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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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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23:00】

广播又开始呲呲响了。游行跟容倾依旧被困在变异人的包围中没有逃出去,他们差不多跟他们来回相斗了快三个小时。

游行脸色全是汗,手臂酸痛,他的刀抵着地,胸口急促喘息,脑子更是剧痛,头晕目眩,根本让他站不起来。

一个变异人直接冲过来,他拿起手掏向游行的心口,然后,变异人忽然睁大眼睛回头,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五指张开,徒然抓着什么。

容倾手上的绷带已经全部是血,游行摇着头倒在他臂弯间,脑内隐隐有什么东西在说话,“不要……你别……”

“不许!”

他连刀都握不住,铿锵一声掉在地上,他死命攥着容倾的手,拼命地摇头。

额发跟汗水浸在一起,游行擡头望着容倾,无力地看向他,目光全是哀伤,无措。

说话声音在颤抖。

游行用力拽紧了容倾的手,哀求道:“哥……不要……不要……我头好痛。”

然而容倾已经忘记了他在说什么。

游行头痛到失去理智。

容倾扶稳了他,“你还好吗?”

容倾斩掉了一个变异人,没想到后面还有十几个,他们摇摇晃晃起身,跟杀不尽的幽灵一样。

容倾只觉得心痛,但又想不起来是为什么。

可是,更危险的还在前头,因为前面出现了数只雪狼。

容倾将游行搂在怀中,很紧很紧。

天空啊,下了一夜的雪,大雪啊,覆盖住鲜血淋漓的痕迹。

雪地盛开了樱花般透明的花,雪女的歌声越发清晰,她皮肤透明如雪,头发是白色的,身体也是白色的,睫毛如雪花一般纯洁美丽。

雪狼亮着尖锐的獠牙,龇牙咧嘴流着口水,它前腿半蹲,整个身体是紧绷的姿态。

容倾早已用尽全力,但他必须护着游行,他屏息朝前,死命剁下!

冰白的雪地中,雪狼的一只前腿掉在地上。

雪女浮在半空,眉眼轻轻弯起,是优美的弧度。

她擡起袖子盖住自己半张脸,雪降落得更大了,容倾紧咬牙关,整个人行动无能。不是不能动,而是怀中人哭得实在是太惨,病白的脸,跟之前神采飞扬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样子,他半蹲下来,游行头伏在他的肩窝内,一声又一声的无声哭泣,一遍又一遍地呼喊。

“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像一个无辜的稚子。

容倾想起来,游行抱紧了他的脖颈,他安慰道:“游行,你等等……不处理完这些东西,我们都要死。”

游行呜呜摇头,“我错了,哥哥……我不会再犯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黑衬衫被泪水浸透,一只雪狼已经朝他扑过来……

容倾出刀!

一声哨子响,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出来了。

“雪女,退下。”

变异人纷纷擡首望去,雪女又淡淡哼笑,她走向游行所在的方向。

雪狼也退后。

雪女的声音有冰晶一般的质感,她亲亲吻过游行的侧脸,道了句,“真是可怜的孩子。我不该这么对你的。”

雪女的歌声能够勾起人生最惨痛的记忆,游行安静下来,双臂却仍然紧紧抱住容倾的腰。

雪女也碰了容倾一下,也道,“哎……你跟我那位朋友一样,真是痴人……可你又能支持多久呢……”

容倾头低下。

雪女浮在半空,她露出甜美的笑,她道:“我还有一位深交的故人,他从来不像你这般笑。但是,有一个共同特点,你们长得都很漂亮。”

容倾起身,他扔掉手上的绷带,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才起身抱起游行,无奈道,“倒也不必这么说。”

雪女道:“他怎么了?”

容倾顿了一下,才道:“做噩梦了,小时候发高烧时被父亲母亲吵架打过一次,不肯吃药,摔了很多碗,就被扇巴掌了。没打过几回,但是人就记着这茬事。你倒好啊……”

雪女道:“大监察官先生,我们才刚刚见面。这么说,不太好吧?”

容倾就那样站着,他手臂也觉得累,于是问,“沈曜,能挪张床出来么?”

沈曜骂了句,“你倒是会挑地方,这么多年不见,可还好?”

容倾道:“还好。”

沈曜没好气道了句:“若不是看在是大学同学的份上,你把我这里搞成这个样子我非得弄死你。还是那么惜字如金。”

沈曜一边说容倾一边整理床铺,他又骂一句,“妈的,我还以为是谁呢,容风华那个死衰货,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想拿我的血?可真是让他滚吧。”

沈曜看着容倾脱下游行的鞋子,又解开对方的大衣,不仅脱下了对方汗湿的内搭,还去自己柜子翻翻找找,还问:“我之前放在这里的几件衣服呢?”

沈曜指了指木屋那一边,没脑问了句:“那就是你跟我说过的你小姑娘?他……”

容倾啪一声把门关上了,沈曜吃了一鼻子灰。

好友面前他像个无赖,这会儿到了雪女面前就矜持了。

雪女半蹲下身来,变为了传说中的巫女模样,她凭空召出桌椅跟茶盏,在一块还算空着的地方先坐下来,然后便对沈曜说:“沈大人,十年了,你还放不下吗?从前,有句诗我非常喜欢,叫做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你与季夫人分别已经十年了吧?听说,你们是在大雪夜定情的?”

雪女探出手,天空又降雪了,落在她掌心时凉凉的。

“今年降的雪跟季夫人见到的是不是很像?大雪纷飞,每一天你跟她看着同样的天空,她想必也是一样想念你吧……”

“是啊,她比蝴蝶还要美丽。”沈曜也伸出手,一片雪花融化在他掌心。

沈曜仰望天空,像是结婚典礼上,他心爱的女孩掉在他手掌上的眼泪。

沈曜道:“多亏雪女你啊,十年前,我去雪山调研,遭遇雪崩,让你救了我一命,但我没想到。十多日未归家,等我回去,我的家已经没了。”

雪女问:“一直以来没有问过你季夫人去世的事,是怎么了?原本你与容大人不也是好友么,他也没来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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