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与狗（2/2）

“教你什么？”

“这个，把馒头的毛弄干。”稻子把怀里的狗往前举了举。

杨星继笑了一下，“你倒是不贪心，”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秦衍。

他收起了笑，看了看稻子，“手伸过来我看。”

稻子把手心在狗毛上面蹭了蹭，“给。”

杨星继拿着他的手摸了摸，“你不行，你没慧根。”

“那好吧，”稻子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强求，收回了手。

他怀里的馒头倒是突然擡起头，往前一窜，跑进了杨星继的怀里。

“管好你的狗，”杨星继话虽然那么说，手却不自禁撸了撸狗头。

稻子见状，也不好直接上手去抓，只好摊着手，“馒头，回来。”

杨星继摸着干净的狗毛，看了看稻子，把馒头扔了回去。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张符，“想学也不是不行，等你什么时候能靠自己把这符烧了，再跟我说吧。”

稻子怀抱着狗，拿着符高兴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谢谢师父。”

杨星继看着对方蹦蹦跳跳的背影，眯起了眼，“师父？那我的师父又在哪。”

那边的稻子跑到一半，回头看着杨星继，“师父！中午我给你烧鱼，我这就去抓。”

“何处有你的师父。”

稻子一拍脑门，“对，等我学会了烧这符，我再喊！”然后抱着馒头跑了出去。

杨星继望着渐渐高升的日头，勾了勾嘴角，这孩子还真有点意思。

......

“你年纪小小的，做菜倒是不赖。”杨星继又夹了一筷子。

“是这个鱼够新鲜，你要是喜欢吃，我明天再去抓。”

稻子一整餐饭没吃多少，就顾着看杨星继了。

“你不饿吗？”

“不饿，你吃。”稻子摇了摇头，“既然我现在还不能喊你师父，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杨星继的筷子顿了顿，“我没有名字，你叫我阿哥就可以了。”

稻子连忙摆了摆手，“不可以，我现在叫你阿哥，到时候喊你师父，那不是差辈了。”

杨星继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一定能喊我师父？”

“我爹说算命的说过，我跟火有缘，所以你看，我做菜也好吃。”稻子一本正经。

“那就巧了，我跟水有缘，咱俩水火不相容。”杨星继放下筷子，随便逗了逗他。

“怎就水火不相容了，那煮粥时不也得水火一起，才能成粥。”

杨星继被对方说得愣住了，他看着稻子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稻子看着他的眼神有点闪躲。

“并不，你说得极好，去洗碗吧。”杨星继把碗筷往前一推，“是个做伙夫的好材料。”

稻子洗完了碗回到廊下，坐在了杨星继身边，“今晚你睡里面去吧，天冷。”

“不用，我不怕冷。”杨星继眯着眼。

“还是睡里面吧。”稻子支支吾吾的看着他，心道这小师父长得可真好看那。

“有话就说。”

“馒头都不睡外面。”稻子话说到一半，看着杨星继。

杨星继睁开了眼，看向他和台阶上趴着的狗，“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给你看家的狗？”

“当然不是啊！所以我才让你睡里面。”

杨星继白了他一眼，“我不习惯与人同睡，还有狗。”

稻子摆了摆手，“我不跟你睡，今晚开始我睡我爹的房间，你睡我房间。”

“你的床最好够大。”杨星继这算是同意了。

稻子赶紧接话，“我这就去帮你收拾。”

“有这空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那道符。”

稻子如梦初醒，掏出了符纸，“哦对，它怎么才会烧？”

“是你考我还是我考你？”杨星继换了个姿势，“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稻子点点头，盯着手里的符看了半天，又用手指搓来搓去，口中念念有词。

杨星继看着对方摇摇晃晃的后脑勺，恍然看到了当时自己小时候在师父面前画符的样子。

他不由得苦笑，一只手架在了脑后，“人死不再生，故人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