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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通篇·前缘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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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通篇·前缘 第3章

“我见你身上的功德,像是养育出了一位贵子?”

员外更加震惊,虽然他在镇上小有名气,许多人都知道他家中的状况,可儿子高中的消息他也是刚刚才知道。

“不必惊慌,我无恶意。只是员外最近所做之事恐对你儿名誉有损,不利仕途。”温落继续说。

员外伸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意图,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给了那个女人,让她先走。女人走时还不舍的看了温落一眼。温落灵机一动,拉住女子,在她耳边说了些话,还给了她一锭银子,“劳烦你在邻桌陪我师公聊会儿天,聊到我让你走为止。”她又以别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补充。因着温落刚才给女子使的眼色,女子直接落座在和玉通同一张长椅上,一上去就勾肩搭背,玉通躲了一次,换了一张长椅。女子便不再跟过去了。只是坐在离他近一些的位置,千娇百媚,温存软语,吐气如兰。这是前菜,需要一点一点渗透,温落没再关注那边,转回头看向员外。

“高人请指教。”员外压低声音说。

“你在庄外一农户家中奸淫其家中妻子,致其妻子有孕,如今你担心事发,亲手殴打孕妇致其胎死腹中。现婴灵怨气缠上你周身,你常通体发寒,夜尿不止,眼底青黑,胸中憋闷难喘息。还有一点,你自己可能看不到,你眉目间有一团黑气。自此好运与你无缘了。”温落故弄玄虚的停顿了一下说,“我说的可有错处?

“大师,真乃神人也!求问何解,尽管开价。”

“我要你帮我办件事,再加给我一生功德。”

“办事好说。功德我怎么给?在哪里?”

“这个你不必理会,只要你愿意给,我自有办法拿到。不过我要先说明,功德相当于你的防御兵器或是助运的东西,功德越大,坎坷越少,做事越顺利。没有功德一切都是现世报,现时报。比如有功德在身时,你丢了一锭银子,被人捡到还给你。没有功德时,你丢了一锭银子,被捡到的人认为你是有钱人,盯上你抢尽你的家财,烧杀掳掠你的家人。我这样说,你可能意会?”

员外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沉默许久才犹豫的问,“若不救会是什么后果?”

“你奸淫人妻之事败露,你儿因你自此与官场无缘,对你恨之入骨。你晚年饥寒交迫,疾病缠身,与恶狗争食,无人送终。”

“必须散尽全部功德?”

“必须。”温落全无同情,该提点的也一句没有提点。

“若我以后仅做善事,功德还会回来吗?”

尽管温落很不情愿,但还是告诉他,“算你还有救,但很难,你伤人太重。除非,你妥善安置被你所伤之人,获得人家真心实意的原谅。”

“有救就好,有救就好。”

温落终于意识到玉通对自己的影响和改变,以往对待这个员外这种人,她只会落井下石,绝生不出丝毫恻隐之心。可如今,面对这种恶人,她也多出了提点的善念。玉通在她心里,种下了温润的光,他把他的功德种在了她的心理。有时候,温落会觉得自己的肩上正长出温良的羽翼。温落讨厌这种感觉,“答应么?”她冷下脸,失去耐心。

“答应答应。”

“找小二拿张纸笔写上你愿意将全部功德赠予我,以尝婴灵之怨。把你的血滴在上面。”温落说完转身回到玉通的身边,她又给了那女子一锭银子让她走。明明是希望这个女子撩拨玉通。可越听越聒噪,反倒是玉通,出乎意料的淡定。只是闭着眼睛端坐在椅子上念佛经,连面红耳赤都无。

“师公,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面对玉通,她又换上一副纯良的好脾气样子。

玉通没理她。

“师公,你现在心里乱吗?”玉通还是没理她。

温落伸手摸他的脉搏,被他躲开。但温落还是摸到了,没乱。难道只有在那种情况下,生理反应才能让他乱?这也恰恰说明了他本身心中就没有邪念,对此毫不动心不是吗?可是,玉通生她的气了,这是第一次,他不理她。

温落再要说两句好话的时候,员外过来把功德契给她,并说道:“高人让小人办的事是哪一件?”

“这个契待你办成事之后再给我也不迟,无功德在身我怕你办不成。这附近有一家宝仪妓院,你去问问老鸨赎两个人,姓名就说是乔四妻女就行,给她们安置一处住所,再给少量银钱。不要太多,免得给她们招来祸端。若你平日能多加照看,也算功德一件。”

“是是,小人即刻去办。”

员外一走开,玉通就睁开了眼。目光露出欣慰,全无生气模样,“为他所办何事?”

