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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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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岳景天和司樾两度交手, 却是头一回受伤。

此前不管司樾如何戏耍他,从未真正出手,唯这一次, 在他对上恒子箫时, 司樾那一掌, 将他半边肩胛都打成了粉碎。

若非受伤,岳景天绝不会驻足停下。

“大师……”他撑着剑起身,凤眸盯着恒子箫远去的方向,“他是魔子, 您不该放了他!”

弘慈一叹, “岳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此时放走,日后必将为患!”岳景天捂着肩膀,眸中杀气不减,“我要立刻派人下山, 追杀余孽。”

弘慈劝道,“他师父在此, 早晚会回来的, 何必兴师动众。”

提起司樾, 岳景天才回眸看了过来。

他实在意外, 刚刚才调戏过他的魔女居然如此老实, 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不跑也不逃。

“也罢, ”他收了剑,取出镇魔符, “我先将这魔头带回去。”

“且慢。”弘慈擡手,老旧褪色的袈裟挡在司樾之前。

他对岳景天道, “岳小友伤势颇重。她,便让老衲带回寺里罢。”

岳景天蹙眉。

他肩上的伤并不要紧,服药后稍养两天就会痊愈。

弘慈这话,是暗示他不敌司樾。

岳景天虽然固执,可并非没有自知之明。

他已两度败给了司樾,这次若非弘慈出手,只怕他已昏死在那浓雾之中了。

“大师可有安置之法?”他问。

弘慈单手行礼,“老衲自有办法。”

岳景天相信弘慈的为人,遂低头还礼,“如此,一切就有劳大师了。”

弘慈转身,看向身旁的司樾,“阿弥陀佛,还请施主不要为难老衲。”

“施主?”司樾扯了扯嘴角,那铜磬不响之后,她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这话该不会是指我吧。”

弘慈笑道,“正是。”

司樾扫了眼一旁虎视眈眈的岳景天,扭了扭脖子,“行了,走罢。”

弘慈没有拿法器捆她,他率先转身,在前面引路,司樾跟在他后边。

行了一个时辰的路,弘慈带她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雨霖寺。

门口有弟子在扫地,见了他立即放下笤帚前来行礼,“住持师父。”“住持师父,您回来了?”

弘慈擡手,挂着念珠的左手指向司樾,“叫监寺把转业塔打开,带这位施主去塔内歇息。”

两个小僧闻言,惊诧地看了眼司樾,随后立即低头应道,“是。”

弘慈转身,对着司樾行礼,“还请施主暂住时日,好叫我向岳小友有个交代。”

“听你意思,我这魔头还有能离开的时候?”司樾反问。

弘慈一笑,“有缘而来,无缘而去。万法缘生,皆系缘分。施主来此,是和此处有缘,此段缘分了结,自然也就离去了。”

司樾不语。

弘慈见她眼中并无嗤笑、轻蔑之意,反而有两分思索,越加确定心中所想。

即便是在寺内,听见磬音立即跪拜者也少之又少;这一路上他只顾在前面走,身后的司樾不避不逃,更没有出手攻击。

弘慈心知肚明,她绝非岳景天眼中的凡魔。

“我是无所谓,”司樾道,“只怕庙里进了魔,会灭了你的香火,惊了那帮小和尚的佛心。”

“阿弥陀佛。”弘慈垂眸,“众生平等,我佛从不挡妖魔鬼怪,只挡别有用心之徒。”

话本杂谈里多说寺庙有佛光庇护,妖邪无法踏足其中。

然佛无分别心,又岂会歧视芸芸众生?

只要是诚心参拜,不论是人是魔,佛寺都无拒绝之理。

虽然如此,可妖魔之中如司樾这般能主动走入佛寺内的还是少之又少。

雨霖寺建成以来,弘慈也就只引过司樾这一位魔族入寺而已。

“施主与我佛有缘,实乃有大慧根、大福报、大善缘。只管在此安心住下。”

司樾哼笑一声,“好罢。只是我徒弟那里,你得想法儿保全。他是人,修的仙道,和我不相干。”

弘慈颔首,“老衲明白。”

司樾乖乖进了塔,这塔是镇邪之所。

对司樾来说,她随手都可以将这座塔掀翻,但从灵台出来之后,弘慈是她遇到的第一位佛子。

他并非那些沽名钓誉的僧人,司樾看得出,他是十世比丘僧转世,有大功德者。

司樾不知他为何要称呼自己为施主,非要说她为佛家布施过什么——大抵也就是她五六百岁头一次进庙时,往庙中的小花园里吐过颗杏核儿。

要不是弘慈不停对着她喊施主,这事儿司樾八辈子也想不起来。

她想,弘慈这般对她,十有八.九是因为她在灵台待了三千年,听那无量寿佛讲经三千年,听十方诸佛探讨经纶三千年。

这些小僧们尚读不顺的经书,司樾听得耳朵起茧,每一卷都能倒背如流。

因那三千年的缘故,她身上沾了点佛气儿,被那老和尚察觉了。

她尚不清楚时隔数十年自己又听见了佛号意味着什么。

可就如那老和尚所说,万法缘生,皆是注定。

在她要送走恒子箫的节骨眼上,佛音自天边由弘慈带来,司樾不得不随缘而去。

她没有给恒子箫纱羊传信,只是在入塔前和弘慈提了,让他保全恒子箫,至于弘慈是否照做、如何保全,那便也都是“随缘”而已。

弘慈离开后,司樾终日躺在塔底,听着外面晨钟暮鼓,经声阵阵,仿佛又回到了在灵台里的时候。

只是这一次,她身上没有一点儿枷锁。

想那最初的五百年,她扯着万禄玄锁,将整个灵台都震得轰轰作响,一心想要逃出去报仇。

她装过乖,被放出来两次,两次卷土重来,又都被立即镇压进灵台。

头一次,她不服气;第二次也不,第三次才认了栽,知道了天外有天。

回想起那段日子,只隔了区区四五十年,却久远得好像已是上一世的事了。

住在在佛塔之下,司樾恍惚又回到了灵台;

而看见弘慈的刹那,又令她想起了一些几乎忘却了的关键——

煌烀界中并非没有佛缘,弘慈离正果已不差多远,既如此,上一世他为何没有出手解救恒子箫?

司樾很清楚啻骊那帮神族为什么要倒拨天物时镜、为什么要派她下界,可却琢磨不透西方诸佛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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