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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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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号台风雨是一场硬仗。但游行认为自己可以享受目前的战斗也可以享受目前的人生,没什么比跟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

容倾看过来,他挑游行的下巴,十分轻佻地摩挲又道了句:“王后?”

游行打开他的手,“大爷……”

容倾:“夫人。”

游行:“亲爱的。”

过了几分钟后,祁蕴和踢开琅馆的门,他大声质问:“祁雨潇呢?你们把祁雨潇藏在哪里了?他去哪里了?”

然后,祁蕴和就被绑了起来,沈曜住琅馆多年,他想自己居然被亲近的人给袭击了,只见研究院另外的两个研究员,跟了祁蕴和多年的得力助手被杀掉,通过监控视频去看自然是祁雨潇,而沈恪臣偷了他的钥匙,容倾看过来时沈曜头都被吓掉,他心中却是责怪自己办事不公,便说:“我来处理。”

容倾可不信:“你这草原奔跑的绵羊要去干狼啊?杀个陈静远你都哭天喊地,我求你别去了,丢我的脸,又怂又蠢的。”

沈曜:“…………你真烦人!”

游行又开始爽:“你听不得实话我更不爱听了……”游行点了根烟,目光阴冷道:“讲明了当初留下沈恪臣是因为他是你叔叔,但他如果敢动祁雨潇……沈曜啊,季白桃已经投胎了,死你一个死沈恪臣一个都没所谓。”

沈曜:“你们……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游行的脸隐在白雾里:“是怎么样?朋友这东西随时可以换,你若无情我便休咯?下午七点我拿不到祁雨潇跟那个代号S的消息,那算了……沈曜啊,那沈郅……”

“少逼我!我去还不行吗?!”

“那你去啊……我等着哦。”

游行烟抽得爽,可没憋死他。他说沈曜这人性子就得逼他,容倾看见他抽烟终于忍不住说烟好臭……游行无语,容倾给他抽出一包更好的,说这是从顾鸢那儿薅来的,味道好闻。游行说这是祁蕴和身上的,以前没见过他抽烟啊,游行呼出一口白烟又把烟给摁灭在雪地里,他道:“游甚?你觉得是吗?”

“吃烧烤去?听说你朋友的前男友也回来了?”

“嗯……原先他们分开闹得挺凶的。咱带刀好么?”

“管他的,吸血鬼世界跟人类到底是不同。”

“更不同的还有白慈呢,他找他妈好多年了,可白七爷死活不告诉他……白慈那没心没肺的性子,他实际上是不好提醒他爸,他妈根本就不是人,怎么可能会勾到魂魄……那顾心妍体内的楚微至今还未出来过,你说……是不是……嗯哼?”

“不知道啊,先去周贤那里吧。听说徐知行最近有了新欢?”

“……你故意的?”

“那高晗?”

“……你找茬呢?!!!”

两个人吵着回了客厅的沙发,容倾捞着游行的腰不让他走,就在自己身旁坐着。

厨房内叶迦南端着一盆杏子跟香梨出来。

噔一声。

游行拿水果刀把梨子切成好几块,随手拿起一块自己吃又同时送到容倾口中,容倾嘴都张开了,被容怀书拿着戒尺格开,游行满脸疑惑,刚要问为什么。

“不准把梨子分开给人吃!”

容倾挨了一尺子,容怀书道:“崽啊,梨子寓意分离……能随便吃么?”

容倾呼呼吹自己的手,“怎么挨打的都是我!不公平!”

容怀书催促着游行赶快坐车去同学聚会,游行问为什么容怀书说司机专门来接你的,你哥这只孔雀就别去开屏了。又说长得漂亮都是祸害,少去拈花惹草!

叶迦南啐了句:“你他妈的有病啊,自己名字不是都叫容漂亮,关儿子什么事?要去就去!”

容怀书说叶迦南你就是跟我吵,你曾经浓情蜜意老情人的儿子回来了你能不关心么?眼看着越描越黑,叶迦南骂道:“哪里有!哪里有浓情蜜意啊,我可就嫁过你一个!”

容怀书冷哼:“切!他惦记你呢?!最喜欢你的时候就被迫出国了,啧!你还是容不下顾鸢啊!”