“师公,你不生我的气吗?那你是不是该表扬我,我不仅把帮乔四妻女的功德让给了他,还忍着想打他一顿的冲动提点他。”

“嗯,你做的很好。”玉通顺着她的意说。

但这并不妨碍晚上玉通罚她抄经,为今日她买通那女子行勾引他之事。温落再三保证不会再犯。无效计谋她当然不会用第二次,而且大庭广众的确对玉通声誉有损。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自岿然不动,心如止水。但温落还是认为自己考虑不周。抄经之后,又是一场宿醉。次日醒来,温落觉得后脑疼痛,一摸,竟然鼓起一个大包,猜测一定是作业喝了太多酒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导致的。一番洗漱过后,温落揉着头上的包去找了玉通,去时玉通正在房间里念经。她没有打扰,悄悄退了出去叫楼下的小二把早点送到玉通房间,她自己先独自吃了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玉通才念完经。

“师公,师公。”温落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就忙不叠的求安慰,“我后脑勺磕了一个包。”

玉通没说话,安静的来到她身边,轻轻拨开她后脑的发丝,一个红肿的包就露了出来。

“要不要上药?”玉通说,“先把食物咽下去再答我。”

温落嚼了一会儿才咽下去,摇了摇头说道:“不,擦药弄得头发上都是。”

“今日不可饮酒了。”玉通没听她的,拿药给她上在患处,同时下了禁酒令。

温落蔫了下来,后悔告诉他这件事,本来是想博取一些同情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玉通吃饭的时候,温落安静的坐在一边陪着。小二来敲门说昨天那位员外来找她。

“师公,让他上楼来可以吗?”

玉通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而后点头。

员外来时先是向两人打声招呼,温落看向他,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他周身的黑气比昨天少了一些,就知道事情已经办成。

“昨日赎出那对母女,给那对母女讲了此事是您授意。那对母女说自知身份卑贱,不配见高人,愿将自身功德赠与高人以报深恩。”说着,员外从怀中掏出三张功德契双手奉于温落。

温落左思右想,又看了看玉通,最后忍着心痛拒绝了其中两张,“她们母女的我就不要了,告诉她们以后多行善举即可。那样,我也可以享受她们带来的功德,她们也算是报恩了。”

温落接过属于员外的那张功德契,还未收起来便被一旁的玉通拿了过去,“师公,他罪孽深重,我要他一生功德不为过。”她懒散的解释,很少这么理直气壮。同时,她摆了摆手让员外离开,说道:“三日后,你再过来让我看看。”

“渡怨婴损身,你忘了去年此时了?”玉通敛眉问她,他很少隐约带有严厉的跟她讲话。这让温落看不出他是在心疼还是责备。

“忘了呀!”温落回答。

去年此时,她已经来到水月寺十个月有余,为了让名声更响亮一些,为了立威,为了有更多生意送上门,她明知道这种事会让身体受损还是接下了抹去亡婴怨气的功德契。那时玉通他们并不知道她的方式与佛家超度那种柔和方式不同,不知道她是属于强行抹去怨气。所以并没有在意和阻止。虽然是强行抹去怨气,但也不会伤及亡婴,若伤及了,那反而是不积阴德。所以若要事成,需以自身损耗代替为代价。其实并不是要完全接受损耗自身,这种损耗可以用自身的功德来抵。可温落舍不得功德。

那次之后,虽然扬了名声,立住了威名。温落却病恹恹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还吐了几口血。那段时间,弟子们日夜不离的照顾她,一度以为她要死了。那段时间,玉通睡得极少,除了照顾她,就是给她念经。在她清醒一些之后对玉通说:“师公,我一直以为你在给我超度,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开口说话阻止你。”

见温落开的了玩笑了,当时众弟子们都松了一口气。

“师公帮你替因员外致死的怨婴超度。”玉通对她说,“你让员外迟些再来。”

若是在寺中,弟子众多轮番超度三天三夜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但若一个人想要挨得住三天三夜极损耗精力体力,能不能撑得住还是一码事。若是温落会也就罢了,可以和玉通轮流。但是那些平日里抄的经文,温落一句也没有记到脑子里,此时后悔已来不及。

