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2)
第四十一章
青稚喜好毛巾递给她,道:“我和惊蛰烧了热水,待会给小姐洗个澡,让小姐舒舒服服的。”
鄢九歌裹上毯子,站在浴桶前,水里放了花瓣,进入水中,惊蛰和青稚再次为太子行为感到震惊,她们家小姐身上,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形容,到处的红色痕迹,就连那耳垂上都有。
换上太子妃华服,带上珍珠流苏冠,竖起的发髻比昨日的凤冠要轻上许多,也要小上许多,深深吸上一口气,起身开门出去,今日的外面不算太冷,鄢九歌也才刚发现,宋韫的卧室外面便是山茶院子。
走进去,站在山茶花中,就连身后跟着的人惊蛰青稚换了人都不知道。
“喜欢吗?我特意命人种的。”
宋韫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身后,鄢九歌猛地转身,慌张擡手行礼:“臣妾参见殿下。”
男人一身广袖藏蓝玄袍,拄着拐杖缓缓靠近她,拖着她的手站起身,道:“东宫只有你我,并无旁人,日后,也不必多此一举行礼了。”
手被牵在他的掌心,走出花园,道:“日后这东宫上下都是你说算,不习惯的地方,都可以命人换掉,不用来找我过目。”
“早膳没吃,现在带你去吃午膳。”他自顾自着说着。
鄢九歌跟在他身后,温声道:“还没去给父皇母后请安敬茶。”
闻言,宋韫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她,道:“我已经去过了,他们巴不得早点抱孙子孙女。”
鄢九歌下意识道:“臣妾的身体.....”
“我知道,孩子问题目前不会要,等顾行止将解药研制出来我们在说孩子的事情。”宋韫握住她的手更紧上几分,道:“父皇母后那边我已经解释过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还有,不要自称‘臣妾’,我不爱听,像以前那样。”
鄢九歌听得极为认真:“好。”
宋韫笑了:“带你去用膳。”
桌上所有菜系都是她爱吃的,青稚和惊蛰布菜时夹了很多,而耻辱腹中的却没有多少,宋韫也一边夹着一边哄着她多吃点:“吃的太少了,要不然怎么够一天下来的体力。”
鄢九歌喝着甜酒,道:“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行,既然吃不下,那我们就不吃了。”宋韫语气及其宠溺。
在东宫的日子比她想的简单,没有人来打扰,更多时候,都是她一人在晒太阳,闲暇时,宋韫也会陪着她在花园晒太阳吃茶吃糕点。
就像在鄢府般,习字作画,只是身边陪伴的人,换了又换。
回门那天,宋韫特地亲自带着她回家,而那日的鄢府格外热闹,鄢炤和江景和早早在府门口等着,下马车时,众人擡手行礼都被宋韫阻止,热闹氛围好像只有她融入不进去,听着鄢炤和宋韫谈话。
叶从霜带着她去鄢府后院的荷花池,坐在风中凉亭中,她忽然道:“九歌,你不开心对不对?”
鄢九歌却道:“我有吗?”
叶从霜点头:“有。”
一笑而过。
用午膳时,宋韫为鄢九歌布菜剥虾,轻声道:“下午我可能要先回去,不能在这里陪你了,晚点时候,我让孟释来接你回宫可好?”
鄢九歌歪头看他:“孟释?”
