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1/2）

终于

翌日，了清心满意足醒来，看到身边的随心还在睡觉不由低头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而后单手撑在床板上一脸痴迷瞧着那张俊美可入画的脸，心道随心还真是生了一张蛊惑众生的脸。

连出家人也不放过。

“了清师兄，该起了。”房门外了慧揉着肚皮冲着门板子可怜巴巴望着。

睁眼有美人养眼养心，起那么早做什么？了清擡手在随心颧骨上轻轻一点，傻乎乎笑了，似有想起了什么刻意压了压声调：“昨晚没睡好，补个觉。”

房门外头没了动静，不过上下眼皮碰一下的功夫了慧试探的声音飘进屋里：“了清师兄，你不饿么？”

“我不……”了清的话没说完便惊得瞪大了眼睛，眼瞧着方才在自己眼皮子下头闭眼躺着的某人蹭得弾坐起来，过堂风般吹到门口，塞了两块碎银到了慧手中，说了句“了慧师兄吃好”后又幽幽飘了回来，重新板正躺了回去。

跟变戏法一样。

“你刚才没睡？”刚才他要是没睡，那自己对他动手动脚的事儿他岂不是都知道了？

“嗯，没睡。”随心掀起宽薄的眼皮瞧他一眼，嘴角忽地扬起落出个揶揄的笑，“早就醒了。”

“……”了清眼神一愣，有些不好意思。

“害羞什么？”随心不甚在意扯过他的手腕子搁在手里来回把玩，左看看又瞧瞧似在上头能瞧出朵花儿来。

经过昨晚的荒唐了清心中明了，两人之间那层弱不禁风的窗户纸是彻底捅得面目全非了。再端着矜持的话就太不是东西了，也罢也罢，大约这就是佛法里说的缘法。他这辈子能遇上随心这个杀才，定是尘缘未了。

等他回了罗成寺大不了去师父跟前负荆请罪跪木板去，师父一向疼他，想必会明白他的苦衷的。

“我才没有害羞。”了清不自在抽出自己的手，撑着床板坐起身，“昨晚……”

“昨晚你亲了我。”随心顶着一张风雅无双的面皮说着花前月下的放荡话竟不显半分低俗，他上前拉住了清的手腕子，俊雅的脸也跟着贴了上来，“亲了人可是要负责的，了清小师父打算怎么负责？嗯？”

恶人先告状？了清瞪他一眼：“昨晚分明是你先亲的我，我是后来才亲回去的，你……”

“呐！了清小师父都说了，你的的确确亲过我。亲人这种事本就复杂，谁前谁后有什么妨碍，你回亲了我终归是个两情相悦的见证。”随心面不改色心不慌，前前后后统共说了三个“亲”字，仿佛亲人就像上嘴唇碰下嘴唇那么稀松平常。

了清心里头泛酸，昨夜可是他头一次亲人，随心说得这般云淡风轻难不成是个混迹情场的老手？

随心低头在他耳边轻笑一声：“我可是头一次。”

心里正难受着，随心晃得来了这么一句了清一时没反映过来，懵懵问了句：“头一次什么？”

“自然是头一次亲人。”随心垂眼看他，细碎的天光从半开的窗户钻将进来扑了了清一脸，日光招摇肆无忌惮在他脸上游走，了清本就颜色极淡的唇染上一层朦胧的光芒。随心胸中似有万千海浪飘摇起伏晃得厉害，此刻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那抹朦胧之上，恨不能贴上去将那光芒挤碎。

了清还在纠结昨晚是谁先动了嘴这一话茬上，甫一掀起眼皮就撞上随心那如狼似虎的眸子，像是下一刻就会扑将上来将他啃得连块骨头渣儿都不剩。

“你……唔……”

随心准确无误堵住了清的嘴，浅尝之后擡起头来冲着了清说了句极不正经的话：“乖，让我亲一会儿。”说罢，不等了清做出反应强势压下来，把了清亲了个昏天暗地。

到了动情之处，随心擡手去扯了清的衣带，了清也不拒绝，半推半就中两人果真如昨晚那壶良辰一般凑出个良辰佳景来。

两人下楼吃早饭时已是日上三竿，本想着了慧随意早就吃完回房去了。等两人进了大堂，瞧见两张心思各异的脸，了清心里一哆嗦，坏了，他们莫不是都知道了？

难不成是刚才动静闹得太大？不能啊！他们分明已经很收敛了。

了慧战战兢兢瞧了随心一眼：“随心师弟，都怪我一时没忍住吃多了，店家说那两块碎银不够饭钱。”

就为这？了清松了口气。

“随心师弟，你和了清师兄在房中待了那么久……做了什么……”随意失落的目光黏在随心面皮上。

“做什么？”随心意味深长看了了清一眼，看得了清脑门上的血管突突直跳，“自然是谈天说地顺便补个觉。”

这话说得再正常不过，约摸是做贼心虚了清听着这话总能从字里行间琢磨出那么一星半点的旖旎来，心里想得不纯，一张脸不争气红了一层，像个煮熟的螃蟹。

随意狐疑的目光猛地落在了清身上：“了清师兄，随心师弟说的可是真的？”

“真，真的。自然是，是，是真的。”了清嘴唇一哆嗦居然成了个结巴。

“真的？”随意满眼的警惕怀疑，盯着了清的目光太过犀利，仿佛下一刻就要炸毛起飞。

“自然是真的。”随心拉过了清在桌边坐好，招呼店小二上菜，还十分贴心询问了慧是否吃饱喝足，得到否定答案后阔绰一挥手，“了慧师兄敞开肚皮吃就是，我来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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