“师公,这是我的事,也是香馆的事。和你没有关系,就不劳烦你了。”温落漫不经心的说,“你一年来总替我还这还那,我过意不去。”

“不是替你。众生皆苦,你虽不寻常,却也有苦处。”

“我不需要怜悯,也不想被你当成众生。”温落因为这句话忽然有了情绪,“我死我生,我伤我痛,不关师公的事。师公放心,我不会死,我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所以你不用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情。”

“为何生气?师公帮你不好吗?”玉通温和的说。

他无法理解她总是忽然间的愤怒。温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慈悲的目光里装的是所有人,装的是众生平等。不是她自己,他根本不是康熙,也不是罗烨,不会给她偏爱。是她自己一直在错认,在想象罢了。她在恼什么?究竟想要什么?她凭什么这么贪心,凭什么想要得到一个这般无暇的人的偏爱,她不配。

温落眼中湿润,却翘起嘴角,恢复了嘴甜的模样,“对不起,是我情绪反复太过敏感了。师公,你帮我吧!你来超度,我给你守着。只是我很担心你能不能熬住,毕竟你是一个人。”

“无碍,你守好就是。”顿了顿玉通又补充,“这几日晚上不要喝酒误事。”

“好。何时开始?”

“现在吧.”玉通把功德契还给她,“收好。”

温落收了功德契便派店小二去通知员外迟几日再来,也告诉小二,三天内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三天三夜,温落在玉通的房间里,坐在门口守着,滴酒未沾,一觉未眠。到了后期,玉通已经开始疲累的唇色发白,冒虚汗。温落也只是在一旁安静的为他拭去汗水,未发一言。直到第三夜结束,玉通对她说了句,“你去吃些饭吧!”话毕,就晕了过去。

温落替他把脉,脉象蓬勃有力,他只是睡着了。温落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又拿水来沾湿他干燥的唇。她缓缓的俯下身,闭眼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过了一会儿才下楼吃饭。

玉通傍晚时才醒,温落吩咐小二准备了很多素菜放在桌上,她没有陪着玉通一起吃,“师公,我必须要去睡觉了。”眼前影影绰绰,彷佛魂魄离体。话音一落,还来不及起身回房她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眼前刚刚一片漆黑,便又复见光明。一束光打在温落的脸上,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衫的明月从光里走了出来,这是修成的明月,而不是那个少年明月。

“师父,你就不能让我睡一会儿,再入梦吗?我三天三夜没睡,你不知道做梦很累人的吗?”

“温落,从故事里出来吧,师父帮你。”话音一落,明月脸上便立刻出现一道血痕,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样。这是惩罚,规则的惩罚。擅自干涉故事中因果的惩罚,明月想帮她,但这是不被允许的。

“师父,你好不容易修成,别总生出恻隐之心。我只要帮了你师父,就是功德无量,付出什么我都甘愿,你别担心。我死不了。”

明月再要张口,脸上又多出一道血痕,甚至已经口不能言。

“别强行解除禁言啦,人家都不让你说话了。别浪费功德做这种事,有多余的功德不如直接给我。走吧,我要睡觉。”明月消失了,带着他的悲悯。

温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看来疲劳也是一个人入睡的好方式。自温落恢复记忆以来,这是第二次没有借助饮酒入睡。

刚一打开门就见到店小二守在门口,而且掌柜的也来恭敬的伺候。

“客官,哦不,菩萨。”小二把洗脸水给温落端入房中。

“菩萨在那,不是我。”温落指向玉通的房间,淡淡的道:“我师公起了吗?”

“起了起了,已经把洗脸水端过去了。”

温落点头。

“菩萨。”

“别叫我菩萨,我不是。”温落不耐烦的打断店小二,她不认为自己配的上这个称号。更有能力的人就算是菩萨吗?

掌柜的给小二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后开口道,“客官,您帮陈员外祛病的事已经被传开,现在楼下有很多人等着您瞧病。”

“知道了。”温落点点头温声说,“我先去给师公请安,一会儿我们下楼吃早点,两碗稀饭,一份素包,一份肉包,一碟咸菜。有劳先准备一下。”

温落出门时刚好遇到玉通从房间里出来,“师公,精神恢复些了吗?”

玉通点头,问道:“你呢?”