游行跟容倾听不得这些话,赶忙带刀走人。他们去到的是老地方——周贤开的烧烤店。这里烟火气最重。周贤张晓玉感情一向极好,像是标杆,但今天气氛特殊,谁也没搭理谁,游行去到那里时周贤朝他点头,说一直来不及说谢谢,容倾跟着游行入座,后面半个小时,一行人陆陆续续来齐了,有游行熟悉的朋友,也有容倾从来都不认识的人,不过这对于容倾来说不重要了,他不介意多交朋友,他以为游行一直是孤僻之人,但实际也不是那么孤僻,还是有朋友的,只是朋友陆续离开,却又无法很好地消化接受。

游行给他介绍过,他最好的朋友叫盛今诺,学理科的……但因故没参加高考,但曾经,他多多少少也是听说盛今诺曾经……但分手了。

容倾问:“为什么?”

游行忽而觉得现实世界片刻接轨而来,像是一辆火车碾过头颅,头没掉,心镗镗镗地穿了个洞。

他把手搭在容倾的手上,表情欲言又止。

容倾即可读懂他说的是什么,他都忘记了,人类世界跟他们所在的华之都是不一样的,他喉头微动像灌铅,只是问:“为什么……要……分开?”

盛今诺拉开凳子,一道贪婪的目光扫视而过,他对容倾说:“啊,我知道你是谁……容倾……”

他拉开椅子,如此平静而淡漠地洗杯子,拿着热水先烫碗后倒水。

游行问:“还好吗?”

盛今诺纤长白皙的手指滞留在半空,陡然顿了一下,随即又开始洗杯子,他先抿起嘴唇又沙哑说话,周围的同学持续交头接耳,各自谈起这些年干了什么又在过去的高中干了什么蠢事,服务员的呼喊声不断。

无知无觉间,屋外开始下雪了,他与他分别在那一场大雪后,离别在那个下雪天。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天气。

雪细碎细碎沙沙响,行人的足尖也细细碎碎沙沙响,不知为何,飘荡的雪从天上一路荡进心中。

有点冷。

游行如实相问:“你们为什么……分开?”

盛今诺语气平淡,他表情平稳,答出这句话时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疑惑跟迟疑,他只是望着寒冷的大雪,轻轻又淡淡地说:“那有什么可谈的,又……又不重要。”

游行叹气,对面一道目光一直紧紧盯着盛今诺不放。

迟言允,同班同学。

六年前的事,谁都知道,唯有盛今诺带着一身校服走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下。

迟言允视线从盛今诺的脸挪到玻璃外的大雪,这个时候起风了,隐约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气穿过手指,带来冰水般的凉。霜风如刃,竟也好像能让人流起眼泪。

迟言允长出一口气,胸膛缓慢起伏,他到底是觉得不舒服,于是侧在同学身边跟他说了声抱歉我出去外面抽烟便离开了座位。

同时,盛今诺也走到外面了。

故人相见,到底应该说些什么呢?盛今诺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他连向别人打听迟言允都做不到。

曾经最亲的人是来年来日最陌生的某某某。

到底要如何将心中的感情诉诸于口?道一句我们重新来过?再是重新开始?

到底是——六年过去了。

盛今诺双手抄在口袋中,他脚踩着沙沙的雪,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

他缓慢试图控制自己的呼吸,最后所有的心情化为一句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问候。

“还好?”

盛今诺控制着自己的颊边肌肉,他憋出了这句话后便低着头,不再看迟言允。

迟言允凝望着他地上的脚印,他在口袋中的手攥紧了,表情无奈笑,尔后像是朋友久别重逢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问候。

“挺好的。”

“盛今诺,我挺好的……跟你分了手,我考了大学读了研,都挺好的。”

一句话,摧城压寨。

“当初是你要走,我留你不住。”

“你问我好不好?盛今诺,我又不是笑话。”迟言允惨笑转瞬即逝,几乎没人能发现,他走进屋时紧咬嘴唇,然后便走入了暗影中。

街边熟悉的路口,这个他们最热闹走过最多次的长街响起一首歌:“……以后的以后……你是谁的某某某……”

“风决定要走,云怎么挽留。”

徐知行开车从一旁路过,他车上载着女伴问他为什么停了。

他说:“没有,歌挺好听的……”

“什么啊,难听死了……我们结婚了可不许听这种歌。”

容倾说:“下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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