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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4章 《文明的反诘与方言的抵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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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反诘与方言的抵抗》

——论树科《丛林度嘅文明》中的语言政治与存在焦虑

文\/诗学观察者

在当代汉语诗歌的星空中,粤语诗歌犹如一颗独特的脉冲星,以方言的节奏不断向中心话语体系发射批判性能量。树科的《丛林度嘅文明》正是这样一首充满爆破力的作品,它以粤语这一边缘语言载体,对这一宏大概念进行了彻底解构。全诗仅有六行,却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哲学循环:从文明类型的枚举(炎黄文明同乜乜文明\/仲有大而化之嘅人类文明),到文明本质的揭露(嘟噈喺冇边冇际嘅丛林文明),继而以三个惊心动魄的反问撕开文明虚伪的面纱,最后以近乎绝望的呼吁收束。这种结构让人想起艾略特《荒原》中的碎片化叙事,但树科的批判更为直接,更具地域文化的针对性。

诗歌开篇即以炎黄文明与模糊指代的乜乜文明并置,这种刻意的不对称命名方式,暗含对文明等级论的嘲讽。大而化之嘅人类文明大而化之是点睛之笔,粤语中这个成语带有明显的贬义,暗示所谓普世文明不过是粗糙的概括。诗人将所有这些文明类型统统归结为丛林文明,完成了第一次概念颠覆。值得注意的是在粤语语境中的特殊含义——它不仅指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更暗指香港这座钢筋水泥的石屎森林,以及全球化背景下文化殖民的精神荒原。这种地域性隐喻与霍米·巴巴所说的第三空间理论不谋而合,在语言杂交中产生新的批判维度。

三个反问句构成了全诗的高潮,每个问号都像一把匕首刺向文明的心脏。丛林嘟有文明?从根本上质疑文明定义的合法性,当达尔文主义的丛林法则成为潜规则,文明不过是一件皇帝的新衣。法则嘟嗌文明?进一步揭露权力话语如何将暴力规则美化包装,这里的(粤语)字尤为传神,暗示所谓文明不过是强势者的单方面宣告。最震撼的是第三问文明嘅文明残食文明?,这个无限递归的悖论式质问,直指文明的自噬本质。在全球化语境中,不同文明间的交流往往呈现为关系,强势文明吞噬弱势文明,而所谓文明对话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修辞修饰。这三个问句的排比递进,恰似尼采在《论道德的谱系》中对基督教文明的三重解构,只不过树科使用的是充满市井智慧的粤语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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