“我睡的很好。”

两个人走到了楼梯口拐角处的时候看到了楼下乌央乌央的人,玉通走在前面下了楼。即便是人满为患,店里还是有一个空出来的桌子,是专门为他们而留。玉通坐下了,温落紧随其后,放下一锭银子在桌上,“饭菜的钱。剩下的就当是给你添麻烦的欠礼了。”

“不要不要,能为客官做事是小人的福气。”掌柜的对温落是又敬又怕,有神通的人帮你自然是好,要发起火来害你也是十分容易的。

“要的,无功不受禄。”温落看了掌柜身上的功德一眼,“你若想找我帮忙,是可以的。酬劳与银钱无关,收下吧!”

掌柜连声道谢后便离开了。

玉通一身的金光洗清了这一屋的浊气,温落看玉通越发顺眼,恭敬的给他倒了一杯茶,“师公,若世人都如你一般该多好,这样我的功德早就满了。”

“如此,别人就不会求你了。”

“是啊,就像你从来不会找我帮忙一样,从来都是你帮我。”是啊,功德圆满的人能有什么大灾呢?

“师公,一会儿你先上楼吧,这里人多,我怕扰你清净。”

“无妨。”玉通道。

温落摸了摸鼻子,心中叹气,想要大贪特贪的想法破灭了。

当有了渠道和捷径以后,人真的是什么事都很想找别人帮忙,对于功德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很多人都非常舍得。哪怕温落已经跟他们说清楚利弊,也还是不能阻止他们前赴后继的脚步。对他们来说,用功德换取想要的东西就像不劳而获一样简单。

今日求助的人,有一些都是没什么功德却有很大贪念的人,就像想拿一文钱去换一块金子。温落把这些人统统拒绝了。每当这时,玉通都会提点他们多行善事,有的人对玉通表现出不屑,认为他不过是花架子的和尚,什么神通都没有。这样的人,被温落叫了回来,并同意帮忙,用他一生功德以及下一世的功德去换取他想要的。但是 ,这个行为被玉通阻拦了,他并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嘲讽。就像她也曾在被康熙的儿子见到时听不到他们对她的点评一样,她很好奇,自己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好像可以看的开好多事情。

一个上午过去,她只接了一个大户人家信佛的老奶奶,老奶奶心地善良,一生养育了三个子女都有所成就,品性也都还不错。但老奶奶来找温落,不是来给自己和子女办事的。老奶奶说她养了一只狗,前几天大狗生了几个小狗崽,其中一个小狗崽病死了。大狗也因此变得没有活力,不吃东西。老奶奶不知道该怎么办,茶不思饭不想,听说有温落这样一个人,就来找她了。

“您给我五年功德,我帮您。”

“一年。”玉通替老奶奶讨价还价。

温落压低一只眼,挑起另一只眉,仿佛在抱怨玉通对她的吝啬和对别人的大度。

“三年。”温落还价。

玉通没再说话,纵容了她。

温落心疼的丢掉两年,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沦为兽医。收了功德后,温落在可爱的小狗的鼻尖轻轻一点,小狗立刻生龙活虎起来,只是意外的,那只狗咬了她一口,仿佛在为自己的主人抱不平。责怪温落的贪婪。被咬住的地方伤口醒目,她的手被玉通急忙握住查看,老奶奶一声声道着歉,一瞬的光景,伤口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愈合了。

是的,她的所有皮外伤都能很快愈合,但伤口还在,痛感还在,只是别人看不到罢了。

“这就叫狗咬吕洞宾呐!”温落毫不介意的叹气,“奶奶,我这是报应。不关你和小狗的事,你走吧!”

“师公,怎么你也好奇起来,又不是没见过。”她曾不小心摔倒,不小心打破酒瓶,都出现过皮肤被划破的情况。玉通不是第一次见。

玉通放开了她疼的在颤的手,说道:“用你的能力缓解一下罢?”

“不用,浪费功德。”

“用师公的。”

“不用了。”温落说,“不过师公小一点。”

玉通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又闭起眼睛念经,手中的念珠比之前转动的快了许多。

接下来来了一个年轻书生,模样普通,斯文干净却双眼无光,哀思重重。他的功德不多也不少,既非大善,也非大恶,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想要什么?”温落问他。

“见我妻子。”书生端正的回答。

温落转动扳指沉默半晌,看着他的眉心探查了一番后,正要开口时听书生说道:“我愿用一生功德换她见我一面。”

人有时候是会讨厌自己的,温落原本想正常开价帮他一下。但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用一生功德去换见另一个人一面,这不就是她这种人吗?

“办不到,下一位。”温落冷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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