西厂都督阎客云为他所用,毕竟都是听命与皇权,但孟释这个人?在东宫三天她都不曾见过。
宋韫点头:“嗯,有他护送你回去,我放心。”
“不是,我是想问,孟释是谁?好歹在东宫三天了,还没见过哪个男人或者太监姓孟的。”鄢九歌不合时宜的问他。
桌上一圈人都不由的将心提到嗓子眼。
宋韫不急不慢的剥虾,而后为她盛汤,道:“不囡囡,你见过的。”
“我什么时候........”鄢九歌刚想反驳,记忆拉回,成婚那日,西厂和锦衣卫她见过认识,但唯独有一群人她不认识,那时并没有当一回事,直到进了东宫,便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带着两个太监从宋韫房间出来,两个人也算打过照面。
“哦,原来他就是孟释啊。”她不自觉拔高语调。
宋韫不动声色挑起一边眉,听出言外之意,道:“怎么?囡囡是觉得我之前不成婚是喜欢男人。”
鄢九歌捂住嘴,眼巴巴的歪头望着他,道:“是你自己说的,不能赖我。”
宋韫气笑了,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擦手,附身擡手在她的面颊上宠溺的捏了一下,道:“行,不赖你,但是真的要走了,慢慢吃。”说着又望向鄢炤,道:“麻烦岳父大人,定要让囡囡将这些吃完。”
鄢炤拿着筷子还有些懵,但又很快反应过来,道:“嗯,好的。”
鄢九歌却不高兴了:“我在吃下去,脸都要胖一圈,你还能不能让我美美的了。”
宋韫耸肩调侃:“你就算在胖上两圈我都喜欢。”
说完拄着拐杖头也不回的离开。
鄢九歌对着宋韫离开的背影翻白眼。
太子吩咐过不必起身相送,人起身离桌时,都纷纷站起身目送人离开。
“我记得太子以前,不是这样的,被人夺舍了?”爨翀望着太子已经坐上马车的背影,好奇问道:“完全就像两个人,甚至还能开个小玩笑。”
鄢九歌坐下吃着太子为她剥的虾,淡淡道:“太子一直都是这般,只是你不了解。”
江景和忽然道:“说的好像你了解一样。”
鄢九歌吃着虾喝汤,道:“我本就不了解。”
要是了解也不至于会被算计利用嫁给他,要是了解也不至于每次都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跳进一个又一个火坑。
有时她真想问问宋韫到底看向她什么了,不止一次问过,在姑苏二人说话机会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怎么回了盛京便对她表露喜欢了。
一切有迹可循,可偏偏回了盛京,却都变了。
东宫书房,宋韫接过阎客云送过来的书信,一一拆开看了一眼。孟释隐与黑暗中,双手抱臂看着这一切,沉声道:“要我说,咱们这位王宰相当真是不怕暴露都已经开始对城南下手了。”
王飞白当初城北实验落空被锦衣卫截胡,他想研制出能控制出人神志精神药物,必要时还能杀人于无形,想当皇帝都想了几十年,如今还是没实现。
“你懂什么,王宰相曾经辅助先帝,怎么可能对一些药蛊方法不知道。”宋韫将手中书信全数烧尽,看着燃气的熊熊烈火,甚至有些对王飞白的做法有些惋惜:“其实有些东西抢来抢去已经没了多少意义,毕竟也没多少人在意结局结果。”
孟释不明白,蹙眉问:“何意?”
宋韫却道:“但对孤来说,更在意过程。”
孟释微微颔首:“那接下来怎么做?”
毕竟姑苏城南还有太子妃的家人,太子妃有权知晓一切,如果现在不告知,那么城南将会沦为第二个城北,一个死城将没有任何价值,而那些那大户人家最在意养生保养,则是会成为最好的实验对象。
宋韫垂眸望着火炉里燃烧的信封,不知在想些什么,道:“你是想说,告诉太子妃,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指腹摩擦着右手的戒指,静默片刻,他缓缓出声:“过年新气象,打打杀杀不好,还是让太子妃开心过完年为好。”
孟释低下头:“是!小的明白了。”
不告诉,装不知道,一切都交给西厂私自解决,而太子妃则会一直安然无恙在盛京的东宫里。
“其实还有一事。”孟释想了想,还是打算提醒一下。
宋韫道:“孤知道,他已经查出来,估计现在已经知道,太子妃中毒是因为他间接造成的。”
“按道理说,展凛应该最先认出太子妃,但他却迟迟不曾认出,害的二人越陷越深。”孟释又开始双手抱臂的站在书房黑暗处,有些好奇:“讲真的,我当真是想知道,展凛那个脑子是怎么当上‘天河’统领的,一点城府算计都没有,整天就知道跟在萧世子身后说些有的没的。”
宋韫坐下端起书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看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淡淡道:“展凛入宫是父皇特许,后又以侍卫身份留在萧彧身边,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天河’曾经可谓是比锦衣卫还要神出鬼没,说他一点城府算计没有,倒不如说事态无常,没了以往神威,不在刀剑上舔血的日子就是比较令人退化。”
孟释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不是他和展凛一起做任务,万一将来当真一起了,他只担心对方会不会过于感情用事。
“你以后便留在太子妃身边,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宋韫忽然不轻不重的冒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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