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2/2)
傅九阖愣了神,他擡起头,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他哪来的玺钮
见傅九阖一头雾水,沈叔云莞尔一笑,那笑容要杀死傅九阖了,像是一条白绫,要勾着他往温柔乡去,罚他在光天化日下起了旖旎绮思。
他看见沈叔云半弯下身,那带着隐约锁骨的细腻脖颈就全让有非分之想的人瞧见了,白的像雪,干净的让人心生不甘。
而后他脖颈间一凉。
沈叔云的手指狡猾地滑进了傅九阖的里衣,似是有意地在挑逗抚摸他,指腹触碰到锁骨时,傅九阖小腹一紧,他不明白这是在——他的吊坠被扯下来了!
这个吊坠是傅九阖在谢安居时强抢沈叔云的,沈叔云那时要过几次,但傅九阖厚着脸皮没给,还让顾百川给做成了吊坠,这吊坠当时就藏在沈叔云的白靴里,被傅九阖从侧窗扔出去时,还正好砸到了顾百川。
难道——
沈叔云将吊坠交于余清,他手心还留有傅九阖的余温。
余清接过四方吊坠,他没见过大瑛国玺,只能交给蒲澜,蒲澜一见便知,用手缠起了那后来才加的红绳,将吊坠轻轻放进了玺身的凹槽里。
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果然。
他戴了这么久的玉佩,竟然是一国玉玺的玺钮!
沈叔云一早就将玺钮给了他!
那时他还不愿回都,沈叔云却仍将国玺的一部分给了他,早在那时,沈叔云就已经将傅氏的荣光还给了他。
若他回都,便能参以国之政权,若他不回,依旧手握天下重兵。
“从今往后,这国玺便由中书府保管。”沈叔云擡眸而视,“元和二十三年,骠骑将军罹难,定远伯伤残,全系先帝刚愎自用,昏庸无道,伤了将门之心,今日就趁众臣皆在,季子路!”
季子路最是会察言观色,不用沈叔云再说,已经对傅齐行了大礼:“父兄之责,实难以挽回,今子路在此一并替父兄向定远伯认罪,只求公义,不求原谅。”
傅齐紧握在薄褥下的手忍不住发抖,他十几年如一日的苦苦煎熬,本以为人心如磐石早已麻木,而今等到了天子正名,却在如释重负间怅然泪下。
“吾儿,”纵然是他,也忍不住哽咽,“安矣。”
傅九阖仰视着沈叔云,他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想拥他入怀,他要将沈叔云高高举起,放置在神坛尊上,用自己的一身血肉与肝胆为他镇守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