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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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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瑜顺坡就下,他遮住脸上的睡痕,说:“好好好,你快去。”

胡子江一走,凌子瑜就心虚地将奏折全部打开,果不其然,后几张奏折上的批红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那扭曲歪斜的字体格外伤眼,若是被内阁的人拿去,看到这番景象不知道又要怎么说教他。

不如就将这些奏折压下,明日在朝堂上当面再说。

门帘再次被掀起,凌子瑜趴在桌上,将奏折举过头顶,欣赏自己在睡梦中的“佳作”,他旁若无人,随口说:“这几张奏折明日就搁在朝堂上,朕与首辅慢慢谈。”

“不必明日,老臣现下就能与陛下慢慢谈。”

温永蔺缓缓被推进来,他身体还未好,此刻坐在四轮车上,铺着厚重的羊毛毯。阁老年近耄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失势后,他这一病就再未痊愈。

推着四轮车的人正是余清,余清在朝堂上的政见与做派都与温永蔺一般无二,近日又增一“小阁老”之称。在韩府被抄前,温永蔺就算看好余清也不曾显露半分,韩府被抄时,温永蔺见余清鼎力支持,甚至发动翰林院对韩渝明王口诛笔伐,这才与余清稍有来往。

凌子瑜寒毛倒竖,他本能地将那几本不能与人道的奏折藏在背后,僵硬地笑:“阁老,怎么这会来了外面日头正毒呢。”

温永蔺在,胡子江不敢进来,他让宫娥端来热茶,凌子瑜却连喝都不敢喝。

“陛下要与老臣谈什么”

谈什么,凌子瑜一个头两个大,能谈什么谈奏折呗,可奏折上写的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这脑子,怎么总是在关键时刻笨得像畜牲一样。

“嗯……朕先看看。”他迅速转过身,扒出温永蔺的折子看了个大概,又回头说:“嗯……阁老说自己年迈,大限将至,不知何时会……会撒手人寰……”

凌子瑜逐渐变得沉默,这是什么

温永蔺难得不数落他,他只迎上凌子瑜疑惑的眼神,用近乎慈爱的语气说:“陛下,如书所言,老臣老了,这一路走来,老臣也算辅佐过三代君王。老臣起初不愿陛下登基,那是怕外戚干政,可令老臣不可思议的是,陛下竟将权利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不曾假借于他人。军器监,民女案,反明王,抄韩府,陛下一步一个脚印,坐在这个位置上,是情理之中,更是众望所归。”

凌子瑜细心听着,他才发觉温永蔺与曾经那个朝堂定海神针不一样了。他白发苍苍,沟壑遍布,枯皱的面孔上映的尽是大瑛山河,那嵌在沙湾中的眼睛也早已失了光泽,黯淡却又不失色,只木讷地盯着面前人。

“如今四海未定,战事未平,待冬日,永安侯就要发兵叶尔羌了,朝中万万不能乱。老臣觉得,翰林院余清,内阁蒲澜,户部尚书李仝,大理寺卿李焕,都是朝中肱骨之臣,志虑忠纯,陛下可安心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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