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1/2)
匪夷所思
顾衍的声音初听时只觉得透亮温煦如春风拂面般的惬意,这种类型的声音虽不如笨钟般的嗓门洪亮,却有一种奇怪却强势的力量,只需听上一次便能深入人心再难忘记。
景戎昨日在金秋谷只同顾衍说过一次话他便记住了这声音,如今栖水阁里的声音和昨日顾衍的声音如出一辙,难道是……
像是心有感应,跪在地上的人动了动转头看向景戎,眉眼谦和带着抹愧色:“昨日初见并不知九殿下身份这才贸然唐突了殿下,草民恳请九殿下责罚。”
昨日顾衍站在那墨宝漫天飞的金秋谷时宛如一立于云端受众生膜拜的神仙,如今进了宫到了栖水阁里,不仅作小服低,就连周身那清贵的气势都尽数敛了个干净,如今瞧着竟有几分可怜。
景戎看他那副如履薄冰的憋屈样儿,心里破天荒生出一丝不忍来,刚要开口和自己的皇帝老爹解释解释,自己那皇帝老爹已经率先出声质问。
“你说你不知九殿下的身份这个寡人自然是信的,只是景戎一向做事混账。”景和帝目光在景戎身上一晃即走,“生得也是个泯然众人矣的长相,寡人好奇你怎么偏就留意到他了?”
顾衍还没开口,景戎这心里就像喝了湾水一般浑身不舒服,做事混账这话说得中肯他没什么好反驳的,可是泯然众人矣的长相……九寸分明说过他这长相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虽然脾气跳脱了些,却是个招人眼的。这话可是得到了自己亲娘皇后的印证,怎么到了他这皇帝老爹眼里,他就成了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可就算是扶不上墙,那也坨好看的烂泥,断不是什么泯然众人矣的丑泥。
“回禀陛下,九殿下生得令玉之姿,说是泯然众人矣未免太过严苛。”顾衍不卑不吭跪在原地,虽身为草民却反驳出了谏议大夫的气势。与刚才忍气吞声的模样判若两人。只是现下说话气势是有了,却字字恭敬未有半分逾矩。
景戎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他分明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思跟皇帝掰扯自己不丑很俊这一事实。他是傻还是蠢?
“正因为九殿下英武不羁谈吐不凡草民留意到了殿下,这才擅自请九殿下去车厢中一叙,交谈之后更是觉得殿下是相识恨晚的知己,故而留殿下在车厢里多待了一阵子。不曾想由此横生闲言碎语,还望陛下恕罪。”顾衍面不改色陈述完自己的“罪责”然后又恢复成景戎刚进门时的沉默。
景戎心中起起伏伏,觉得这顾衍有几分意思,不为自己分辨一句却在关乎自己容貌俊丑上头颇为在意,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两人仅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当时他犯病时的窘态都被自己亲眼瞧见,他这么做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莫不是……莫不是!!
他在……在讨好自己?感谢自己没把他生怪病的事大肆宣扬开来?
嗯,景戎觉得这个猜测很是在理。
景和帝狐疑的目光在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和顾衍两人中间来回逡巡几遭,忽地微微挑了下眉,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来:“没想到我这不争气的儿子能得顾大将军家的公子如此欣赏?寡人竟从未发现他有这般惹眼。只是不知你和老九在车厢里都谈了些什么?”
景戎一听这话,心里发虚,昨日和顾衍那一幕幕荒唐又不请自来在自己脑袋里晃荡起来。
顾衍面色如常不疾不徐道:“回禀陛下,昨日草民和九殿下定下了一个约定。”
景和帝目光落在景戎面皮上久久没有离去,看得景戎面皮险些坚持不住。好在就在他面皮即将抽搐的当口,景和帝悠悠错开了目光:“奥?什么约定?”
是啊!什么约定?景戎直觉顾衍在给他挖坑,无奈刚一开始就没出声辩解对顾衍说的话都选择默认,如今再跳出来解释未免显得欲盖弥彰。景戎皱眉看向顾衍,心道,这小子可别信口开河说出什么自己招架不住的话来。
“回禀陛下,草民和九殿下约定好,草民做九殿下的老师,教习殿下六艺。”顾衍看向景戎,“彼时不知殿下身份尊贵,如今看来草民是没有这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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