎嗑瓜子。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病人?好歹我也是快要命不久矣的人,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没救了。”
顾行止放下腿走过来,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手上还拿着一把瓜子,道:“没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吗?”
鄢九歌见他这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细细感受身体的变化,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感受到体内有股力量在支撑着她,那股内力不属于她,强韧干劲,源源不断,她皱眉莫名问:“这内力哪来的?不属于我。”
看着房间陈设,这不就是她的在鄢府的房间吗?又看向顾行止,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昏迷多久了?爹爹他们呢?”
顾行止坐在她旁边望着她忽然才想起问的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内力是将军给的,今天是我来的第二天,至于你昏迷,二小姐说至少有一个月了,鄢大人他们,现在在宫里,萧彧的事被发现,估计,皇上要重罚。”
顿了顿,他忽然不笑了,看着她的神色微变,道:“我以为,你们会成婚的。”
当初在姑苏时,虽隐居,但还没到不问世事地步,太子大婚普天同期,所有店家都打折,他提着买好的东西回家的路上正好听闻这件事,那个时候他便想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会走到一别两宽,而其中一人嫁给当朝太子。
鄢九歌下床动作一顿,道:“哪有这么多以为。”
她简单梳妆打扮了一下便让人准备马车进宫,慕上谦和卫檀生守在鄢府没有一同前去,马车上的二人一言不发,鄢九歌刚醒来,身体虚弱到只能勉强撑着身体靠在马车卧榻上。
太和殿外,沾满了文臣武臣,无一人敢进去好言相劝,鄢炤跟江景和连夜上奏弹劾,里面只有宋韫,萧彧,帝后,鄢炤一家,外面的人听着里面的动静,皇上话里话外都在庇护他这个仅有的亲外甥,亲姐姐的死,作为儿子调查事情真相理所应当。
鄢炤跪在地上,望着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的帝王,正色道:“那微臣的女儿呢?她也快死了,她现在正躺在家中昏迷不醒,要不是景和,她现在已然是个冰冷是尸体。她也才刚过完及笄,还没享受过大好年华,自从嫁入东宫,微臣就在也没见过她发自内心的笑,我这个当父亲的,却也失职,到头来,连自己的女儿快要病入膏肓都不知道。”
江景和也跪在地上,抱拳道:“还望皇上彻查当年真相。”
通过宋韫解释,当年萧彧并不是有意而为之,其中之事复杂到连作为父亲的鄢炤无能为力,萧彧不知情,那她的女儿怎么办?也要像当年的静贞公主一样,死在大好年华吗?
皇上听着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亲外甥在调查当年他母亲的死,静贞公主的死不仅是萧氏父子的心结,也更是他的心结。
所以很多事他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一边是自家儿子新娶过门的妻子,一个是姐姐留下唯一的儿子。
“儿臣请求觐见。”
外面传来鄢九歌的声音,原本紧闭大门被打开,强烈刺眼的阳光照进压抑昏暗的太和殿,所有人看着来人,宋韫率先走过去搀扶起她的胳膊,对此,她没有挣脱,而是接着他的力站稳身子。
她跪在地上,道:“当年之事也有儿臣一部分,要不是儿臣贪玩,也不会被萧世子无意间伤害。”
鄢炤又气又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他说话!”他原本还为自家女儿醒来而感到高兴,可是现在,高兴的的火苗忽然被一盆冷水浇灭。
鄢九歌望着鄢炤轻轻摇头:“没有,因为如果我是萧世子,我也会这么做。”
“原本和谐家庭遭受变故,母亲被奸人迫害,凶手未果,锦衣卫西厂束手无策,这个时候,身为儿女的我们该怎么办?父亲不问,寄人篱下,生活在别人而温暖的家庭里,我想,我一定会抓到凶手为母亲报仇。”
帝王听着鄢九歌一席话,似乎察觉到什么,面不改色的望向宋韫,又看了眼不语言与的萧彧,当真是天大的笑话,没想到聪明一世,会被自己的儿子算计。
“那你怎么办!”鄢炤当真是气急了,当着帝后的面失态站起身,道:“你为他着想,那你呢!!你怎么办!!!你要是死了,你让我和你娘亲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到底有没有想过!!!!”
万籁俱静,风吹过窸窸窣窣声音,跪在地上的人,失控失态的人,以及端坐在龙椅上面不改色的人,都在这一刻,听见一道真挚虔诚的声音。
“对不起。”
萧彧忽然擡起头看向鄢炤,再一次虔诚道:“对不起。”
鄢炤大声道:“我要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声对不起,囡囡会好吗?”
萧彧却是站起身,望向龙椅上的帝后,红着眼眶,道:“我想回家,我只是想回家,这么多年,我想父亲了,想母亲了,想回家。可是,所有地方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缓缓走到鄢九歌面前蹲下,从袖子掏出一把刀递到她手上,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道:“我说过,你死了,我给你陪葬;现在这条命又是你救回来的,所以,现在杀了我,一命抵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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