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1/2）

怪病

说来顾衍也是个时运不济的，打出了娘胎就得了个怪病。平时看着与寻常人一般无二，一旦遇上下雨天就会犯病。犯病的表现也怪异得很，但凡下雨整个人就满脸通红，严重时不但脸皮通红脖子也红得吓人，呼吸也比往常粗重不少。

为这，顾衍的将军老爹顾长仪没少暗地里搜寻名医给自家这稀罕的独苗儿治病，进出将军府的大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人来得挺勤快，可无一例外都治不好顾衍这疑难杂症。

就这样暗暗求医问诊整整十年，最终都是药石无医的结果。顾长仪眼瞧着顾衍这病久治不愈，除了下雨时表现怪异些也没什么要紧，慢慢也就不执着于根治顾衍的怪病，而是做了些旁的准备减轻他犯病的频率。

比如乘坐的马车，车厢顶做成了防水的，不但隔雨还隔音，但凡出门车厢里必要放两把伞以防万一。还专门寻人研制了应急用的沉冰，只是这沉冰毕竟也是药，是药三分毒不能经常食用，只有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会吃。

以防此事影响儿子声誉，顾长仪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除了身边几个贴身照顾的仆役没有外人知晓此事。

只是随着顾衍逐渐长大成人，他这病也有了更怪的地方。一旦发病，他不单只是呼吸重身子烫，还想就地寻个人来个鱼水之欢。关于这茬儿，顾衍从未和旁人提过，就是顾长仪也没说过。不光是怕顾长仪忧心，也是担心自家老爹按捺不住再次四处求医问诊弄出什么动静被有心之人得知拿此事大做文章。

毕竟，顾长仪军权在握，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顾衍犯了病，又撞上个送上门的倒霉蛋。

此刻，他只想扯了景戎碍眼的腰带。

景戎也留意到了顾衍的意图，双手拼命护住自己的腰带，红着脸气急败坏低吼：“顾衍，你小子是不是有病？你手往哪儿摸呢？！”

顾衍拉扯的动作顿了下，只是一瞬，失控的神经以更为疯狂的姿态反扑回来。顾衍手上的动作更为激烈，他的呼吸贴着景戎的面颊飘过：“不错，我有病。”

景戎打小便把混世魔王的潜力发挥地淋漓尽致，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怵头的就是那个动不动就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老子爹。可现如今，顾衍像个疯子般对他上下其手，他慌了。

这是个什么鬼毛病？

这人又慌又怕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过激的反应，景戎也是凡胎，自然也没逃过这一定律。他的思绪似在狂风暴雨中被砸出一个个惊慌的窟窿，慌乱中他捏紧拳头，根据顾衍的声音判断出他的大体位置，毫不迟疑挥出一个霹雳拳。

顾衍闷哼一声松了手。

景戎赶紧趁乱缩到车厢一角，瞪着他眼里喷火：“顾衍！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

顾衍双手扒在窗框上，因为过度压制身体手背上鼓起一条条青筋。那青筋随着主人的心虚起起伏伏犹如一条条即将破土而出的长蛇，甚是骇人。他哆嗦着手从怀中艰难掏出一个瓷瓶，还没拔开瓶塞手一哆嗦瓷瓶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景戎脚下。

景戎全神戒备看向他。

顾衍刚要起身，景戎脑袋下意识就是一缩比那乌龟都缩得利落。顾衍看他仍心有余悸只好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艰难坐回了原处，扯着嘶哑的嗓音道：“劳烦帮在下捡下瓷瓶。”

景戎狐疑的目光在瓷瓶和发病的顾衍之间转了几遭，权衡利弊之后觉得还是帮他捡瓷瓶比较安全。

“呐，给你。”景戎把瓷瓶递到顾衍眼皮下头。

“多谢。”顾衍接过瓷瓶，倒了颗黑乎乎的药丸子出来，仰头吃下。

这药丸子也不知是什么灵丹妙药，吃了没一会儿的功夫顾衍脸上病态的红晕便退得一干二净，他也恢复成了金秋谷初见时那风雅无双的俊逸郎君。

“在下身患痼疾，刚才惊扰了阁下，实在是过意不去，抱歉，抱歉。”顾衍朝着景戎一拱手，算是赔礼。

景戎挑起眉梢瞪他一眼：“你这怪病可真稀罕！”

顾衍惭愧一笑，自嘲道：“的确怪异。”

景戎惊魂未定他是一刻都不想和顾衍待在一起 ，万一他又犯病自己岂不是又要遭殃？

他起身就要去掀车帘，顾衍清清朗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下的病是个秘密，还望阁下莫要同旁人提起。”

景戎心道我是闲得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么？管你家的闲事？他胡乱摆摆手，说了句“放心”扭头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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